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Ella,”我笑了下,“你打算请我去你的婚礼上当芭蕾判官吗?”
“那倒不必了,”秦曼曼满不在乎地把裙子扔在一旁的沙发上,“如果你想来我的婚礼上跳芭蕾助兴,我当然欢迎,说不定还能指点你一下咯。”
“你还是先指点一下你的未婚夫吧,他好像跟你不太熟,但好像很多人跟他熟。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家吃饭了,新婚快乐。”我送了耸肩,提着包离开。
秦曼曼的婚约在圈内早就不是秘密。去年年底基石寻求BS收购,却迟迟无法推进下一步的时候,秦曼曼的名字就随着她的父亲一同出现在投资人们的视野里。只不过,他父亲是因为涉嫌抽逃出资,而她是和某内地投资公司大股东的儿子订婚。
说来也巧,那位大股东的儿子我曾有过几面之缘,是何悦洋的校友。在英国留学的时候,他的故事就流传了好几个版本,我所知道的只是基础版本,他在美国、法国和英国同时交往三个女友。是不是真的尚待考证,估摸着时间线,那位美国女友大概是秦曼曼。
也可能不是,因为任何露水情缘在他嘴里都能成为“邂逅女友”。就连我因为何悦洋的关系都差点被搭讪date。
荤素不忌的一个人。
这次秦曼曼突然回国结婚,或许是基石的影响。基石需要有件能够拖住股东和监管方的事件发生,秦曼曼和那位的婚姻恰好足够。
“周颖!”秦曼曼尖锐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我没有回头,让工作人员拉开了场厅的门。
“柳泽在美国当我的情人,当了三年。”
我顿住了,惊诧地回头望去。
华丽的水晶吊灯下,秦曼曼完美的脸影影绰绰,看不真切,但她应该是笑着的。
“很意外?”她好像笑得更张扬了,“我让他舔哪儿,他就舔哪儿,跟小狗一样。”
怎么会呢?柳泽那样骄傲的人,怎么会呢?
秦曼曼看着对面震惊得皱起眉头的人,内心升腾起报复后的愉悦感,怎么能只有她一个人不好过呢,怎么能让之前扫自己兴的人过得比自己更自在呢,“他不是早就回国了吗?他现在这么好得到,你还没吃到?”
我从上到下打量了秦曼曼一眼,她果然变得不耐起来,“不好意思,我有稳定的对象,没有吃二手快餐的习惯。”
这回我彻底离开了,从电梯出去的时候,脚底板又开始密密麻麻涌起针扎般的刺痛。
回到家的时候,门口站了个不速之客。
“周总好。”他笑着说。
人模狗样。
我无视他的存在,按指纹,开锁,打开门,然后倚在门侧,“进来。”
他突然有些局促,像是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看着我的脸色,有点呆。
像个小狗。
我更加不耐烦起来,拽着他的衣领往里拖,他太高,猛然向下的力让他险些没站稳,慌乱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坠地,我关上门,打开玄关和客厅的灯。
他站在我的房子里,艳丽在清冷中蓄势待发。我想起了秦曼曼和何悦洋的话,脸上做不出任何表情。
脑子里雷鸣般的鼓点越来越密,我没有喝酒,神经却像中了酒精的毒。
我解开他暗青色的领带,将他的双手死死地束在身后,他低头看着我动作,毫无反抗。一切都在沉默中进行,我们的呼吸交叠,体温相互侵犯。
打完死结,我拽着他的领子往客厅走去,他微微弯腰,就着我的身高和动作,我将他重重地推到在沙发上,顺手从茶几的果盘里抓起一把杨梅塞进他嘴里。
“不准咬。”我冷冷地说。
他真的没咬,艰难地张着嘴,咽下不断被刺激分泌的唾液。可还是有些顺着无法闭合的嘴角流了下来,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光。
真是淫/秽。
我突然笑了一声,觉得他可怜又可笑,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任人玩弄。
他看着我,眼神湿润又不解,真是勾人。
但我饿了,要吃饭,起身去冰箱拿菜开火,没有管他。
直到关火,沙发那边都没传来什么动静,我差点以为他睡着了。
然而并没有。
我把自己的饭菜端到茶几上的时候,他还维持着方才的姿势,只不过明显僵硬了些。就算很小心张着嘴巴,也不可避免咬下了杨梅的果肉,紫红色的汁水顺着下巴一路流下去,到白皙的脖子,隐入藏青色的衬衫领,晕染出几点深色。
我静静地看着他这副模样,又想着这副模样被多少人看过。总之我不是第一个,大概率不是最后一个。
兴致突然就降了下去。
我拿起筷子,将他口中的杨梅夹出来。
骨瓷筷子太滑了,不太好使。我干脆用手抠出来。
手指进入湿润而温热的口腔的那一刻,他和我都愣了一下。
我觉得这场面有些诡异。皱着眉头,另一只手掐住他的双颊,三下五除二把杨梅全都掏出来。唾液和果肉被捏碎爆汁的感觉让我的手感到有点恶心。
他的口腔终于得到释放,仓促咽了口口水,两只眼睛更加湿润,像是含了几滴生理盐水,只知道看着我,不说话。
“哑巴了?”我说。
他摇了摇头,“我的手腕有点疼。”
“疼就憋着。”
我想拿起筷子吃饭,手抬到一半,黏腻的感觉提醒我刚刚用这只手干了什么。
