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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没安好心的两人想到了一处,却是柳轻絮先动手占去了先机。
沈海:“柳兄这是何意?”
啧,慢了一拍。
柳轻絮:“那就得问问沈兄你呢?”
我若是不动手,谁知道你的一肚子坏水会往谁头上泼?
柳轻絮把剑架在沈海脖子上,而赤手空拳的沈海随手顺了个物件抵挡,两人之间隔着一个唢呐的距离。
确切的说,是当真就隔了一个唢呐。
沈海也不是没想过挑个趁手且优雅的兵器,可电光火石之间容不得他挑三拣四,谁让吹唢呐的那位仁兄离他最近呢?
如此反手举着唢呐卡住对方的剑,这交手的模样是古怪了些,但沈海身边不乏奇人轶事,他也没少经历这般离奇的场面,故而他说话时仍维持住了寻常的从容不迫,处变不惊。
仿佛他手上举的不是唢呐,而是神兵利器,那贴着自己耳边的玩意儿也不是唢呐的大喇叭,而是飞花落叶,总之,丝毫不妨碍他的风流潇洒。
“柳兄要与我动手,莫不是怕我与你争夺这姑爷的身份。倘若如此,柳兄大可不必多虑。沈某绝无此意。”
“……”
柳轻絮看着面前的大喇叭,倏忽想起了沈家别院的喇叭花。
那爬满整整一面墙的牵牛花,总是开得热烈而绚烂,是他年少时鲜少留意并留存在记忆中的景致。
记忆里还有个总闲坐在花下持卷读书的少年人,是他刻意窥探的敌人,不说话时,一副与世无争岁月静好的模样。
说话时,就是现在这副欠收拾的鬼样子。
柳轻絮似笑非笑地挑拨离间: “哦?沈兄是看不上?”
来人啊,魔教什么的都行,抽烂这张嘴吧。
沈海:“如花美眷,沈某怎敢夺人所爱。”
柳轻絮随口道:“哦,沈兄方才还为了争抢这门好姻缘虚报了我的名,怎地见了真人,反倒推辞起来?”
我的名字是你能随便报的?
我不亲自收拾你,也得找人收拾你。
沈海顾左右而言他:“柳兄误会我了。沈某身在江湖,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朝不保夕的,岂敢妄想儿女情长。”
柳轻絮随口笑道:“沈兄这是铁了心要打一辈子光棍?”
朝不保夕?就你?在沈家养尊处优还差不多。
沈海眸光沉静,看了他半晌不答反问:“柳兄可知我这颗人头值多少黄金?”
柳轻絮轻蔑一笑:“怎么?想炫耀自己比我值钱?”
沈海摇头:“头顶万两黄金的悬赏,就足以让人铤而走险不择手段。想必柳兄也明白,将来我的枕边人,若是无人护卫独自跨出了沈家的大门,面临的将是何等凶险?与其提心吊胆,又何必多此一举。”
他自己一手带大的人尚且困不住,何况他人?
困不住,就护不住。
他那边不能再多这样一个人。
他也不会让任何人察觉到自己可能萌生的偏爱。
柳轻絮无言以对。
他是了解沈海对自家人的过分宠溺与照顾的。
比如,沈海一早就将弟弟妹妹以保护之名困养在沈家,但凡出门都是八抬大轿,兴师动众,明里暗里全是护卫,生怕他们受一丁点伤害,也不在乎江湖人暗地里耻笑沈家这一辈的娇气。
但即便如此,即便沈海能把整个沈家握在手心,终究还是困不住两个爱玩爱闯荡江湖的孩子。
他也下不了狠心真的将他们困死在沈家,自然也就无法把人保护得天衣无缝。
柳轻絮不理解沈海如此偏激的保护与过度的担忧,他自己就有个不成器的草包弟弟柳出岫。没本事,总是惹是生非,他受母亲之命对其多加照顾。
但所谓的照顾,也仅限于派人盯着别出大岔子,以及时常传回消息方便他善后处理罢了。
“你看上的是一碰就碎的瓷器还是不会自保的死人?”
再没用,能比我弟弟还没用?
沈海:“都说年少轻狂,柳兄也不年少了,怎的还这般轻狂?若非能小心谨慎,何至于落到今天的地步。”
沈海话里带刺,柳轻絮理当动怒,但不知怎得,他只觉得唏嘘,无趣极了。
姓沈的平日一副嚣张从容,竟然是个胆小如鼠的。
怕雷雨,怕对人保护不周。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如此说来,这姓沈的的确是越活越无趣了,连儿时收藏宝剑爱好也没了。
没有真正的爱好与偏好,他人也就无从下手。
他几乎总待在幕后,鲜少与人正面交锋。
难怪柳家这么多年没从他身上再找到其他突破口。
姓沈的甚至没给他自己留机会,当然不会给别人留下可乘之机。
柳轻絮眉头一簇,发现了矛盾。
这姓沈的为什么今日会孤身犯险?
与我正面交锋还废话连篇的?
有阴谋。
一定有阴谋。
他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能信。
啊啊啊,这周突然有点事情,就几天没来得及码字。
抱歉啊,周末努力多码一点!
不要熬夜等我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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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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