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禾被一阵洗澡的水声吵醒，她翻身一咕噜就爬起来，撞进一个带着沐浴露香味的怀里。
齐舒瑶趴在她的床边，抱着她埋进怀里，舒禾的脸蛋被夹在她的胸前，软乎乎地顶着。
“妈妈……”
她伸出小胳膊抱着齐舒瑶的脖子，像只小狗一样地蹭，而齐舒瑶把女儿整个抱在怀里，小小一坨，特别满足。
相比江见山，舒禾肉眼可见地黏着妈妈，今天早上吃饭都是坐在她怀里吃的，齐舒瑶抱着她，在后面不停打哈欠。
“妈妈！”江见山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菜，嘴角还沾着饭粒就朝她扑来，
“我们今天去幼儿园旁边那条街逛逛好不好，有好多好吃的，味道都特别好，特别好吃，我想去……”
齐舒瑶看着她打了个大哈欠。
“下午去，上午没人出摊。”
齐聿在后面帮她拢起头发。
“好！”
她更开心了，又吃了一碗饭。
齐舒瑶早上也没吃什么东西，回去床上躺着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舒禾悄悄推开她的门，扑了个空。
她的房间里没有人。
舒禾皱着她的小眉毛，只考虑了五秒钟就掉头往齐聿的房间跑，小炮弹一样撞开房门，齐舒瑶趴在床中间，齐聿坐在床边看她，手指缠着她的头发。
“妈妈。”
她像宣示主权一般飞快地爬上床，掀开被子滑进她的怀里，今天的妈妈身上带着很好闻的新味道。
齐舒瑶没喂过孩子，她那时候几乎要抑郁，跑出来后也没什么奶水。
她第一次和女儿这么亲密相处，很喜欢这种感觉，女儿柔软的小脸蛋贴在身上，很需要她的模样。
齐舒瑶低头亲了几次她的头顶。
楼下花园里，江见山尖叫着的笑声不断，她缠着管家满地打滚，一个人就能玩的很开心，齐聿低头看着母女俩，从床尾翻身，靠在齐舒瑶身后，手臂一伸，把两人都揽在怀里。
“妈妈，你们昨天干嘛去了？”
舒禾偷偷摸了摸齐聿的手指，赶忙收回来。
“问你爸！”
齐舒瑶没好气地骂了一句，舒禾卡在她怀里闷闷地笑出来。
“妈妈我给你打电话你都没接！”
她说到这齐舒瑶才想起来，她从床头摸出还在充电的手机，点着屏幕上的裂痕撇着齐聿，男人当着女儿的面直接摸上她的脸，嘴唇顶着她的耳唇磨。
舒禾想当上道，凑上去亲了一口妈妈的侧脸，就趴在那，和齐聿对视。
胸前压着不小的重量，她却甘之如饴，她轻轻拍着舒禾的后背，点开了相册。
她在礼堂里拍了好多照片，和一条因为忘关录像而形成的80分钟的视频。
“你看看这个，是不是就是温如镜找的美拉梅。”
她把手机递过去，舒禾抱下来，她不同意，非要凑上去看。
“我知道。”
爸妈都看她。
“我在太爷爷的书房里看到过，在一个本子里夹着的一张照片，像是从报纸上撕下来的，但是我没看清。”
“这个是不是要问问萧盷啊，她不就是……诶，也不……”
齐舒瑶很纠结，她还记得萧盷婚礼上看到老林害怕的样子，那时候没人知道她的过往，包括成北陆。
“你说老林看着人模狗样的，在历任领导人里也属于窝囊废的类型，不声不响地弄出这么大事，真是吓人啊。”
“别在孩子面前乱说。”齐聿不让她说。
齐舒瑶嘟嘟嘴，抱着舒禾平躺下来。
齐聿看着照片里的黑影，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他再翻一张，一条视频，点开。
镜头晃动得很厉害，看不清什么，最开始的事情齐舒瑶和他说了好几遍了，再之后就都是黑屏，她以为自己已经关了录像，提心吊胆地穿过长廊。
齐舒瑶抓着女儿的头发玩，编了几个辫子，舒禾趴在她胸前，脸朝着手机那边，和齐聿一起安安静静地听。
她听着听着突然抬起头。
“这里怎么有三个人的声音啊，你们和谁一起去的？唐阿姨吗？”
他们俩对视一眼，一起坐起来。
“退回去退回去，往回拨，不是，太多了，再往后……”
齐舒瑶手指都凉了，握着手机发抖，舒禾坐在她的怀里，也伸着手指跃跃欲试，他们把音量调到最大，第三个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都清晰。
手机掉了下去，砸在膝盖上，砰的一声闷响，三个人都一动不动。
从上午到下午，齐舒瑶一直坐在床上，紧紧抱着舒禾，眼神不停地转，好像多余的那个人就在她们身边，舒禾本来不怕，渐渐又被妈妈的情绪影响，她和她对坐，小手搂着她的腰。
齐聿一直在地上转，一会儿叉着腰站在窗口，一会儿靠在衣柜上不说话，江见山玩累了被管家抱上来洗澡，头发还都湿着也冲进卧室，齐聿一把抓住她塞进被窝，贴在齐舒瑶的腰上。
她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小肚子一鼓一鼓，手里攥着齐舒瑶的发尾，偶尔翻个身。
房间里太安静，突然响起的手机声把他们都吓个半死。
齐舒瑶第一反应回头看江见山，她依旧安睡，微涨着小嘴，手机响个不停，她摸过来，是徐梅。
“妈……”
她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徐梅一向不擅长捕捉这些情绪，她那边风很大，听着也有些兴奋。
“瑶瑶，我们到南阳大路了，在月白坡下飞机，最近这边不太平，我们坐船到华玉国，大概明天晚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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