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金牵过朱绍的手,眉目含情,亲昵地唤她,“绍绍。”
他伸手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眉眼带笑道:“笑得那么甜,很期待吧?今日山下还有很多好玩的,绍绍平日不是关在宫里就是关在其他地方,一定关闷了,我带你下去走走。”
说着,他便要牵着她往前面走去。
“等等。”朱绍由着他将自己的手握在掌中揉摸,低声示意他安静,“安静,有人。”
她伸手扶住随身携带的小刀上,悄然转身往身后走去,猛地划开遮挡着的枝干。
枝叶散落,其后一只小鹿惊叫,举蹄逃去。
“原来是鹿。”朱绍收起手上的小刀,稍稍放松了警惕,转头看向簌金,“现在就要演了?”
“陛下这话说的,如何叫演呢?”簌金抬了抬他的媚眼,油嘴滑舌道,“我这是扶陛下下山,陛下今日穿的这般可爱,可怕你路上累着了。”簌金拉过她的手,让她虚的靠着自己的手臂,带着她往下走。
朱红色的绣花鞋在地上踩出一个个印记,染了点尘土。
朱绍知道即便挣脱开,他一会也会黏上来,遂没有推脱,转而正色道:“你昨日说扎马迦今日会去花柳楼,我还没问你如何知晓的呢。”
“陛下问得好。”簌金眉眼带笑,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葫芦,“它带回来的。”
那个小葫芦看上去跟往常装酒的没有二样,不过在顶端有几个气孔,里面好似有东西闪烁。
“这是什么?”朱绍问道。
簌金取出塞子,嘴里嘘嘘地吹了口哨。
哨音刚起,葫芦中骤然钻出了一条白蛇,蛇身扭动着,蛇眼盯着朱绍,嘶嘶地吐着舌信子。
“蛇?”朱绍诧异。
“嗯。”簌金笑道,“它就是我的情报来源。”
说完,他忽的凑到朱绍的耳边,手抚上她的腰,低低说道:“只是小家伙认主,陛下可要跟我贴近下,沾些我的气味才是。”
又一哨音,蛇钻回了葫芦中。
两人一直走到午时,终于是下了山。
朱绍被簌金牵着走在人群中,这里算是中洲人流最多的地方,山上的人下来赶集时也是在此。
两人进了一家餐馆,在店家的指引下进入包厢中。
“不是要去花柳楼吗?”朱绍望向簌金,问道。
簌金正翻看着菜单,听她这么一问,笑道:“绍绍,花柳楼这种地方,怎么着也得午时之后再开。我们走了一早上的路,该停下来歇息歇息,填饱肚子才是。”
朱绍怔怔地点了点头,看着店小二陆陆续续地往桌上送菜。
“绍绍,你和那个人说你要同我下山了吗?”簌金看着她新奇地观察着店小二的模样,含笑问道。
朱绍目光微不可察地闪烁了一瞬,答非所问:“他今日有事。”
“哦,”簌金似听非听地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将这几个字咀嚼了一番,“今日有事啊。”
“公子,菜已经上齐了,请慢用,有事可以摇铃唤小的过来。”店小二看簌金这一行头,身边还带了个如此娇美的女子,心想定是哪个贵家公子,遂一路都客客气气的。
簌金颔首示意他退下,一时间,厢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朱绍见人退下了,便开口问起了今日的计划:“前些日子遇到的那些人,大抵就是扎马迦的手笔。玄秋虽去查了,但我今日走得早,还没收到回信,大抵今晚谢书安会和我讲。”
“嗯。”簌金一边听着,一边夹了一口菜喂到朱绍嘴边,“来,啊~”
朱绍看了眼他递过来的菜,没有接过去,“我跟你说事呢。”
“嗯,我听着呢。”簌金将菜又往她跟前递了递,“绍绍先吃着,听我和你讲。”
朱绍又看了眼,张嘴吃了下去,一边咀嚼着,一边听他说:“他们在这里驻守有一阵了,大抵是听闻我逃到这。只不过,这阵子应当是要撤军了。”
“撤军?”朱绍疑惑道,“如果是来找你的,那上次应当是发现你了。只不过,他们的人都被我们杀了,不知是否有人回报。”
“如果他们知道我在这,却又撤军,那么说明他们知道我投靠了你,接下来他们会做什么就变得尤为重要了。”簌金一手托腮,一手摆弄着酒杯,“如果他们不知道,那大抵会把军队往北部边境撤,而北部那的战局就会变得更为激烈。”
“知道他接下来要去哪,对我们的人员分配很重要。”朱绍总结道。
“没错!”簌金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伸手去抚摸朱绍的脸,“不愧是绍绍,真聪明,就喜欢你这样聪明的。”
“然后呢,”朱绍撇开他的手,“你让我专程穿成这样,又是什么理由?总不能是因为你想看吧。”
“我当然是想看的,”簌金也不在意她撇开了他的手,转而伸手去撩她鬓角上的碎发,一脸疼爱,“做梦都想看你穿。”
这次,朱绍没有再去挡他,“快说安排。”
簌金媚眼一笑,又夹了口肉丸子递到朱绍面前,示意她咬一口。
朱绍张嘴咬了一口,一边嚼着,想将剩下的也吃了。
结果,簌金将剩下的部分收了回去,放进了自己的嘴里,笑脸盈盈地咀嚼着:“嗯~好吃。”
他似是玩够了,这才开口继续道:“花柳楼,男人去再正常不过了。只不过,想接近扎马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身边的人,要么是他当作玩物的女人,要么是他的侍卫。”
“绍绍这个身形,进去当他的侍卫肯定是会暴露的。所以,你只剩下一个选择,便是当女人。”
说完,他又捧起朱绍的脸,凑近她,“绍绍别怕,簌哥哥肯定不会真叫你去给他玩。不过是叫你佯装一番,当作入场的票子罢了。”
“吃完了就走吧。”朱绍起身拉开了厢房的门,走了出去。
“诶!绍绍!等等我呀!”簌金没料到她会走得这么直接,赶忙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花柳楼中,明明还是白天,这里却已经亮起了烛火。墙面上贴着各种淫.秽不堪的挂画,楼内喝酒声情.爱声此起彼伏。
“两位可是?”朱绍和簌金一进到楼内,便被守在银台的小二给拦了下来。
“三五室。”还未等朱绍反应过来,簌金先开了口。
小二的眼神忽的闪烁,问道:“请问是要去花柳何处?”
