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调阅出46年重建时的图纸,确实只标记了这一处岩洞。”
“里头什么都没有,那群人是来找什么的?还有其他宝贝吗?”
“这殿里最值钱的也就是佛像了,岩洞是当年的避难所,故而保留了下来。”
“那他们图什么呢?”
方垣自然知道他们图的是什么,当即便想到了,贺兰珏是引他们到此处的:“或许她是故意骗那群绑匪来这儿的。”
“什么?”
“她骗了绑匪说东西在这儿,就是为了让他们把她带出来。”
“是有这个可能。”
“既然人是背过来的,那要嘛是捆住了,要嘛是没法儿动。”那老刑警仰头思索,岩洞?骗他们来?
他抬脚踩了踩那块地板,又踩了踩。
“去找切割刀来。”
“有什么发现吗?”
“切开就知道了。”
待切割刀送来,掀开那块地板,他们便发现了地道,沿着地道找到了已经昏迷的贺兰珏。
......................
再次醒来,她意识有些模糊,但晕倒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贺兰珏转动眼珠,看了四周的环境,像是在医院里。
察觉到她的苏醒,温睿松开握住的手,先按铃叫了医生来,才轻声道:“阿珏,是我。”
她微微张嘴,察觉到自己戴着氧气面罩,复又闭眼凝神,等医生来了才再次睁眼。
人虽清醒了不少,副作用却不小,反胃恶心一样没落下,这感觉像极了当年试药,每每丹药下肚,总免不了肠胃绞痛,上吐下泻!
温睿端了杯温水,替她顺气:“喝点儿温水。”
见他眼眶有些湿润,她勉强挤出个笑脸:“别紧张,死不了。”
“是我不好,没保护好你。”
送来医院,才知道她受了怎样的折磨,方垣也没想到李静能疯到这种地步,他已经安排了所有可用之人去找李静,一定要抓住她。
“你们是怎么发现那个地道的?”
“是警察发现的。”
“我听见她拿刀砍地面了,是留下痕迹了吧。”
“对,就是看到了痕迹。”
胃痛袭来,她忍不住闭紧了双眼。
“怎么了?哪里痛了?”
“胃痛。”
“我问过医生了,可以喝一些清粥,我去买点儿,你留在这儿陪她。”
“我和方垣商量过了,我陪着你,寸步不离,他负责找到李静。”
“寸步不离?不拍戏了?”
“我差点就失去你了。”
“你知道嘛~那个地道上一次打开是46年,这么久了,我根本不确定它的机关还能不能正常运转,连老天都舍不得我死。”
“所以呀,我要更加珍惜你。”
“好~”
在医院住了约莫有两天,她就让温睿去办了出院,回了西郊。
趁着温睿去楼下洗衣服,贺兰珏给余佳佳打了电话,大意就是他耽误了工作,所有的损失贺兰珏会负责,如果打着万峰的名号或是贺兰山的名号能挽留的工作,就麻烦余佳佳都去办。
想了想她还是给方垣去了电话:“董事长这几天在忙什么?”
“他…”从贺兰珏被绑架到她出院,贺兰山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
“在家吗?”
“在。”
“那我过去一趟。”
“我来接你。”
“好。”
一路上她都没有说话,快要到了,方垣才开口:“我陪你进去吧。”
“就在门外等我吧。”
“你身体才刚恢复些。”
温睿不清楚她来找贺兰山做什么,但听方垣的意思,似乎不是什么好事:“阿珏,让方垣一起吧。”
“他不会伤害我的,否则早就出手了。”
听到这话,温睿当即便反应过来,贺兰山和李静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拉住了她的手臂:“难道...”
贺兰珏拍了拍他的手,点了点头,这事情她已经告诉了方垣:“这点把握我还是有的。”
“那…那我们就等在门外。”
“好。”
见是她来,阿姨忙开了门,将她的拖鞋递上去:“贺兰小姐来了,董事长在茶室等您。”贺兰山早就吩咐过了,她会来。
“知道了。”
想着李静说的那些话,她缓步走进茶室,贺兰山新换了一套茶具,茶水泡开,先洗了杯子,才给她倒上了一杯:“身子还好吗?”
“无碍了。”
“那就好,李静我已经找到了。”
“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我会把她送到合适的地方。”
“交给警方处理吧,她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你受的苦我会替你讨回来的,只是交给警察,你的秘密可就保不住了。”
“你觉得会有人信她的话?”
