第15章 不敬尊卑

乾东所

太阳初升,霞光万道,阳光透过云层照射出温暖的光影。

三皇子元泽玄在床榻上睡眼朦胧中,燕红踩着小碎步姗姗上前禀报。

(释注:燕红是三皇子近身侍女)

“三皇子,贺公子贺喻之求见。”

三皇子元泽玄穿戴齐整地端坐在太师椅,优雅的举着茶杯,轻轻吹气,慢饮了一口热茶,便放下了茶几。

三皇子元泽玄那细长的丹凤眼斜睨着面容憔悴,衣着邋遢,脸上还多了两个巴掌印,看上去仿佛一具没有灵魂躯壳一般的贺喻之。

“喻之,今日瞧着气色好多了。”

{贺喻之内心OS:阴阳大师啊你,我气色能好吗?被打了,又在宫外熬了一夜了,吹了一夜的冷风,损人还是你在行。}

贺喻之实在扛不住,咳嗽了几声。

“瞧把汝激动的,还咳嗽上了,不过喻之的脸上是什么?白里透红的,莫不是抹了胭脂水粉。”

{贺喻之内心OS:活阎王啊,人活一张嘴,连好话都非得这么冷嘲热讽的吗?活到两百岁又有什么用?日子没法过了。}

“三皇子,可别损喻之了,喻之在家里惹了事,被家人收拾了出来。正愁无处可去,少不得要来求三皇子发发慈心,善心,允许喻之先进来住着。。”

“哦,是怎样的趣事,为何讨打,讲给吾听听,自然少不了汝的好处。”

“三皇子,喻之就是俗人,别再打趣吾了。”

“燕红,上点心,上茶。”

三皇子元泽玄就坐在那里静静地观摩着,微笑着,心情格外愉悦。跟前的桌上还备满了点心和茶水,赫然一副打算揭底,窥探他人**的模样。

贺喻之在心底里默默地翻了好几个白眼,但现实中却是坐了下来,拿起了精致的桂花糕点。

“三皇子,稍等,容喻之填饱肚子先。”

贺喻之一早上没吃,没喝,早饿了,渴了。有了如此精致的点心和茶水,便乐滋滋的吃喝起来。

三皇子元泽玄表情放松,悠闲地喝着一杯茶,享受闲暇的时光。

“三皇子,元旦时节,城里家家户户都花灯结彩,门前贴对联,人人放鞭炮,穿新衣,好不热闹。”

“三皇子,昨日,在漆黑的夜里,喻之准备睡觉时,突然,一双手紧紧扣住喻之脖子,吓了喻之一跳,喻之赶紧抓住那双手,然后回头看,三皇子,知道喻之看到了什么……,是个人,三皇子猜,是什么人?……是一个十七八岁水灵灵的美貌姑娘,长发飘逸,穿着单薄的红色肚兜,就躺着喻之的床上。”

“喻之害怕极了,跑了。谁想父母竟回头找喻之训话,说是为喻之寻的圆房丫鬟,让喻之跟她圆房,喻之不愿,反驳了几句,父亲就说喻之忤逆不孝,出口不逊,打了喻之,喻之委屈死了。”

“喻之知道是贫嘴贫舌讨父亲嫌了,他因为怒气了才训了吾,又打了吾,但喻之没错办,断是不肯回去的,”

“三皇子,汝就行行好,收留喻之吧,喻之愿意当牛做马,每日伏侍三皇子洗脸梳头,容喻之一席之地安生。可好?”

“吾原以为是什么事情,瞧汝这可怜见的模样,不过是个丫鬟,既没圆房,不可强占,名声不好,不如随她去。”

“既然贺家家主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吾便随喻之一同回贺府,必要跟他辩一辩真理,理一理是非。 ”

贺喻之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这真要了他的命啊。

“免了吧,喻之怎可劳烦三皇子呢?再说,喻之已经来了,怎好再回去,岂不更伤脸,等些时日看看,说不定父亲气消了,便无事了。”

“不敢劳烦,也劳烦了吾多回了,反正吾闲着无事,喻之这脸色不好,可不由他胡打的,走吧。”

三皇子元泽玄迈着稳健的步伐,一步步向屋外走去,回头看着微笑得牵强的贺喻之说道。

{贺喻之内心OS:他是故意的,绝对就是故意的,救命啊,这人一长大就不好糊弄了,也没小时候那么可爱了,非得跟你较真了,不要开玩笑。}

“可恶,亏汝还是个世家公子,寻个姑娘给汝,原就是为带汝学规矩,学礼成的。本就不花几个钱,汝不管知恩图报就算了,还教唆他人来闹笑话……”

站在贺喻之面前的这位老人身材瘦弱,但是精神矍铄,脸庞布满皱纹,一只手拄着一个拐杖。

老人是贺氏家族族长,尊称贺老,贺老用苍老而浑厚的声音训斥着跪在他跟前的贺喻之,训着话,还不时用浑浊而清明的眼神瞄一眼坐在堂上悠哉喝茶的三皇子元泽玄。

“喻之才活多大?那里知道什么轻的重的,年龄小不懂事,贺老,别跟喻之一般见识。”

