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正式的结盟文书，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提前结束了雷之国的行程，不同于来时带有诸多思绪和目的跟随牛车缓慢前进，去时星夜兼程，雷之国的崇山峻岭不过用去他们三日而已。
雷之国上下，也陷入了隐秘而狂热的筹备当中。
奥兰希却悄悄找到佳子。
“我有点想法，需要告诉您。”
“那就谈谈。”佳子将奥兰希带至地下的小会议室，这里位置隐秘、戒备森严，显然不只是防范外人。
“事情发生的两天前，我们在日向的情报线被毁掉了，传来的最后一条情报是……宇智波要暗杀美纪姬君，破坏联姻。”
奥兰希直截了当，抛出了这个惊人的消息，这还不算完，她继续说道：“偏偏火之国宫廷的消息是顺子想要雇佣宇智波谋杀松枝和香子，这两条消息相背，却又遥遥呼应。”
安静的地下空间，只有绢扇规律地轻点桌面声。
“你的推测是？”
“有两种可能。情报站被人控制，敌人有意放出了这条消息，来引起我们对宇智波的不满。而若这条情报是真的……传说中写轮眼可以使用控制他人灵魂的幻术。那三个货真价实的日向，内里究竟是不是日向呢？”
哒哒的敲击声消失了，奥兰希瞥见佳子紧闭的双目，微蹙的眉头表明了她正在思考。
“从行动时间推算，要么我还没有离开火之国的时候，情报就已经泄露开始筹备，要么是幕后之人早有谋划只不过在等待时机。”
奥兰希有些疑惑地望着开口的佳子。
这确实是隐藏在情报背后的重要信息，但与眼前的问题似乎关系不大。
“我们的敌人很可怕啊，而且情报系统里恐怕有内鬼了。”
“我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在调查中了，我更担心的是……”
奥兰希止住了口，怔怔地看着佳子抵在唇上的食指。
不要开口。
“他们没有理由做这件事情，即便现在有，以后也会没有。不要去苛责自己的利益伙伴。”
奥兰希抿着唇，在将说未说的界限上与佳子僵持许久，最终还是忍不下心中的担忧。
“假如真存在这样的幻术，那么我们雷之国的忍者、千手，甚至您……我知道这一定有困难的条件，但是您应该与他们保持距离。”
“你记得有些关于我的传言吗？”
“什么？”
“我的出身。”
身为记忆力惊人的情报主管，奥兰希很快想起了佳子所指向的舆论：“……有，有传言您在入宫之前，被忍者抚养。”
“这么委婉的传言啊，我还以为会有人说我是潜伏在宫廷的忍者。”
“确实有，只是流传不广。”
“这个世界上空穴来风的消息有很多，但也有许多不是。”佳子听到了奥兰希屏住的呼吸声：“你的判断呢？”
“您应该是先大御所从火之国带来的忍者。”
“为什么？”
“您曾经为先大御所夫人做过一些特别的事情，虽然过去了很多年，依然留下了痕迹。而且我发现……您会用查克拉。”
“是啊，确实手段拙劣。”佳子有些自嘲地俯身轻笑：“奥兰希，你令我惊讶，你的才能不该只做这些事情。”
“我并不可惜，这样的工作很适合我。”
“那么现在，我的情报主官，你又猜到了什么？”
“宇智波，您出身宇智波。千手有那位线人在，只要不出大的差错，并不难拉拢。但是掺和进了宇智波，就不好说了，他们太过于排外，神经……敏感，我们一直没找到很好的切口，您却似乎从没考虑过这个风险。
我本来没有往这上面想，但是您在这样的话题中突然提起自己的出身，就有很明显的指向了。”
佳子重重地点头，有些夸张的俯身，带着忍不住的笑意：“想看看写轮眼的样子吗？”
“我见过。”
“那就不要太担心。”
温柔的声音中，四枫院夫人黑色的眸子转为血红，两枚精巧的勾玉像两尾活泼的鱼儿，很快消失。
“查克拉消耗太大，我也用不起来。”
“七成以上的血继界限都有这样的困扰，因此只有天资过人的忍者才能充分地利用。”
“我是族长的女儿，从小就喜欢看书，因此除了最隐秘的资料，我了解写轮眼大部分的秘密。
一勾玉、二勾玉、三勾玉、万花筒。
到了最后的阶段，写轮眼才有所谓控制灵魂的可能。这种可能就像是抽奖卷，而万花筒写轮眼不过是抽奖的机会。即便抽到了大奖，人的灵魂是平等的，奥兰希。
使用者必须付出沉重的代价。”
“但是说被宇智波控制灵魂的人很多，他们确实遭遇了宇智波的忍者。”
“强力的幻术。所有的写轮眼都有增幅幻术的作用，或许你可以问问麦克比。”
“是一个很好的思路。”
“你跟他一直合不来，我知道，他确实有些吵闹。”
奥兰希低下了头，抿了抿嘴唇，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知道这件事的人有多少，您打算公开吗？”
