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17

有的人出生就站在别人拼劲一生所到达的起点,就像小学数学课本上写的小明,他走到**花了十分钟,有人需要二十年,有人需要一生,有人拼劲一生也到不了**。

可是舆论会看风向,我们生活在船上,掌舵人却是高高在上的权贵。只是宣泄心中不满,就会被套上“仇富”两个字。

只能说投胎是门学问,恰巧有人学业有成,有人一事无成罢了。

陈晓暖只是芸芸众生里最不起眼的一个,被欺凌的人许许多多,我们生在了中国,应该庆幸生活还算的上国泰民安。在韩国,有无数聋哑人被蒙上眼睛受尽羞辱;在印度,有女孩被几十个男人轮|奸致死。

政府不作为,活生生的人是加害者。

这个社会,就是不让穷人,不让普通人活。

所以,老天爷,你到底对得起谁?

对得起以为我们能过上好日子的革|命先辈,还是对得起什么都没干的“我们”?

说不定老天爷也是不签劳务合同,所以理所应当被压榨的打工人,他背负上骂名,受尽所有的冷眼,也只是因为上司不作为。

好难啊。

活着好难,好难好难。

此时沈珩萧的眼睛被额前的碎发掩盖着,让人看不出情绪。许久,他慢慢开口:“王赫,你注定要赎一条命。”

“五个孩子死在你手上,”沈珩萧扯了扯嘴唇,“你是存心害死他们的。”

吸食一次毒品,根本不会有那么强烈的戒断反应,王赫在一个孩子身上至少下了三次手。

沈珩萧眼圈有些泛红:“你知道她为什么找你借钱吗?”

王赫浑浑噩噩地抬眼看他。

“陈晓暖她爸死了,妈妈在省外打工,”沈珩萧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但是就是带着机不可闻的悲伤,“她妈前不久确诊了乳腺癌,没钱做手术,活不久了。”

陈晓暖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一个女孩,她两个月的饭钱是三百块钱,每天吃冷水就馒头,什么话都不跟陈母说,唯恐让妈妈难过病情恶化。

沈珩萧站起身,取回了那几张A4纸:“她身上实在挤不出一分钱了。”

所以才会顶着那么大的压力去借校园贷,不曾想被王赫钻了空子,利用毒品迷|奸。

说起来实在是好笑,三百块钱,大多数孩子买鞋都不买这么便宜的,却能买走一个女孩的命。

这还不算是社会底层呢。

现实要比这些来的苦难、难过好多好多。

楚时年不是个感性的人,此时却能感觉到沈珩萧的低气压,他强迫自己忽略这一点,投入到审讯当中:“王赫,我最后问你一遍,毒品,哪里来的?”

王赫对这一点闭口不谈,大有打死他他也不说的势头。

他眼神飘忽,沈珩萧这才抽得出心思去观察王赫的脸色——脸色蜡黄,两颊凹陷,眼球浑浊,俨然一副瘾君子的模样。

沈珩萧突然发现他脖子上有一处黑色纹身,说是纹身也不准确,更像是用铁板硬生生烙上的。

他体会过,所以才深刻。

“脖子上的是什么?”

本以为王赫也会像刚刚一样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没想到听到这句话他突然癫狂起来,就像是被触到伤口的野兽:“干什么?”

王赫睁大了眼睛,有些瘆人,惹得沈珩萧都不想去看那这张脸:“你们想杀我尽管杀,我什么都不会说。”

楚时年听到这面无表情地回怼:“现在是社会主义法制社会,我们是依法逮捕你,依法审讯你,违法的事**员不干。”

王赫“呵”了一声:“这些都算个屁!”

“你们有种就打死我!”他身子有些发抖,显然是毒瘾要犯,“老子誓死捍卫组织!宁死不屈也光荣!”

按常理来说,楚时年早就开始发飙了,今天这么久都没有装逼,实在是难为楚支队。他听到王赫这么说,舌头顶了顶腮:“‘宁死不屈’这么褒义的词你这种下三滥什么时候可以用了?”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帅?”楚时年的手指点了点桌子,“现在整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玛丽苏小说,我和沈珩萧是BOSS,你是正义的男主角?”

“玛丽苏”这种词语楚时年当然是从江小那里学的,他现学现卖,惹得沈珩萧频频侧脸看他。

王赫低着脑袋,不说话了。

楚时年知道这是被戳到肺管子了,他嘲讽地笑了一声:“那还真是要让你失望了。”

“老子就是言情小说里人帅多金且打不死的主角,”楚时年朝沈珩萧望过去,“你不是说法律算个屁吗?现在我托人把监控关了,你跪下来给沈珩萧舔鞋吧。”

沈珩萧看了一眼楚时年,像是在问“这也是可以的吗”,他得到了允许之后轻笑了一声,用钥匙给王赫把凳子前的钢板移开。

他噙着王赫的下巴,似乎是在打量这人的样貌,随后“啧”了一声,一边朝楚时年看过去一边把王赫踹的跪了下去:“楚时年长得的确比你称心如意多了。”

沈珩萧用脚踩了踩王赫的裆部,他嗤笑道:“害怕啊?”