双膝跪在地上的贺喻之可怜巴巴的说着,还用哀怨的眼神瞄了一眼堂上悠哉喝茶的三皇子元泽玄。

{贺喻之内心OS:不是说好的为我辩一辩真理,理一理是非的吗,靠,啥都不是,散会。 }

三皇子元泽玄在堂上悠哉喝茶,看着在堂下跪地求饶的贺喻之。

贺喻之明明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还要狡辩一下,贺喻之说违心的话的样子好难看啊。

好歹笑一个啊,贺喻之那个呆滞的目光都出卖了你自己。

“大户人家,朝廷命官,三妻四妾的多着呢,为何偏咱们就不行,为何偏汝就不行,汝也别寻思找人来压吾,历朝历代,三妻四妾本就很正常,就算说理,吾也是在理。”

“再说,贺家少汝什么了,瞧瞧,寻人给汝,便也是千挑万选的,虽说小户人家的,人物门第配不上,家私也配不上,但是模样还配不上吗?汝兄长贺云志就识趣,偏就显摆着汝羞涩,稚嫩,闹上天了去。”

“好在贺家主有智谋,有仁爱,但凭他是谁?反正劝不动,可不就专挑能听的说,哪管汝那么多,成不成跟谁人有关系?是也不是,偏汝是那个不低头的,认死理的蠢货。”

“往日读的圣贤之书误入犬腹,如此不明道理,不敬尊卑,毫无教养,反成了汝这种孤傲、清高的模样,知错不改,还不反了天去。”

{释注:圣贤之书误入犬腹:意思是所读的书都学到了狗肚子里去了。}

“贺老怎么突然发起暴脾气来,专骂喻之的不是呢?为何不说父亲?父亲如今上了年纪,放着身体不保养,官儿也不好生去做,做什么左一个小老婆,右一个小老婆,不是放在屋里就是放在外头,好不快活。”

“显得了父亲了,总老是扔下几句夹枪带棒的话,又百般的明知故问,真难为他费心的,亏得喻之倒听他的话,不听又说喻之全当耳边风,在不同场合说不同的话,还话中有话。”

“昨儿还打了喻之呢,真亏父亲伸得出手来,喻之为自己打抱不平,怎么了?犯法?好贺老,汝且评评理吧,喻之且问你,这打人的事汝管不管,不管的话,尔等也不能饶了喻之。”

“喻之乃性情中人,但凡认定一人,整个人,整个心,以及所有的爱都甘愿奉上,喻之今生今世只寻一人,必然是知心、用心、暖心之人,其他人,喻之一概不要,喻之不觉得这有错。”

“喻之说了,父亲偏装作不知,反道喻之说的话俗了,这让喻之更不明白了,装糊涂让喻之解释,给足了理由。倒反过来说是为喻之考虑的,又反问喻之为什么不从,不依?反正就认那个理,可真真是一语双关。”

{贺喻之内心OS :喝,喝,喝,就知道喝,靠,元泽玄你从来不考虑我,烦死了,还有你,别叫我家人,老子没有你们这样的家人。老子昨晚到现在还没睡个饱觉,正窝着一肚子火呢,别惹我,天皇老子也别来惹我。}

“放肆,吾就说了几句,汝就疯了,亏汝出生在诗书大宦,名门之家做公子,要是生在贫寒小户人家,做个小子丫头,还指不定怎么贪嘴贫舌的呢?说出个什么邪门歪理来。”

“贺老为何今儿个来的这么早?喻之可没请你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请自来,肯定没好事来,喻之说的,贺老不认可就算了,何必这么咄咄逼人。再说父亲,自己花心滥情,想去招惹就去招惹谁,何必把喻之搭上?喻之反对在外面沾花惹草,反倒认为喻之是浪荡无礼之人,这样的事也没知会喻之一声啊,喻之有冤难诉,贺老岂可真信。”

“贺家是名门大家,如果喻之真像外传的那样,若喻之真的实有不好之处,贺府世代名家,岂容喻之到今日,现在拿喻之出气,可不是拿草棍儿,去戳老虎的鼻子眼吗?”

{释注:拿草棍儿戳老虎的鼻子眼儿:俗语,比喻自己找死,没事找事。}

“汝………不可理喻……不敬尊卑……”

贺老显然是被贺喻之气得连连咳嗽,说不出话来。

{贺喻之内心OS :思路打开了,用发疯打败发疯,这个谁不会呢?谁干我,谁惹我生气,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来呀,我此刻强得可怕。}

陪在三皇子元泽玄身边喝茶的贺家夫妇。

贺知真可是满脸怒容,胀红了脸,呼吸急促,双手握紧,竭力克制情绪,不好在三皇子面前发火。

王氏王月鸳则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淡然模样。

“恩,天色不早了,吾宫中还有事,不宜久留,嗯…,多谢款待,这…茶水…尚可。”

“三皇子,汝等等喻之,喻之还有事跟汝说。”

贺喻之看到三皇子元泽玄要走,连忙慌张地紧随其后,跑了出来。

{贺喻之内心OS :我滴乖乖,真是虐人一时爽,被追火葬场啊,可不能留在这,看他们一副要扒了我的皮,喝我的血的模样,老子好怕怕。}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镜中色

贵妃娘娘千千岁

岁岁平安

春夜渡佛

春盼莺来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
喻玄云游
连载中福守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