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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轻絮从不怜惜对手,尤其还是个诡计多端的对手。
他笑着说风凉话:“这么说,我是喝不上沈兄的喜酒了?”
没了婚姻的助力,势必多少会限制沈家的壮大。
他自家那个没心肝的老头子柳苍宇当初就是以婚姻为手段,倚仗亲家的家世,一步步将柳家扶持至今。
姓沈的若是所言不虚,那他至少比自己那老爹多存了一点心肝、几分廉耻。
打光棍挺好的,祝你打一辈子光棍,谁看上你谁倒霉。
沈海瞥一眼高座之上两个自乱阵脚的小姑娘,神色平和,说:“沈某若有幸,或许不日就能喝上柳兄的喜酒。”
“沈兄不怕有人在酒里下毒了?”
“那要看柳兄……下回打算下什么毒?”
两人本是你来我往你怼一句来我怼一句去,不分上下,互相阴阳怪气之能可说是平分秋色。然此刻,气氛骤降,沈海语气如常、面色如常,说话也如常,但柳轻絮以练武之人特有直觉感受到了无形无色的杀气。
杀气?
他出剑时,他们交手时,哪怕兵刃相接,剑光凌冽,沈海身上都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杀气,反而处处透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
唯有此时此刻,柳轻絮察觉到了杀气,本能的感到了威胁。
为什么?
他哪句话,哪个字触了沈海的逆鳞?
柳轻絮反复琢磨,不为别的,只为将那句话那个字牢牢记下,方便他以后当着沈海的面多多说几遍,好戳一戳沈海那副伪装出来的淡定从容。
“哈哈哈。”
沈海:“?……”
这两人维持着打架的姿势,一人真笑,一人假笑,还有一人尖叫。
魔教中人甲:“唢呐!我的唢呐啊!”
他为唢呐遭人利用做武器格挡,完美无瑕的黄铜身躯被劈出划痕裂缝痛惜不已,他捶胸顿足,连连哀嚎。
可不能小瞧他的哀嚎。
他自幼离家,跟戏班子的师傅学过口技,吊过嗓子,就是不吹唢呐,光凭嗓子一声吼,谁敢不竖起大拇指夸一个中气十足。那声音,可比唢呐更嘹亮更宽广。想他当初被势力衰微的魔教看中的,全凭这一嘴真材实料的才艺,他一个人一声吼,能吓退一堆胆小的人。
此时,他在沈海耳旁一声吼,立刻收获了沈海一个“请君闭嘴”的眼神。
说不清是客气,还是不客气。
他的一声吼,也把自乱阵脚的柳苗苗喊回了神。
柳苗苗松开抱头的手,重新审视目前的局面后惊喜地发现,沈海与柳轻絮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如她所设想的那般隐秘而坚不可摧。
密谋或许真的在密谋。
但未必已经达成了一致。
极有可能正面临着谈崩的危险。
柳苗苗心中大喜,认定事情还有转机。她还可以做好一个救哥哥卖人情的好妹妹,而不是个不幸撞破人家搞密谋的将死之人。
再不济,她煽阵风点把火,挑拨挑拨沈海与柳轻絮好好打一场,自己也好乘机溜之大吉。
“兄长!”
柳苗苗一个飞身,扑了过去,虽扑了个空,却并不在意。
柳苗苗情真意切道:“妹妹我自从听了市井流言,十分担心兄长的安危,是日日牵挂,夜夜不得安睡,想方设法营救你。这回……虽然……虽然方式有些粗鲁,但妹妹我一片苦心……兄长你不会怪我吧?”
别怪我,怪我我就跟你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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