“那她又是怎么相信的?”
“保不保得住又有什么关系,这一世的身份已经曝光,待十五年一到,我就需得找个僻静的地方待上一阵子了。”
这正是贺兰山想要看到的!是他告诉了木居那个故事,借此蛊惑李静,推波助澜的让李静去发现她的秘密,替他去找那药,只可惜李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仅没拿到东西还伤了她。
在此之前,也是他借温睿曝光了她的身份,这样,十五年期一到,她就只能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隐藏身份,待这世上的人一代换过一代,方能重新回来。
“阿山,你是何时看过札记的?”
贺兰山替她添了杯茶,他们相识太久,太过了解彼此。
“高婷走后吧,你离开的那段日子。”他无法接受高婷离世的事实,愤慨于贺兰珏独享长生,或者说他更恨她丢下了自己,独自离去。
于是翻遍了老宅,倒不是认定那药就在老宅,只是无人可倾诉,也无处可发泄,所以毁了老宅,找到了密室,看过了她的札记。
这件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也终于渐渐淡化,再往后,贺兰珏回来,他才发现,自己是即恨她,又念她。
他即恐惧于她的长生,又沉迷于这份恐惧,他对她的感情太过复杂,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所以就算他如今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想要那长生药,却也不愿亲自动手伤了她。
“那你可找到药了?”
“找到便不会假借他人之手了。”
“没想到这份因缘际会竟让你痴迷至此。”她为何能永生,不过因缘际会,这四个字她都说腻了。
“你不问我为何想得永生?”
她不答,贺兰山便继续道:“恐怕问不出口吧。”
“少时我曾感叹你长久的存活于世,不过重复面对得失与生死,尤其在高婷离世后,我痛不欲生!所以我即恨你,也可怜你。”
“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那段日子的吗?我多想你能留在我身边,可你却独自逃走了,过了几年,便像是忘却了这些苦痛,又重新出现在我面前。”
“而我却只能用工作和忙碌来麻痹自己,以减轻回忆和悲痛,到这时我才明白!我实在太傻了,我竟然去可怜你!”
“再后来,我有过其他女人,慢慢忘记了高婷,生活中关于高婷的痕迹也越来越少,最后甚至想不起她的模样。”
“到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死亡就意味着遗忘,意味着这个世界上不再有人记得我,不论我曾多么成功,有多大的权势,多高的地位!都没人在乎!”
“而永生不仅可以让我免除身心之痛,还能让我享受无尽的权利与**。”
“什么死亡是命运的必然,什么来生,我都不去想,我就要你的这份因缘际会。”
她无法否认贺兰山所说的一切,自她从雪原中醒来,的确经历过悲痛,可也正如他所说,人终究会走出悲痛,然后她实现了多年夙愿,行了万里路,见了万物,历了万事,体会了这世间的快乐与苦楚,便不再沉溺于曾经的苦痛中。
如今又有了温睿,看似是快要圆满,她又何尝不想留住这个圆满。
贺兰山继续说道:“贺兰,我曾经是多么的恐惧于你的永生,现在就有多么渴望!我原本打算通过李静拿到药后,便隐匿于世,从此我们再不相见的。可即便如此,我也并不想伤害你,你对我来说,太特别了。”说到这里他露出来一丝苦笑:“只要你在,仿佛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还有希望。”
她嘴角扯出了一丝苦笑:“齐生死为一,我从前并不认同这话,可正如我掉进密道,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又岂料,走出后却得了永生。就如四季循环往复一般,死亡或许当真是生命的另一种开端。”
“什么意思?”
“札记上并未记述我逃走后的故事,你怎么敢断定真的有什么长生药?”
“如果没有,你算什么?我又算什么?难道整个世界不过大梦一场?”
“大梦一场?好一个大梦一场,我就来讲讲你不知道的那个梦吧。”
天启7年夏:
快到兴隆寺时,她终于清醒过来,艰难的爬起身掀开了门帘,借着月光看清了驾车的人是智浅。
“智浅师傅。”
“你醒了。”
“我这是在哪儿。”
“咱们去兴隆寺。”
“奉喜呢?”
“子安呢?”
智浅不忍回头看他,勒紧了缰绳,驶的更快了些:“待到了兴隆寺我会把一切都讲给你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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