“很快就会瞒不住了，也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
我了解宇智波，或者说作为宇智波，我知道这个家族有多么容易失控，同样又是多么团结、强力。血缘关系能帮到很多，而这个过程需要你的帮助。”
“我明白。”
“另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您吩咐吧。”
“去火之国，千手扉间也到了必须做出决定的时候了。”
三天之后，千手族地。
春风似乎吹来了南贺川的水汽，格外清新。
今年的河面上意外没有顺流漂下的尸体，盖是因为栖居在大河两岸的两个大忍族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收缩战略，千手除了已经接下的长期委托，不再行动。
而宇智波则干脆封闭族地，将每年冬天的休整一直延续到了如今。
"扉间，你同意了？"
千手柱间惊讶地直接把行李扔在地上。
“先给我看看你们谈的条件。”
千手扉间接过卷轴，认真地逐句阅读，思绪却忍不住飘远。
亲身经历了那场在天守阁发生的大事件，千手扉间无比清楚大哥为什么会提前返回火之国。
雷之国数发函件索要凶手，兼有使臣携带文书入境火之国被杀，后天守阁传出凶手已死的密闻，已经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境地。
他承担了守卫姬君的委托，却让自己的保护对象被杀，这是忍者莫大的耻辱。
如果他是个武士，此刻应该拿起刀剖腹自尽。
当日的天守阁里，大御所夫人试图将千手扉间也放入私牢中，可惜大名豢养的那群忍者并没有这个实力，刚刚赶到的大名已经预感到形势不妙，不想再与千手冲突，只能放任千手扉间的离开。
松枝和香子趁着大御所悲痛至极，暗示千手扉间被千手的队伍一同带出了天守阁。她知道，顺子从丧女之痛中反应过来后，很可能就让她也死在这场刺杀中，此时不告而别是最好的机会。
就在和香子致信天守阁，表明自己为向四枫院夫人汇报此事已经返程的时候，千手扉间正面临着疾风骤雨的“审判”。
“即便是对上宇智波，我们也没有过这么大的失败，更何况是区区日向。”
“如果放在我年轻的时候，你即便不被交给大名，族中也要处理。”
“扉间，任务都有失败的时候，老太我看着你从小长大，是个稳妥板正的性子。你也不用太过内疚，只是族务恐怕很难让你来处理了。”
在大哥的带领下，千手这些年来的风气渐渐开放，扉间没有受到直接的惩罚。
只是这样严重的失败确实极大的打击了他的声誉，在千手柱间回来之前，即便是年轻的族人也不愿意由他代行族长权力。
千手扉间将族务托付给了长老团，没有为自己多辩解什么。唯独强调，今年上半年不接委托是大哥临走之前下的死命令，谁如果觉得能与大哥对着干只管接任务就好。
众人都没有意见。
千手不是什么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小忍族，半年是完全可以接受的。正好可以让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的族人好好休息……
“扉间，这些无聊的客套话你看个什么劲，后面才是重点。”
千手扉间骤然从恍惚中抽身出来，这才把精神投入到文书的内容当中。
“这两天有些累，走神了。”
在等待大哥回来的短短半个月里，他几乎难以入睡。大哥一直以来的宿愿、自己多年来的筹谋，终于有一个极好的机会实现，偏偏在这样的一个时候，家族脱离了控制。
什么委托、忍者的声誉他都不在乎，如果因为他的失误葬送了大哥所想要实现的梦想，让这个家族的血肉继续在一场持续千年的绞肉中空耗……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从雷之国回来的大哥，更不知道如何原谅自己。
“哦，”千手柱间估计扉间看完了才满怀期待的开口：“怎么样，很多地方没有直接定下，回来要和大家商量。”
即便是那个永远热忱，不顾一切要实现梦想的千手柱间，走到了这样的节点，也会谨慎起来。
扉间忽然对压迫他多日的沉重释然了。
“大哥，我相信你的判断，作为族人，也支持你的决定。”
1.5重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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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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