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已经被别人判定必死的人被沈诗宜给救了回来,她的名声一下子在盛京里传了开来,清风堂里每天人满为患,连隔壁几条街的大夫也跑来向沈诗宜取经。

大家都在传永义侯嫡女医术高超,这么多年竟然不知永义侯有这么一位厉害的女儿。这两天侯府的门槛都被踏破,上门提亲的更是数不胜数,沈耀哪里想得到自己有一天竟变得如此受欢迎,整天满面春风的迎客,接礼。

“你看看你,整天待在家里,风头全让那贱人抢了去!”姚玉瑾手里的账本看了半天也没看进去,看着自己的女儿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真是有火发不出。

姚玉瑾看着看着,扔下手里的账本,走到沈云裳面前一把打掉了沈云裳正要往嘴里放的杏仁酥。

“吃吃吃,整体就知道吃,你再这样下去,等到哪天被她夺得一干二净,哭都来不及。”

“母亲!”沈云裳没吃到嘴里杏仁酥被打掉,生气的看向姚玉瑾。

“那我有什么办法,她会医术我又不会。”

“母亲你也不是比不上瑶夫人,你也不会医术!”沈云裳嘴里小声的嘟囔道。

“你说什么?”

姚玉瑾其实听到了沈云裳的小声嘟囔,心里的怒气越烧越旺,【难道自己的女儿也要处处受她女儿的压制】

【不,她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烈清瑶都斗不过自己,她的女儿算什么】

这天中午,陈彦年提着一篮子鸡蛋来到清风堂,径直走到沈诗宜面前,轻轻将篮子放下,双膝跪地,“沈姐姐,请你收我为徒,我想来清风堂里做学徒,我娘的医药费就用我的劳动相抵,可以吗?”

沈诗宜正帮一位病人诊脉,看着大堂里跪着的小萝卜头,没有说话,看了眼小昭,小昭连忙走上前去,“小萝卜头,你先起来,你没看到姑娘正忙着看病吗?”

陈彦年这才意识到自己这番唐突了,急忙站起身来,将篮子提起放到柜台上,看了眼素喜正在整理药材,快步走了过来,“素喜哥哥,我帮你一起整理吧!”

“哎,你可慢点,这都是要按照姑娘写的量来的,不是你这么随意分的!”

陈彦年有些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站在素喜身后,仔细看着他对着沈诗宜给的方子,仔细分类着药材。

不一会儿,陈彦年又走上前来,“素喜哥哥,我会了,我帮你吧!”陈彦年说完学着素喜的样子,将眼前的药材一个一个的分类放在一起。

素喜抬眼看了眼陈彦年,没想到这小子头脑倒是挺灵光的,沈诗宜这边忙完了,走了过来,“会了吗?”沈诗宜说着看着陈彦年。

“会了!”陈彦年满脸期待的看着沈诗宜。

“我可以教你医术,但是不是用来抵你娘的医药费的,你娘我是免费医治的。”

“不可不可!”

“娘说了,要还的!”

“你和你娘这前前后后的上门道谢好多次了,要是再这样,以后我可不敢再给你们看病了。”

“姐姐,你别这么说!”

“陈彦年,你想学医吗?”

“想!”陈彦年重重点头。

“不是因为想报答我?”

“不是,我是真的想!”陈彦年着急朝前走了两步。

“学医很苦的!”沈诗宜神情严肃说道。

“我不怕苦!”

“我想给我娘分担一些!”

“好,从今天起你就在清风堂里当学徒吧!”沈诗宜说完忽然又想起一事,又抬起头来,看向陈彦年。

“那日你娘是为何受伤?”

“被马蹄踢到了!”

“什么人,伤了人就这么走了?”

“是…是国公府的公子!”陈彦年有些犹豫的开口。

“奉国公?”

“嗯!”

沈诗宜想起之前自己的那一巴掌,想起小昭卑微求饶的样子,想起沈耀看向自己愤恨的样子,【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没想着报官吗?”

“姑娘,我们惹不起的!”

沈诗宜看着陈彦年塌落的肩膀,忍不住开口道,“陈彦年,你没想过读书吗?”

“想,但是娘太辛苦,索性不读了!”

沈诗宜走了过来,坐在椅子上,目光直视着陈彦年,“陈彦年,如果现在有两条路让你选,第一是你在清风堂里当学徒,将来学门手艺开个医馆,经营个来钱的营生;第二是读书,考科举,将来去当官。你选哪一个?不要犹豫,回答我,第一还是第二?”

“我想当官!”陈彦年几乎脱口而出。

“那你去私塾读书吧!”

“姐姐~”

“跟着自己的心来吧,回去和你娘商量一下,店铺的租金养活你和你娘应该不成问题。”沈诗宜说着看向陈彦年,朝他点了点头,“去吧!”

