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上,一连好几本参奏奉国公长子简世安参与贩卖私盐之事,永靖渊发了好大的火,将好几道折子扔在了简正焕面前。
“奉国公,你养的好儿子!”简正焕颤颤巍巍的伸手向前捡起地上的折子,都察院副史裴珩的折子上说的详细具体,他这个做父亲的竟一点不知。
“来人,通知刑部立即捉拿简世安在内的走私党羽,交给刑部给朕彻查。”
“皇上,皇上恕罪,求皇上恕罪!”简正焕趴在地上不断磕着头求情。
“裴珩,朕命你为御廷尉,主彻查此案,务必给朕查清楚,查到底。”永靖渊愤怒的说道。
裴珩出列,上前叩拜领旨,而后退回队伍当中,永修权站在右一列第一位置,余光瞥了一眼左侧第一的裴玄,又看了眼左侧第三的沈耀,两人恰哈视线相撞,目光从双方身上飘过。
一出宣政殿,永修权便快步朝前走去,这番借着裴玄之手,参奏了这事,既不给自己惹事,自己也不参与,又能让永靖渊能够不因猜忌而下定决心彻底清查走私之事,可谓一举两得。
看着永修权快速走过,裴珩本想上前打声招呼,被裴玄急忙拉住,朝着裴珩摇了摇头,这会刚下朝,人多眼杂,不能让人看出他们和永修权之间有来往。
“裴玄,你站住!”身后简正焕疾步走上前来,拦住这对父子,怒目而视。
“奉国公有何事?”裴玄开口。
“想不到,你在这等着我呢?我告诉你,我儿子要有什么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简正焕狠狠地看向两人。
“奉国公啊,你有时间在这里和我说话,还是快回去看看自己的好儿子吧,刑部这会估摸已经出发了!”
“你……”简正焕摆了摆衣袖,大步朝着台阶走去。
沈耀跟在后面,慢慢踱步,没走两步,便被人喊住,“永义侯。” 裴珩喊道。
“左副史。”沈耀讪讪走上前来。
“前洲救济水灾的事是你和前洲顾刺史联办的吧!皇上下旨户部拨了二十万两用于救灾,我怎么听说还分批发放,只到了十万两。”裴珩说完眯着眼睛,漆黑的眼眸看着捉摸不透,盯得沈耀心虚。
沈耀当然明白,裴珩能这么说,就是给他敲警钟,要不就是现在手里还没有十足的证据,想到刚才皇上在朝堂上的雷霆之怒,沈耀心里戚戚然。
“户部确实说的是分批发放的。”沈耀走上前解释道。
“是吗?”裴珩直视着沈耀,好一会才开口道,“既然是户部的规定,那永义侯就按规定办!”
说完,父子俩从沈耀身边走过,看着两人的背影,又想到奉国公今日之事,沈耀不禁怀疑,自己让沈云裳嫁给简家是对是错。这两年,裴玄的两个儿子一个刑部督察史,雷厉风行。一个长洲刺史,这几年将长洲治理的也是几个洲里最厉害的。再一想到自己那贤婿今日这般,也不知道自己女儿之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想到这里,沈耀愁苦的摇了摇头。
刑部衙役来府里抓人的时候,简世安正在厢房里颠鸾倒凤,整个人沉浸在感官驱动的**之中,直到仆人在门外拼命拍打房门,简世安才朝门外怒吼道,“干什么,打扰本公子好事饶不了你!”
“大公子,不好了,出事了!”门外的敲门声如急鼓。
简世安不耐烦的穿上寝衣,神色不悦的打开门,“怎么回事?”
“大公子,刑部的衙役来了。”
“什么,什么?”简世安一听到衙役顿时有些慌乱。
“父亲,父亲呢?”
“国公这会正在堂厅。”
“爹在呢,那就好!”简世安听到简正焕在,将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下一些。
“大公子,说是皇上下的旨,只怕国公也无能为力了。”下人小声开口。
“什么?皇…皇上!”简世安听到这里,吓的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直到听到那盔甲摩擦的声音,简世安才有了反应,没等他将衣服穿整齐,就被人带走了,简正焕看着简世安血红的眼眶,“爹,爹你要救孩儿啊!孩儿不想死啊!”
