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萌来东城最想去的地方就是奢侈品店，她“怂恿”许雀带她去。
自己一个人是不敢去的，兜里没钱就是胆怯。
许雀也没逛过。
她来东城除了工作，几乎没怎么出过家门。
“你现在有多少存款啊？”希萌碰上柜姐含笑的眼眸，略一顿，还是伸手摸了摸展台上的包包，悄声问向许雀。
就见那张小脸略微蹙眉，思考一瞬，说：“好久没看了，有点记不清。”
“不如你现在打开银行短信，让我瞧瞧？”希萌见她迟疑，双手合十，“就一眼。”
她真的想知道许雀是否如她所愿，成了个富婆。
许雀拿出手机，看到那上面的数字，不仅希萌意外了，连她本人都有点没想到。
竟然有七位数。
希萌合不拢嘴，暗暗发誓以后一定抱好许雀大腿，瞄到她最近的一款进账，又在心里数了数，也是七位数！
“你这是什么钱，怎么这么多？！”
这声音惊动一旁柜姐，她连忙又捂住嘴，继续说着悄悄话。
许雀抬眸看她，“代言费。”
希萌发挥她一贯的优势：“什么代言？”天呐，是什么代言能有这么多钱，那肯定是特别有名的牌子吧？
那些驰名商标，希萌这辈子也只用过迪奥，一瓶几百块的香水。
许雀看着她捧着手机一副说完立马搜索的姿势，不由得一顿，轻声道：“……萌萌，你得有心理准备。”
“啊，什么心理准备？”
希萌傻眼了，难道，真的是迪奥？古琦？香奈儿？
那些女明星挣破脑袋都抢不到的代言竟然被她家小白兔抢到了？
她瞬间觉得自己以后也能吃香喝辣，斜眼看人，说不定也能住上千平大别墅。
希萌见她神色迟疑，不由得催促：“快说快说。”
只是没等到许雀的回答，那边柜姐已走了过来。
“两位女士，可以麻烦往这边站一下吗，你们挡住了其他顾客。”
若是这句话是对两秒之前的希萌说，她还可能底气不足，心虚道歉，然而此时的她充满了力气，一转身，却没看到身后有半个人影。
她叉腰：“哪里有人了？”
柜姐练就一副好神态，皮笑肉不笑：“刚走。”
似乎在说是因为她们，那些人才走。
“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们啊？”希萌看出她脸上藏着的不屑，很是生气。
没想到第一次逛奢侈品店就让她遇上了传说中的“柜姐”，一天的好心情都被这么毁了。
她正欲再说点什么，却见许雀缓缓伸出纤纤玉指来，指向她身边的一款包，又点了隔着两个的另一款。
随即，那双眼眸掩在帽檐下，微微抬起，看向柜姐，语气清然：“这两款，我要了。”
那副冷漠的姿态让希萌眼露崇拜之色，那算命师傅没说错，她果真是个要靠闺蜜的命！
她立刻也“仗势欺人”，对着仍立在原地的柜姐说：“还不快给我们包起来。”
看着那柜姐不情不愿的模样，希萌别提有多爽了。
却又听见许雀那轻柔的声音：“态度不好，我可以找你们老板投诉。”
那柜姐脸色一僵，态度比之前好了许多，就是笑得更加难看。
希萌忍不住要鼓掌了，真帅，太帅了。
她发誓，还爱什么欧巴啊，许雀就是她女神！
不过，她还是心疼许雀的钱。
“就算受气，也不应该花钱给她买提成，还是让她赚到了。”
许雀安慰她：“没关系，本来我也是要送你的。”
希萌把那包又拿出来显摆了一下，戴在身上。
许雀送的，就是好看。
“你也挎上，让我看看。”
“这个也是给你的。”许雀把礼品袋递给她。
希萌真是想要以身相许了。
她猛地扑住许雀：“我要是男的我就嫁给你！不，是女的我也能嫁给你！”
两人说着，正往门外走去。
忽然那边柜台后走出来一个人，叫住她们：“两位女士，请等一下。”
希萌有点不耐烦，又是有什么事啊？
只是一转身，便见那经理模样的女人哈腰点头，“很抱歉让你们遇上这样的事情，我们刚刚已经把这位员工辞退，希望结果能让您满意。”
几乎只一秒的时间，许雀转头朝门外看去。
看向路边停着的一辆轿车，黑色玻璃隔绝了她的视线，看不真切。
不止她们，就连那位柜姐也愣住。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走过来，“王经理，你说什么，我被辞退了？”
直起腰来，王经理掀了眼皮看过去，“我刚刚说的，你已经被辞退了。你如果还听不清，这个月的提成全无。”
说罢，王经理又恭敬地将两人送出去，送到门口目送两人远离。
待走出一段距离，希萌才敢开口，“这家店服务态度这么好啊？”
她以为最多就是训斥两句，没想到这么果断，直接把人辞了。
那辆车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许雀这才把视线转回来，落到希萌的脸上。
带着些猝不及防：“顾行也他在。”
