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何时为难李才人了?”红菱故作无辜。
“若是我有任何得罪姑娘之处,还请姑娘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个老妇计较。”李梅香仍是耐心赔着笑脸。
“你和你那女儿一样,都是不知廉耻的贱人!看看本姑娘的脸,便是拜你那宝贝女儿所赐!”红菱见她软硬不吃,只能破口大骂宣泄自己的怒气。
“姑娘慎言,月荷若有得罪之处老妇代替她给你赔不是,但月荷好歹是陛下之女,此话若是传进陛下耳中,恐怕姑娘也难逃罪责!”李梅香被红菱的话激怒,一贯风格隐忍的她也忍不住出声辩驳。
“呵呵,还传进陛下耳中,你不会以为陛下还有空来管你们母女俩吧?简直痴心妄想!”红菱讥讽着,周围其他人也忍不住嘲笑着附和:“就是,还以为陛下会在意她们母女吗?丽妃最近又怀上龙胎了,陛下整日都陪着丽妃娘娘呢。”
此话一出又增添了红菱的底气,她得意的看着李梅香,见她神色坚韧,又想起早上赵月荷的模样,心中的怒气更添几分:“今日这衣裳你若不洗完,休怪我不客气!”
“姑娘还是另寻他人吧,老妇还有事,就不奉陪了!”李梅香说完便欲离开,红菱哪能这么容易就放走她,扯住她的胳膊便往屋里一摔,李梅香本就体弱,哪经得住这遭,身子不受控制的就撞到了木盆上,额头登时便有血渗出来,继而晕眩感袭来,不受控制的倒在了盆里,半截身子也被水打湿了,众人被吓了一跳,红菱见她的模样也有些慌了神。
“你…你…我可没推你啊,是你自己没站稳,可别赖在我身上。”其他人见状也有些慌了神便拉扯着红菱劝解道:“红菱姐姐,咱们教训教训她得了,可千万别弄出个好歹来。要不刘公公该怪罪了。”
红菱强装镇定:“不过是个不受宠的才人,怕什么!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担着!”其他人被她这么一说便收起了畏惧的心思,便纷纷帮起腔来:“还是红菱姐姐厉害。”
“那是,红菱姐姐可是刘公公亲自提拔的,比我们可得脸多了。”
红菱瞬间得意起来,骄傲的扬起下巴,不屑的看着李梅香:“哼!今日不洗完,必不会让你离开此处!”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众人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见到红菱如同一块破布般摔向了盆里,激起一阵水花,嘴里甚至炝了不少水,模样甚是狼狈。
“是谁?敢踢我!”红菱忍不住大怒道,待擦了擦脸上的污水,看清来人后不由的红了眼,赵月荷正冷冷的盯着自己,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仿佛自己不过是个蝼蚁一般,不由的火冒三丈:“你个小贱人,竟敢踹我!”
赵月荷对她的愤怒充耳不闻,转过身去扶起李梅香,看着李梅香额头上还未干掉的血迹,眼神里已有了杀意,她轻声安抚道:“母亲,您先等我一下。”
转头嘴角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眼寒若霜,走至红菱面前,见她发髻散乱,全身已经湿透了,形容狼狈,可眼里全是恨意,慢慢抬起手将她凌乱的头发拂至耳后,红菱不明所以,眼神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只听得她轻声问道:“今日是你把我母亲弄来此处的?”
“是又怎么样?”红菱尽管心里有些害怕,但是面上不甘示弱。
赵月荷冷笑道:“她的伤也是你弄得?”
“那是她自己不小心摔的,关我什么事?”红菱撇过头越说语气越弱,也不敢看赵月荷的眼睛。
“是吗?”赵月荷审视着她,眼神又将周围的人打量了一遍,众人神色各异有害怕的,有看热闹的,也有低头不语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红菱非常讨厌她这种眼神,自己像是蝼蚁一般。她试图推开赵月荷离开,谁知赵月荷更快一步的掐住了她的脖子,略带警告的说道:“我警告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但你若敢动我母亲……”
红菱吃痛想要挣脱:“你是疯了吗?放开我!”眼看红菱脸色越来越难看,快喘不上气了,李梅香怕把事情闹大,忙上前拉住大怒的赵月荷:“月荷,母亲没什么大事,小伤而已不要紧的,咱们快些回去吧。”
赵月荷看着母亲苍白的脸上全是担忧,缓了缓情绪,努力压下自己的愤怒,警告道:“这是最后一次,若你下次再敢无理取闹伤我母亲,我必叫你生不如死!”
