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蛮越狱的事他并不是不知情,而在这北镇抚司能这么干的除了他唯一人而已。
虽然不明白李颉英的用意,可他自是要帮他隐瞒,而他大可以借此机会铲除异己,更加稳固自己在北镇抚司的地位。
皇帝是真的不知道此事是谁的手笔吗?
只是考验他的态度而已,或许他是要趁机拉拢自己,毕竟李颉英是卫家的狗腿子,而他却还是一个干净的人选,至于要不要向皇帝服臣,他确实该好好想一想。
“把看守刺客不力的那几名锦衣卫带过来,我亲自审问。”
*
“张御危此人心思多得很不够安分。”李颉英轻抿一口茶,随后看向坐在霭霭香雾中练画的人。
半截袖口往上束着,露出一截肌肉匀称的手臂,袭蓝色的袍子十分宽松,更显得此人仙风道骨,恍若采薇的隐士。
李颉英此人皮相也甚好,但他此刻未着飞鱼服,而是一身青色的袍子。
头发用青色发带系着小部分,剩下的都披在清癯的肩背上,颇有种白面书生的气质,但却使人再无法将他和常见血腥的李颉英联系在一起。
张御简并未抬眼:“心爱的小徒弟,就这么弃了,岂不可惜?”
李颉英却道:“弃不弃的,还不是由他自个儿决定。”
张御简冷声道:“朝臣曾多次向我奏报你那不法之事,我们现在还缺那点银子花么?以长远目光来看,朝恩你又何必贪污那点小钱,还有,以公卿之尊而结交游侠,这是皇帝一直切齿憎恨的,你底下那群锦衣卫乔装打扮抢劫商人,有朝一日让皇帝知道,都难免脱层皮。对了,也是忘记问你,真奴寺那些首尾处理干净没有,切莫让人抓到把柄,同时,沈家那边再如何笨拙应该也猜到了,明天你去将松江月的家人拘起来,要他们坚持声称松江月是畏罪自尽的,若查出来是我们严刑逼供,你的命就未必保得住。”
李颉英应了,立马去清点人手暗中办事。
大雪花子整整飘了三天三夜,李琅琊就像冬眠的仓鼠窝在家里连门都出不去,刚下雪时,李琅琊拿着锹铲出了一条小路,伸到院子外。等到第二天早晨,大雪把院子堆满了,落下的雪没过膝盖,连张郎中都去不了其它村子。
清晨的湿气在栒子山上拉起淡淡的薄雾,远处的山若隐若现,沟壑白茫茫得失去了往日的惊险,积雪绵绵地圆润了山的棱角,一切都平和了起来。李琅琊走出院子看到水窖旁边的空地上有十几只斑鸡捡拾草籽。
山里的山鸡、斑鸡、呱呱鸡太多了,几只、几十只聚在一起是极其平常的事。又过了一天,空地上的鸟类突然增加了很多,几百只小鸟把这片空地挤得满满的,李琅琊走过去爹开双臂轰赶了几下,那鸟儿看见来人“腾”地飞了起来,在空中旋转,见李琅琊一走便又扑了下来。
无聊的沈洵梵来了精神观察一会儿,招呼李琅琊说:“你去窖里给我抓一把糜子。”
李琅琊端来小半升糜子,沈洵梵抓了一把向鸟儿扬去,正在捡拾的鸟儿一惊,“呼”地飞了起来,在空中旋转了几圈,又落了下来。
沈洵梵一看,对李琅琊说:“咱们有肉吃了。”
说着,他又向空地里撒了几把糜子,又引来了几只鸟儿飞落。
李琅琊把一个大笸箩翻了出来。
她还找麻搓了一根细麻绳,而沈洵梵找来一根木棍和一块小木板,他把笸箩倒扣在水窖旁,用木棍一头从笸箩边沿支起来,另一头支在地上放的小木板上,绳子一头拴在木板上,另一头远远地抓在沈洵梵的手里。沈洵梵并不急于扣笸箩,他让李琅琊又在笸箩下面撒了些糜子,就领着李琅琊趴在远处观看。
雪后的天气格外晴朗,金灿灿的阳光洒满了栒子山,雪原上不时闪出耀眼的光芒。被积雪覆盖着的田野,苍苍茫茫得显现不出一点土地和草原。缺少食物的鸟儿在空中盘旋了许多圈后,大着胆子向窖边的空地飞来,这鸟儿一拨一拨的,飞去归来。
在窖边觅过食的鸟儿看到窖边突然有一个硕大的物品放在那儿,吓得不敢靠近,远远地趔在一旁,或是警惕地围着笸箩绕来绕去。
初来乍到的鸟儿,原本不知这里有个笸箩,或经不住笸箩里糜粒的诱惑,走到笸箩旁,向四周看了看,试探地往里走几步,吃了几口又迅速退了出来。
连续试探了几次,鸟儿在确认没有危险的时候,在几只胆大鸟儿的带领下,逐渐探进笸箩里。
李琅琊性急,看见有鸟儿钻进了笸箩就要拉绳,沈洵梵挡住李琅琊,静静地等候着。
鸟儿吃着吃着便忽视了潜在的危险,直钻进笸箩深处,它们一吃又招来更多的鸟儿钻进了笸箩,不一会儿,笸箩下挤挤挨挨地钻进了十几只鸟。
沈洵梵见鸟儿钻进笸箩,手里的绳子才慢慢收紧,然后果断地用力一拉,笸箩下的木板迅速滑了出来,支在笸箩上的木棍随着笸箩倒了下去,笸箩扣了下去。
笸箩下的鸟儿惊恐地飞了起来,还没等张开翅膀就被笸箩扣在下面,在笸箩口的几只鸟儿侥幸逃脱,也被刚才惊险的一幕吓得在地上打了个趔趄才飞了起来,又围着笸箩旋了一圈才惶恐地飞去。
扣在笸箩里的鸟儿扑腾着,在笸箩里挣扎,无奈它们的力量无法掀开沉重的笸箩,只打得笸箩“啪、啪”直响。
李琅琊慢慢地把笸箩挪到一个有凹坑的地方。他们又开始转动笸箩,随着笸箩的转动,扣在笸箩里的鸟也紧张地踱来踱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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