这五个字着实让她消化了好长一段时间。
她怔怔看回去，还是问：“我没听错吧？”
是字面的意思，还是精神上的某种境界？
许雀略微低下头，握住她的手，声音有些轻，“虽然没联系过，但是我见过他了。”
若是要计较起来，那不止见过。
“哦。”希萌还在消化，“你说他也在东城？”
“嗯。”
“他为什么来东城啊？是……”
希萌比较关心一个问题，“你心里是不是，还……还喜欢他？”
许雀看向路边栽种的景观花，“我不知道。”
“许雀，你看着我回答。”
闻言，她微微一顿，将视线转了回去，却没有看向希萌。
“真的不知道。”
希萌不由得叹气，好吧，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那你，准备怎么办？如果他来找你，你是拒绝他呢，还是接受呢？”
许雀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得到的答案仍然是——不知道。
只是这答案里有着几分她都没有意识到的宽纵。
顾行也已经来找她，这是无可改变的既定事实。
她既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
一个非常模棱两可的态度。
希萌在东城待了两天后启程前往X市，许雀的感冒也随着她的离开而逐渐好转。
她收到一箱包裹，打开后发现是乐亚公司的那款啤酒，还附赠了一本杂志。
封面是许雀的个人写真。
陈佳美的造诣之高，竟把那时精疲力尽的她拍出独特的颓废美感，陪着繁琐艳丽的背景，纸醉金迷的奢靡扑面而来。
她目光从那金黑配色的衣服上离开，又翻了几页，发现这不仅是一本杂志，还是一本使用说明说。
陈甜鱼拎了烧烤从外面回来，见状不禁“呦”了一声，“来得可巧，正好般配。”
她不由得骄傲取出手机，给许雀展示这款啤酒的销量额。
“之前它刚出售的时候几乎都没人买，你看现在销量多高，买一箱附赠你的个人写真呢。”
陈甜鱼忍不住也翻看起那本杂志，一边欣赏一边感慨自己眼光就是好。
她忍了好几天疑问终于问出口：“第二次拍摄你们拍了什么？”
她知道和顾行也有关，也多半是他搞出的主意。
只是，她太过好奇了。
那天她满身的酒香就像是在酒里浸泡过一样。
许雀也不想显得有什么秘密似的，剔除顾行也，解释了一下。
没料到陈甜鱼惊讶的点在于，“一整池的红酒？真是白白浪费了……”
“你说，要是把这些你的洗澡水挂上去，肯定也会卖一个好价钱。”
许雀：“……”
她觉得她的经纪人还有着资本主义的经商头脑。
不过，陈甜鱼觉得某人肯定舍不得，说不定现在就在背后偷偷尝着呢。
与此同时，东城的某间豪华公寓内。
顾行也握着红酒杯，吧台上的灯光将其映照得几近透明，漂亮的浅红色摇出一片玫瑰海。
“嘴唇像染着鲜血~脚下踩着玫瑰~回敬一个吻当安慰~”
在顾行也越发冷然的目光中，李惊帆真正想唱出来的那两个字被憋了回去。
他不禁摇头，可怜，真是可怜。
七夕情人节，他有爱机相伴，可怜某些人在这甜蜜的日子里孤身一人，只能饮酒消愁。
“要不要我提醒你，这里是我家。”顾行也被他那跑掉的歌曲唱得心烦意燥，重重搁下酒杯。
李惊帆随即收起那副幸灾乐祸的神态，眼镜片上的反光严肃地像是在进行工作会议。
他一看时间，“对了，你不是订了外卖？”
顾行也心不在焉，朝他看去：“什么外卖？”
“就你半小时前说什么，烧烤？”
“有吗？”
“没有吗？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到啊，我快饿死了。”
“想吃？”顾行也慢悠悠地问，清沉的嗓音带着几分好脾气。
李惊帆频频点头。
“去梦里吃。”
“……”
李惊帆视线一歪，锁紧他桌上还剩着三分之一的红酒杯，伸过手去。
“啪”地一声，被顾行也拍了回来。
“干什么啊，尝一口都不行？”
他站着，背对着光的身影挡住了些许光线，幽暗深邃的眼却透着一丝戾气，将眉尾一挑，“劝你别碰。”
李惊帆：不是吧不是吧（抓狂，扭曲）啊啊啊好变态的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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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月光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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