“尽桃渊。”
话落,小二瞬间笑脸盈盈地让开了路,伸手示意:“二位请。”
朱绍静静地没有说话,偏头看了眼簌金。
只见簌金回了她一个得意的眼神,游刃有余地领着她往里面走。
“二位,就是这了。”小二低头哈腰地向他们比了比,自行退了下去。
朱绍见人走了,这才开口道:“刚才那个是什么?暗号?”
“嗯。”簌金挑了挑眉,“簌哥哥厉害吧,这都打听到了。”
“人来了,快躲起来。”
忽的,簌金拉了朱绍一把,两人没入了一片黑暗中。
两人藏在门口一处柜内,朱绍背靠着柜子的内壁,与簌金面对面站着。柜门上开了一个通气的口子,往柜内照进了微弱的烛光。
“老爷——”
一阵阵娇媚的女声越来越近,其中有一男子声音雄厚的笑声:“哈哈哈哈,别急,等会一个个来。”
“那就是扎马迦。”簌金在朱绍耳边低语。
闻言,朱绍迫不及待地越过簌金的肩膀去看,“你低一些,我被你挡着了。”
簌金听话地微微弯下身,将额头靠在她肩膀上,低头窥见了她胸前的一片春光。
高挺的弧度随着她的呼吸摇晃着,撑得那一小件衣裳鼓鼓囊囊的,像云一样柔软却又沉甸甸的。深而长的沟壑掩入抹胸之中,叫人想将一指塞进去,探探其究竟有多深。
柜门外,春色一片。
台上的酒尽数被倒在了美人的身上,随之而来的是令人面红耳赤的嘤嗳声。
“哈哈哈哈!好酒!好酒!”扎马迦一边做着那些不堪入目的事,一边嘴里笑道。
朱绍看得有些不耐烦了,低声嘀咕道:“他什么时候开始谈事啊,我有事得回去呢。”
“陛下。”簌金的手不知不觉已经绕在了朱绍的腰上,神色中忽的染了层欲色,低声在朱绍耳边说道,“我想先跟你要奖励了。”
“奖励?”朱绍一时没反应过来,便被他的吻堵住。
簌金强硬地挤开她的唇瓣,将舌头伸进了她湿润的唇中,粗暴地搅弄着。腰上的手不知何时爬到了她翘起的臀上,来回揉摸。
朱绍被他突如其来的吻捣得惊错,呼吸不稳地轻喘了几声。
这一喘令簌金更为兴奋,一手将她的腰往身前捞,按着她的身子将那团软绵抵在他身上摩着。
朱绍推开他,压着声音斥道:“你发什么疯!”
忽然,过道传来了另一道脚步声,还有小二的奉承话。
朱绍抽回神,往洞口看去,“来人了。”
脚步越来越近,就在将要到达的时候,簌金忽的直起身,挡住了她的视线。
“你!”
“嘘——”
朱绍还没来得及说他,便见他忽然神色严肃地示意她安静,“要开始了。”
“你可算来了,”扎马迦似是对着来人说话,“怎么,要不要挑一个玩玩?”
那人没有回话,而是另一个似乎是他下属的人开了口:“谢过老爷,我们主子还是想先跟您谈正事。”
“成成成,知道你们主子正经。”
嘤嘤嗳嗳的声音止住,扎马迦停止了玩戏,正色道:“我们准备往北撤军。西南那边,没查到金羌王的线索,还是打算保住北部的边境,到时候一次性攻破。”
隔了一阵,那名下属开口道:“老爷,主子的意思是,西南部那边虽然金羌王失踪,但西部依旧有旧党残留。老爷如若要往北走,需得绕过中洲中部,或者西部。这两个地方都不在我们主子的监视范围,希望老爷多加小心。”
“哈哈哈哈!我是谁啊,哪个不长眼的会没事来招惹我。”
往北部撤军……
朱绍细细听着,全然没注意到簌金的手又在她身上爬着。
她一把捏住簌金的手,用力地将他拽走。
簌金没料到她会用这么大力气,一个不稳,“哐当”一声撞到了柜壁上。
“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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