陈彦年拔腿就朝后院跑去,突然回头,“姐姐,鸡蛋记得吃啊!”说完快速消失在清风堂里,留下一阵风将医馆的旗帜吹得晃了晃,沈诗宜微笑着摇了摇头,朝着柜台走去。

几日后,陈彦年如愿进了私塾,白天上学,晚上会在清风堂里帮忙,跟在沈诗宜身边问这问那,学的很是认真。

进入初春后,日子一天一天暖和起来,院里的枯黄被嫩绿的新芽取代,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清风堂也步入正轨,医馆每天都是人满为患。

一大早,沈诗宜拿着昨晚制作好的一些药材准备去医馆,刚走没几步,就被人喊住,“清儿!”沈耀站在堂厅好像特意在此等候沈诗宜。

“爹爹?”沈诗宜往回走了几步,停在离沈耀不到一米的地方。

“爹有话和你说!”沈耀说着坐下身来。

沈诗宜只好不情愿的走进堂厅,将手里的药材放下,坐下身来。

“清儿今年十六了吧!”沈耀神色和蔼的开口。

一听到沈耀开口这句,沈诗宜已经猜到沈耀接下来要说什么,“爹爹,我暂时没有嫁人打算。”

沈耀琢磨了一晚上如何开口,没想到自己还未开口竟被沈诗宜直接拒绝,脸上的笑容收起转为尴尬又转为气愤,沈诗宜盯着沈耀变色龙般的脸色,不禁有些想笑。

“爹爹要是没有什么要说的,那我就先去医馆了!”沈诗宜说着起身。

“站住!”沈耀脸色铁青。

“沈芷清,你别忘了,你再怎么不像话,你还是我永义侯的女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容不得你放肆。”

沈诗宜静静地站在原地,听着身后沈耀的声音,斜着眼看了眼沈耀,目露讥讽之色。

“那我要是硬要这般行事呢?”

“放肆,放肆,来人,来人,将她给我关在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出房门。”沈耀气的浑身发抖。

沈诗宜一看形势不妙,拔腿就跑,瞬间就被几个眼疾手快的下人团团围住,沈耀目光紧紧盯着沈诗宜,“乡野丫头,就得来些硬法子。”

沈诗宜被周全带着一帮下人动作粗鲁的压到沈耀面前,男人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上下起伏的胸脯才缓和了些。

“去,将她给我看紧了!”

不仅沈诗宜被禁足,小昭和素喜也被处罚了,不得出门半步,在此期间,沈诗宜派人去请沈耀几次,但都被沈耀拒绝。

沈诗宜坐在房间里,焦急的走来走去,脑袋迅速转动,想着对策,只是这一时间,她们主仆三人都被禁止出门。

七日后,就在沈诗宜一筹莫展之际,府里传出消息,沈诗宜被许配给中书令二公子,择日后出嫁。

沈诗宜一听到消息,脑子一片懵,手里的水杯被她慌乱的打碎在地,沈诗宜失魂落魄的蹲下身,将茶杯碎片一片一片捡起来,直到手指被划破流出血,她才感觉到了疼,【沈耀,是要这么玩我是吧,那就玩玩看】沈诗宜将手里的碎片抬手重新摔在地上,门外的下人听见房间里的响声,紧张的敲了敲门,“大小姐,你没事吧!”

沈诗宜坐在桌前,拿出手帕一点一点将伤口处的血擦拭干净,又拿出金疮药,不紧不慢给自己包扎,守在门外的人没有听见回答,担心沈诗宜想不开,急忙将门一把推开,看到沈诗宜神色正常的往手上涂着金疮药,顿时一愣,“大小姐,你…你没事吧!”

“没事,割破点手,”沈诗宜说着将右手抬起来冲着下人看了看,下人看着沈诗宜手上那道看着颇深的伤口,心里一惊,疑惑的看向沈诗宜平静的脸色,整个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没事,出去吧!”

门关上以后,沈诗宜仔细将伤口包扎好,朝着门外喊道,“我饿了,要吃烧鸡,还有给我来一瓶上好的女儿红!”

【既然被当颗棋子,那现在是她这颗棋子尽情发挥的最佳时候】

沈耀早就吩咐过,任凭沈诗宜想要什么都拿给她,下人自然不敢怠慢。

沈诗宜要嫁个中书令二公子的消息不胫而走,几日后,盛京的大街小巷都知道了此事,人们津津乐道,门当户对。

永修权一行人今晚刚赶回盛京,就听到了消息,男人坐在堂厅蹙着眉头一句话也没说,眼底一片冷然,眉目间黑压压地透露着阴沉,堂厅的几人纷纷看向彼此,不敢开口。

“今天就到这里,你们先回吧!”男人开口道。

几位副将和芥子舒、芥淮浅纷纷退下,众人离去后,易寒星走上前来,将方形木盒放在永修权面前,“王爷,佩剑做好了!”

永修权侧过脸看了眼盒子里通体泛着银白色的剑身,看着锋利无比,寒芒闪烁,剑柄的位置镌刻着一朵耀眼夺目的紫莲花。看着图案,永修权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沈诗宜的样子,大胆,放肆,就像这朵妖冶的紫莲花一样。

“做好了就送给她吧!”男人看着剑身缓缓开口。

“王爷你要不亲自送给沈小姐吧!”易寒星看着男人脸色不好,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道。

“你在京里,也听说了吧!”男人说着抚上剑身。

“听说了,沈小姐的医馆的生意好的不得了,听说救活一个将死之人,自此名声一下子在盛京传了开来,各家公子都赶着上侯府说亲,想来沈小姐的婚事也是意料之内!”

“那中书令二公子听说一表人才,是永嘉十年的状元郎,现在是长洲刺史。”

永修权没再开口,沉默的看向门口,易寒星默默的退了出去,将佩剑留在了堂厅。

男人看了眼一旁的佩剑,【我该给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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