简正焕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简世安,既生气又着急,眼看着衙役从自己手中将简世安带走。
简世安到了刑部之后,和他一起贩卖私盐的那几位世家子弟,均已被抓,有些人已经被拷打至皮肉开花。
简世安哪里想到自己不过做笔生意,想赚些钱来,给简正焕看看,自己不是他说的那般无用,只是钱还没焐热,自己人已经在大牢里了。
奉国公府此刻乱成一团,沈诗宜也知道简世安被刑部带走了,只是不知道具体何事,她特意叮嘱兰秀不要将此事告诉沈云裳,沈云裳的肚子越来越大,这个月底就有临盆可能,这个时候切不可让她受惊。
“兰秀,你去打听打听,大公子是因为什么事情被带走的。”沈诗宜将兰秀叫来。
不一会儿,兰秀就神色慌张的回来,看到沈诗宜,眼神示意,两人朝屋外走去。
“大公子,说是贩私盐。”
“什么?”沈诗宜知道在古代贩私盐是重罪,只是不知道这个朝代会怎么判。
转头看向屋里快要临盆的沈云裳,【这该怎么办才好,那个混账东西自己犯事,还要家里跟着擦屁股】沈诗宜暗自吐槽。
看着两人在外嘀咕着什么,沈云裳出声喊道,“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
两人听到呼喊声,沈诗宜眼神示意一下,两人进了屋。“没什么,就是看你这几日胃口不好,和兰秀商量着给你做些好吃的!”沈诗宜这随口说谎的能力真是出神入化,兰秀站在旁边整个人呆呆的看向沈诗宜,半□□沈云裳连连点头。
堂厅里,简正焕也是做了交代,全府上下禁止将简世安的事情告诉沈云裳,如有说漏嘴的乱棍打死。一旁的廖凌香面色凝重,眼珠转来转去,半天开口道,“我去趟宫里,去找吟儿商量商量。”
简正焕转身看向廖凌香,“这也行,只是告诉吟儿,万事小心,切勿惹怒皇上,保重好自己!”两人这会冷静下来,想着能帮上忙的人。
“我也出门一趟,去找一趟。”简正焕说着便走出堂厅,“春松,备轿!”这一头,廖凌香也匆匆朝宫里赶去。
简正焕先是去找了自己的亲家永义侯,沈耀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两人说道了半天,也没人说出个所以然来,简正焕看着沈耀这副看上去是在帮他分析,实际上一直在这事情上打转,只说自己孩子不对,丝毫没有什么办法能救人,神色不快的站起身,“打扰了。”简正焕说完,直接起身朝前院走去,“等等,国公,等等!”沈耀追了上来,“国公,有一人可以去试试?”
“谁?”简正焕仿佛看到了希望。
“御亲王,永修权!”
“御亲王?”
“他能帮我吗?他不是一向和我等不来往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沈耀想起那日永修权带着沈诗宜回来时的场景,眼神坚定的看向简正焕。
“好!”两人告别后,简正焕又马不停蹄的赶去御亲王府。
“什么?御亲王去长洲了?”
简正焕听到永修权不在,整个人泄了气般站不稳向前栽去,春松眼疾手快的将人扶住,这才没让简正焕栽倒在地。
回去的路上,简正焕不知永修权是避着他还是真的去了长洲,此刻心乱如麻,竟不知该怎么办了。
另一头,廖凌香和简乔吟也没商量出个结果,简乔吟只说会尽力一试,但是说是皇上这次是下定决心要清扫私盐贩子,不知能不能救简世安。
两人回到府中,看到彼此的样子,纷纷无精打采的坐在堂厅,西厢房这边,楚夕一袭白衣,站在房中,今日府上乱成这样,她知道简世安被带走了,也知道简正焕和廖凌香此刻的心情,就和她当年一样。【她要让简世安下地狱,要让他们尝尝至亲死别之痛】
正当简正焕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堂厅走来走去之时,派去刑部大牢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简正焕连忙上前,“怎么样了?”
“有几个是北泽的私盐贩子,还有太常寺少卿家的公子。”
“什么?贺时临的儿子也在?”
“春松,备轿去贺府!”
想必贺时临此刻应该和他一样,简正焕忽然找到了站在同一条船上的人,赶到贺府,贺时临一听说简正焕来意,连忙将人请了进去。
深夜的贺府,贺时临的书房烛光摇曳,两人筹谋到这会,想到一个办法也是唯一办法那就是让那些盐贩子认罪,并承认简世安、贺子谦是被他们算计了,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去求皇上。
“国公,那些盐贩子,我已经派人打听清楚了,全都是北泽越家村的渔民,只要派人将他们一家老小看住,他们不想认也没有办法。”想到这里,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彼此,眼神坚定,成败在此一举。
御亲王府,永修权坐在书房,从信鸽身上取下书信,看完之后,果然不出他所料,男人嘴角扯出一抹蔑视,“易寒星,通知芥淮浅率领暗流部务必赶在奉国公的人之前,将那几名盐贩子家人转移走。”
“是!”
随着关门声响起,男人的眸色幽暗,一双黑眸深不可测,周身氤氲着浓浓的危险气息。
蜡烛吹灭,永修权一人坐在漆黑的房间,整个人就像那不可靠近的夜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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