“那你就记着这种感觉,以后你在监狱里会更难过。”

对这种人渣来说,就不应该“轻舟已过万重山”,而是应该“一山更比一山高”。

反正最后王赫老实交待了自己的罪行,但他的确对自己的组织闭口不谈,这种忠贞就好比没有几把的男模,不是锦上添花,而是臭名昭著。

楚时年看着笔录,对沈珩萧说:“王赫交代自己是利用这些情乱意迷时拍下的裸照来威胁孩子的,这起案子算是破了,但我们还是没有搞清楚毒品是从哪里来的。”

或许是因为他的表情太过于认真和专注,沈珩萧忍俊不禁道:“这是又想升职了?”

“不是,”楚时年说这些的时候眼睛会很亮,看得沈珩萧不明白,却又荡漾,“人民警察啊,不就是干这个的。尽职尽力,我在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

沈珩萧有一瞬间的恍惚。

沈青年轻的时候也是一腔热血,记忆当中,爸爸好像永远都很认真,一丝不苟。就算是几百几千的经济纠纷,沈青也会很专注,很细心地去调解。

如果当年……

记忆里高大又意气风发的男人的脸渐渐模糊,而后轮廓又变得锋利。

变成了眼前人的模样。

好像他们到最后都会离开一样。

沈老板弯了弯眼眸:“楚队,好帅。”

跨越时空,年轮飘逝,岁月蹉跎。偏偏梧桐叶堆积成暖黄色记忆,他好像对空中漂浮的人说了什么,那人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像风一样。

他看了一眼手机,脸色慢慢凝固下来:“今晚不陪你过夜了,替我和柯叶江小说再见。”

楚时年看着沈珩萧,问道:“能要个分别吻吗?”

对方冷漠无情道:“炮|友没有这种功能。”

他走进夜色里:“再见。”

被丢在原地的人站在那里,盯着单薄的背影许久没有动作,过了一会,他张了张口说的是“再见”。

可惜下一次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维持楚时年和沈珩萧的,是楚时年从前觉得最复杂的东西——性。

我们讨厌性,是因为里面没有爱;我们热爱性,是因为它诞生爱。

这个世界就是男女裸漏坦诚后的产物。

可对于楚时年来说,这段关系很破碎,很易碎。每次两个人疯狂夜晚的开端,都是沈珩萧发去的消息:楚队,今晚有约吗?

但沈珩萧只要微微松手,楚时年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是个哑巴,不会说话。

沈珩萧却是个热烈、勇敢的人,唯一脆弱的时候就是事后他窝在楚时年臂弯里时。

有一天晚上楚时年半夜被渴醒,他睁开眼睛,却因为抽泣声蓦然清醒。

沈珩萧在哭。

他哭得很小声,就像小兽因为断奶而呜咽。

楚时年莫名地想要抱抱这个不是很讨喜的人。不是因为性,不是因为爱,不是因为可怜,只是上天好像在说——喂,他要碎掉了,你去抱抱他吧。

他的确这么做了。

沈珩萧的身子猛地一颤,他神经质地挣脱开怀抱,翻坐起来死死地盯着楚时年。

楚时年不恼,可能是因为刚刚起床还没有混沌过来,他没说话。

“啊,对,是你呀。”

他记得沈珩萧这么说。

思绪被蓦然打断,是胡勇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走到楚时年的身边。

他听到胡勇颓然地叹了口气,朝自己递来一根烟,是干涩的利群。楚时年突然想起沈珩萧抽女士薄荷烟的样子,很性感,很好看。

好奇怪,江小不是说,漂亮的人都很快乐吗?

那为什么沈珩萧看起来不快乐?

楚时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晃晃脑袋,想沈珩萧看着那样没心没肺,怎么会不快乐?

可是这么想完,楚时年又否定了自己过于笼统的想法。

不对,所有人都有难过的权力。

罕见的,楚时年在看见递来的烟时摇了摇头,语气算不上很好地拒绝了胡勇的邀请:“今天不想抽。”

“哦,知道了,”胡勇知道楚时年有在审讯犯人的时候抽烟的习惯,“刚刚在审讯犯人的时候抽够了。”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没有抽烟……可能是因为自己身边的人比尼古丁还要迷人。

怎么满脑子都是沈珩萧?

他是给自己下蛊了吗?

楚时年蹙起眉头,看起来有些烦躁:“也不是。”

好奇怪,老烟鬼竟然拒绝了自己的烟,并且故作高深地吐了几个象牙。胡勇“嘶”了一声,问:“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

为什么干什么事情都需要理由?

楚时年是在爱里泡大的,他从小到大想要什么父母就给什么,好像只要他喜欢,干什么都不需要理由。

可在沈珩萧身上,他迫切地需要一个自己为什么喜欢占有沈珩萧的理由。他找不到,和爱挂边的,都是未解密。

“没什么。”

他于是说。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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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chapter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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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千枂问几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