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到妙景宫的并不是落岩,而是离得最近的迅月谷守将姯妍。
身着赤金色罗裙的女子,簪着祥云纹金饰,眉心是一抹朱砂色的火焰纹,看到危勉拿起通讯器看了看,又放了下去,一点不着急的样子。
“危勉,你还不着急?还在这里批折子?那承予族都要打过来了!”姑娘风风火火地进了正殿,环视了一周,“君上呢?”
“君上已经歇下了。”危勉坐在主位上,面色不动,拿起第二本看了起来。
不多时,一直红色小鸟一个幻化变成原身,是阚思思,“危勉,怎么说?要和承予族打一场吗?”
一旁的姯妍虽也跃跃欲试。
但,姯妍和阚思思的关系,十分一般,作为可能是淆族最有钱的两位富婆,一直暗暗较劲,都希望自己能成为女首富,生意上一直相互使绊子。
姯妍抱着胳膊,扭过头,切了一声,“就算是打,那也得柳浑来吧。”
大殿门口,站的是落岩,三叉戟已经召唤了出来,一脸戒备,他背对着殿内朗声道,“无论打不打,今天这么侮辱我族,怎样都要给个教训吧!”
整个淆族,除了须寅城和冬青城,其余的都开了法阵,让百姓回家避难,等待消息。
丁再献和烨纷是一起来的,后面还有康殃。
“什么情况啊?”烨纷上危勉附近的果盘里,挑了个苹果,在侧面找了个位置,小腿儿一盘,坐没坐相,说完还啃了口苹果。
“没规矩。”康殃白了他一眼。
“不是吧,我就上周剥了两只鲛人的皮,这就找来算账了?”丁再献有些惶恐,生怕是自己挑起两族斗争。
妙月有些无语,边走边说道,“你怎么跟你那变态表哥一个死样啊!”
她最讨厌血腥气了,本来她所在的华阳城大多是植物精怪,主张和平。
丁再献的母亲,出自辛族,是同方的亲姑姑,表兄弟都喜欢剥皮,不知道是不是家族传承。
泯涵在妙月后面,她所在的白卯城离须寅城最近,向着上首的危勉请了假,“柳浑说他要修一修结界,觉得我们几个没问题。”
纸矣也来了,靠着大殿门口的柱子,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刚挨完揍没几天,他可不想惹眼。
“彤儿还在闭关,今天估计是来不了。”最后来的是润元城的守将高息舞,给赵姳彤请了假,“危勉,你是君上近侍,怎么说?”
除了一直盯着门口的落岩,其余人的目光都看着危勉。
“君上回去休息了,临睡前,说了,若是承予族有些过分,我们看着来就行,杀了魔君不太可能容易起战争,杀点小兵或者随行魔将,她担得住。”危勉的声音不大,落到场内中部分人的耳朵里,就是另一个意思。
“那,我杀的魔将,皮能给我吗?”最兴奋的是丁再献,他好想扩大点自己的收藏,魔将的皮,难求哦,这要是剥下来了,下次节庆在同方表哥面前,他可以抖起来了,他简直要兴奋地搓手了,这大好机会,无论来的是哪个魔将,反正魔君兜底,谁都得死在这,皮给我留下来。
好战分子二号—高息舞“我靠,这么好的事吗?老娘上千年没活动筋骨了,平常我们自己之间也不让打架,我去冲!”
看热闹一号—烨纷“来的魔将大概率是淅河,他戴的那个海蓝宝玉獭髓手串我想要好久了,杀完哥几个给我喝口汤哈!”
理智魔泯涵“既如此,那我和落岩去卧房门口守着好了。”
泯涵不喜欢战争,算了,自己去守好魔君就可以了。
落岩对妙景宫简直是轻车熟路,“这个,君上的寝宫,我们小点声好了,王八妹。”
泯涵直接炸毛,“老娘那是玄武血统!!!!!!!!!!!!”
淆族现役最强防御--泯涵魔将,多了的话不敢说,就算是魔尊亲临,破开她的防御也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玄武那不就是王八嘛。”落岩小声吐槽了一句,“不吵了不吵了,开你的防御阵法吧!”
离开须寅城不久,淅河拦了自家魔君一下,“君上,您想好,这么进入潞州城,算是宣战的!”
朗月近日事事不顺,最后堆到了一起,才有的今天这样震怒,“淅河,我父亲下过令的,凡魔将与世家族长、少主不得与外族通婚,我只恨我力薄不能近日杀了张希也那个叛将和那个杂种!”
“我知道的,我走之前已经叫了五位魔将,我们一起,定能攻破妙景宫。”淅河做事情更加周密,“潞州城的守将只有危勉,守卫不多,更何况妙景宫里面我们的人也不少。今晚,最好不要动武,但是,至少要逼着舒若下一个诛杀张希也的命令。”
二人说话之间,旁边的溪水里面钻出来了几只魔族。
“小将见过魔君。”被揪到的魔将各有各的心思。
【烦死了找我做什么,我可打不过危勉】
【张希也跟个娘们儿跑了,大晚上的叫我做什么】
【唔,今天算是有好戏看了】
【我好像还没和淆族的魔将打过,有点意思】
【要打架吗?我想回我的蚌壳里睡觉。】
一行七人,刚破开妙景宫的阵法,对面,几乎是站着淆族所有魔将,十四位魔将来了十一位,其中两位已经开了个防御法阵在侧边的宫殿上。
‘哦豁,难搞哦!’营晗雪在心底念叨了一句,‘早知道当没看到淅河的传令了,这淆族比想象的更团结,怎么打,我的蚌壳一会儿不会被他们拆了吧,救命!’