二人在红菱愤恨的目光中离开了,回到小院,赵月荷心疼的为李梅香处理好伤口,待换了身衣服,服侍她睡下,才回到院中收拾收拾,又熬好了药,让李梅香服下才回去休息。
接下来的几日如往常一样,母女二人虽是主子,但一直不受重视,日子过得比有些有头脸的下人还不如,多年来靠着缝缝洗洗和微薄的例银过日子,这日,赵月荷正低头洗衣服,门突然被哐当一声踹开,破旧腐朽的木门显然遭不住这样的重击,又重重的砸到了地上,扬起一阵灰尘。
一个身材丰满约莫四十多岁的老妇,叉腰喊道:“谁是赵月荷?”紧接着身后进来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模样明艳照人,肌理若雪,唇如朱砂,身着一身红色对襟衫,上面绣着掺着金线的孔雀图案,头上珠翠华丽,赫然便是丽妃之女,当今极为受宠的昭通公主赵明珠。
“我是!”赵月荷心里默默叹气,这位是被宠坏了的,性子极为跋扈难缠,该躲的还是躲不掉啊。
赵明珠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轻哼了声:“就是你把我的衣服洗坏了?你可知那件云锦裙子是父皇亲自赐给我的,你这奴才竟敢弄坏他!”
“对不起,还请昭通公主大人有大量。”赵月荷低头认错,脑中却回想这几日洗过的衣服,她和母亲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基本不会弄坏衣服。
这时刚才那位踹门的老妇将后面的小丫鬟手中的盒子拿了过来,指着上面的破洞横眉竖眼道:“瞧瞧,公主的衣服被你们这两个奴才给糟蹋成什么样子了,你们该当何罪?”
赵月荷定睛看了看,是一条粉红色的衣裙上面绣满了粉色的花纹,镶着无数宝石,璀璨夺目,却是一件难得的华服,只是破了洞影响了它的美观,不过赵月荷也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和母亲绝没有洗过这件衣服。
“请公主明察,此衣服绝非我和母亲弄坏的。”赵月荷不卑不亢的回答,却不知已经引起了赵明珠的反感,瞧着她身着下人服饰却掩不住那清雅如月的姿色,心里已十分不快,又兼之她回话居然敢不自称奴婢更是厌恶了几分。
“你是哪个宫的人?居然敢不自称奴婢,如此胆大妄为!”赵明珠柳眉蹙紧,语气不善。
“回公主的话,我不是哪个宫的人,我母亲是陛下的才人。”赵月荷丝毫不惧,她清楚面前这位被宠坏了的昭通公主是个跋扈难缠的主儿,照实了说,赶紧打发走才是。
“才人?”赵明珠将信将疑的打量了她们母女二人一番,随后身后的嬷嬷附耳过来解释了一番才勉强信了赵月荷的话。
“哦,行吧,不过瞧你的模样哪里有半点父皇的儿女的样子!”赵明珠不屑的撇了撇嘴,继续说道:“那你又如何证明这衣服不是你们弄坏的?”
“公主明察,我和母亲不过是靠洗衣和针线活过日子,平日里不过洗些下人的衣物,公主的衣物乃是由洗衣房专人负责,我和母亲根本无法靠近,此事公主只需去洗衣房查证便知!”赵月荷回完话见赵明珠半晌未出声,便抬起头一看赵明珠正一脸怒意的盯着自己,才惊觉事情不妙,自己刚才太过自信怕是又哪句话惹了她不快了。
赵明珠此刻已是怒意横生,她知道赵月荷说的八成是对的,但此话无疑是打了她的脸,自己是堂堂的昭通公主却被人像傻子一样耍的团团转。
“就算你说的是对的,但是本公主的衣服确是被人破坏了,那你说是谁弄坏了本公主的衣服,要是找不到破坏衣服的人,让本公主如何相信你?”
“公主,这个也好办,既然有人说这衣服是我和母亲弄坏的,那请公主罚我吧,不过此事跟我母亲无关,请公主不要牵连她。”赵月荷给了李梅香一个安心的眼神,李梅香本欲上前解释的,见此情景便没再开口。
“真不知道你葫芦卖的什么药?不过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公主放心,我必揪出弄坏衣服之人!”赵月荷胸有成竹。
“好!来人,将此以下犯上之人给本公主拉到御花园去跪上三天三夜,谁都不许给她饭吃!”赵明珠得意的扬起下巴高兴的吩咐完,便转身欲离开。
立刻便有两个嬷嬷上前来左右架住赵月荷跟在赵明珠身后。
“月荷。”李梅香担忧的叫住几人。
“母亲放心,没事的,我很快回来。”赵月荷轻笑回应。李梅香不愿让她为难,只能选择相信她,便点点头:“好,那母亲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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