柳泽幽幽的视线也聚焦过来。
我看向他,将手靠近他的脸侧,“舔掉。”我脑子的某根弦断了。在我意识到我说了什么话的时候。
不等我反应,柳泽轻轻歪了下头,伸出猩红的舌头,一点点附上我的手指,开始舔舐。他的双眼一直盯着我的眼睛,口中的动作不断,从指尖,到指缝,红肉与紫红色的汁水交叠,温热的触感之后,留下清亮的痕迹。
我头皮发麻,仿佛电流涌过全身。意识回笼,我立马抽手,起身快步走向洗漱台,压了几泵洗手液,打开水龙头狠狠搓着两只手,直到觉得它们干净为止。
等再次回到茶几,我已经完全无视沙发上的人,打开电视,开始吃饭。
咕噜噜。
身旁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动静。
我转头看去,柳泽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双唇被汁水染上的颜色已经又些干涸。
该死的。
我烦躁地起身,粗暴地解开束缚他双手的领带,“自己去厨房盛饭,吃完滚回去。”
他支起身体,揉了揉手腕,看了我一会,安安静静地去厨房盛饭,站着吃。
什么做派,搞得我像在欺负人一样。
厨房里放好了碗筷的,菜也在那里。
电视里的嘉宾嘻嘻哈哈,声音不断传来,厨房里却悄无声息的,我心不在焉地吃完饭,坐了一阵子,往后看去。
那人早就吃完了饭,背靠着岛台,双手撑在台面上,暖色的灯光在他挺拔的鼻梁上流淌。
像静默的画报。
察觉到我的动静,他微微转头看过来,熟稔而自然,“吃完了?”说着就走过来收拾我的碗筷,自觉地开始洗碗,仿佛这个动作早就成为我们之间的日常。
大概在七八年前,我曾无数次看着少年的他幻想这个场景。如今以一种意想不到的诡异形式实现了。
可我并没有多么开心,这个场景给我的心底掀起的波澜甚至没有秦曼曼大。
我放任他展示自己的客气,继续看我的综艺。
柳泽洗着碗,多日的焦虑和萎靡在手头重复的动作中逐渐消弭,心里的褶皱和创口短暂地被抚平。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
他今天本来是找周颖谈些事情的,资料都带来了。没想到周颖反应完全超出他的意料。
可是这样也很好,他一点都不反感。装着资料的公文包落在玄关,他完全不想去捡起来,也完全不想提起任何跟工作相关的事,他想让现在的氛围再延长一点,多一点就好。他悄悄转头看了一眼周颖的背影,又看着手里的碗筷,心里想,她还是太善良,太可爱了。
把剩菜打包放入冰箱的时候,冰箱门上贴着的拍立得照片让他的动作滞了一下。那是更年轻些的周颖,穿着咖色大衣,戴着一顶黑色的毛绒帽,笑容灿烂,发自内心,旁边是拥着她的何悦洋,他望向她,眼睛里的爱意即将溢出照片。在这对年轻情侣的背后,是伦敦地标大本钟。
柳泽觉得自己此刻是偷偷潜入周颖生活的假面人,自顾自地扮演不该扮演的角色。
可何悦洋不过也是个假面人罢了。柳泽冷冷地撇了一眼拍立得上的人,觉得他那饱含爱意的眼神真是令人作呕,随即打开冰箱门,将手中的东西塞进去。
收拾完一切,柳泽又按了几泵洗手液,仔细地洗了一遍自己的双手,这才走到沙发边。
听到身侧传来的声音,我头也不抬,“你可以回去了,好走不送。”
过了几秒,身边的人毫无离开的意思,我抬头看去,柳泽俯身拥住我,清冷的香水味混杂着杨梅和洗手液的味道一同冲进我的鼻腔。
“放手。”
他却抱地越来越紧。
“你刚刚为什么要绑我?”他说。带着些委屈。
因为你自甘堕落。“怕你袭击我。”
“是你绑我进来的。”
“我现在让你走了。”
“你还要我舔你。”
话说清楚!只是让你舔我手而已!我忍不住冷笑一声,“你真会颠倒黑白。”
“你亲亲我吧,好不好?”魔盒开口引诱潘多拉。
温热的呼吸若隐若现地拍打在我的颈侧,柳泽的声音迷迷蒙蒙的,像是浸润了葡萄酒。
“为什么?你怎么这么廉价了?”我带着些恶意说。
“我也不知道,你能买下廉价的我吗?”他笑着说。
该死的,我的饭背着我偷偷下了药吗?看着他这幅不要钱的模样,我觉得很生气,起身将他推到在沙发,按住他的腹部,狠狠咬上他的嘴唇。
咬破皮了,他却轻轻哼笑一声。
攻守易势,他变得饶有耐心,嘴上功夫了得。不知过了多久,我开始有些呼吸不上来,被带偏的意识逐渐回笼,我挣脱他不依不饶的吻,一边呼吸一边看着身下的他。
他的嘴唇泛着晶莹,嘴角的伤口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糜烂的气息。
“我们现在算什么?”他像只饱腹的猫,开始翻身露出肚皮。
“你什么都不算。”我伸出左手羞辱地抚摸他的脸,中指上的戒指闪闪发光,“我订婚了,你已经是过去式。”
“那我能跟你偷情吗?”他问得真挚。
油盐不进。
“好啊,”我看着他平静地说,“你当我的狗,我就让你跟我偷情。”
他眼含笑意,嘴巴微张,正要说什么,玄关处传来轻微动静。
有人在按指纹。
我头皮发麻,这个房子只录了两个人的指纹,一个是我,另一个是何悦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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