“大晚上的,朗月魔君来我淆族有何贵干啊?”烨纷是最没规矩的,也是最适合战场前面叫阵的。
“危勉,我可以打了吗?”一旁的丁再献凑到危勉身边,小声询问着。
不是大家对危勉恭敬,这种情况,舒若就在旁边的宫殿里面睡着,谁敢不给危勉的面子,要是一会儿君上醒了,他告了状,自己可没好果子吃。
“我为什么来?难道你主子不清楚?”朗月嘲讽道。
除了柳浑,目前的几个魔将只知道今晚承予族来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张希也归顺我淆族,符合我淆族法令,他和一个龙鱼族女子生下了孩子,我们淆族收了,是传统。”危勉笑道,“我家君上知您今日会来,让我向您传达一句话,‘她先是淆族的魔君,后才是你的朋友舒若。’”
丁再献:哦噫~不是我剥皮的事情哦,那一会儿就不用愧疚了。
“动手吧,同僚们。”危勉说完最后一句话,还非常做作地朝着朗月行了个半礼。
丁再献直接祭出自己的龙纹棍,上啊!新鲜的魔将皮!
很多年以前,丁再献的武器是双刀,可是那样杀了的魔族身上的皮都不完整了,而后,就改用棍法了,打出来淤血,不伤外皮。
康殃的竹杖和高息舞的玄冥剑,几乎是一同出手。
营晗雪:MD,烦死了。
双手结印,巨大的蚌壳出现在空中,将一行七人稳稳地护在中间。
“我挡不住他们很久,你们尽快!”
朗月扫了一下淆族魔将的站位,盯着那只黄毛狗,论忠心还得是那只。
“东北方向,破了那个防御。”朗月吩咐道。
先出手的是速度最快的雷曼武,一袭紫光撞在了泯涵的龟壳原型上。
“落岩,干他!”泯涵纹丝不动,怂恿了一下同僚出手。
比落岩出手更快的是丁再献,“哇,兄弟,你原身是电鳗对不对,这雷电,你死了之后,你的皮是不是也带电啊!”
丁再献絮絮叨叨的少年音,听的落岩一阵黑线,算了算了,丁再献打架也挺猛的。
危勉一挥手,好几张凳子搬了出来,妙月找了个凳子做好,她本身就是草木类的,原身是月光花,也叫夕颜,最擅长的是救人和幻术,这场面,显然不太适合她,她没什么武力,遇到刺杀也多用的是姯妍私人订制的一些魔器,还是别暴露在同僚面前,自己有多少家底了。
姯妍和阚思思两个人都是看着对方,一副‘你不动手,我也不上’的样子,反正其他人也不是打不过,危勉已经开始坐着边看戏边改着奏折了。
四只魔在坐着,无人注意的角落,纸矣已经拿上自己的本命武器,带好防御的护甲,还有一个遮面的玄铁面具。
纸矣:本来前一阵子就犯了个大错误,今天,这不得好好表现。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不知道还能不能成功。
纸矣已经是一袭墨色夜行衣,头发也全都束起,他将右手手背贴在嘴唇上,隔着手背,轻语一句,“老朋友,今晚靠你了。”
大家都说纸矣菜,可是今晚的一血,确是纸矣拿的。
淅河选人很有讲究,一个强力攻击、一个远程箭手、一个速度、一个防御、还有一个是伪装。
烨纷、高息舞、康殃三只属于正面战场,几个人都没注意到,有只小鱼,变了身形慢慢的往寝宫方向摸去。
【我能不能直接这么跑了啊】甲锐在心里嘀咕道。突然,面前闪过一丝寒芒,淬了毒的匕首,见血封喉。
“老丁,我刺的眼睛,死了。”纸矣将一具尸体抛向丁再献的方向,这可没破皮啊,好着呢。
“欧呦,还是承予族的变魔族,谢谢矣哥!”一时之间,周围都静下来了,要不是还在对峙中,丁再献恨不得飞过去亲纸矣一口。
泯涵一个水球,清洗掉了纸矣面具上的血迹。
朗月突然头痛了一瞬,她忘记了,纸矣这货最擅长的是刺杀,曾经还和叶执舒交好的时候,她曾说过,纸矣吧,平常最容易犯错误,可有的时候,他的用处比表面上的还大很多。
丁再献四周环视一圈,“勉,我不想打了!”
他拎着尸体走到四个坐着的面前,一把玄铁刀具铺了开来,开剖!
巨大的血腥气,闻得妙月直恶心,坐是做不下去了,“算了算了,我也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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