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晏松了手，阿塞西也没有多挽留，马上就松手了。
“时间恰当，我来带你走。”李清晏转身的时候说。
还没有待阿塞西回答她，李清晏就出去了。
随着门的开合，又是一道一闪而过的光亮。
阿塞西脸上的笑意散去。
但静下来细思清晏刚才的话，她说自己当过太子妃，现在却又不是了，阿塞西觉得这个点上不对劲。
李清晏出去，关上牢门，转身的片刻神色缓和了一些。
“我会遵守我的承诺的。”
三日后黄昏，李清晏来到了那扇门前，小心翼翼地背着一个男性的躯体。
对于魔来说，被囚住和死亡并没有区别。
魔其实是人类取的名字，更准确地描述，他们就像没有实体的意识，对意识来说“自由即生命。”
因为这个特殊种族的存在，原本比较单纯的死亡的概念被扩展了。
除了机体的消亡，灵魂的丧失与自由的丧失也被归入了类似死亡的概念。
或者换一句话说，意识的存在和自由与生命间划上了等号。
魔不生不灭，四十年对他来说，不是很长。他们没有时间的概念，有开始和终结的族群，才有创造时间这个概念的必要。
李清晏推开门，阿塞西抬眼，正对上李清晏低头看他。
然后看着李清晏手上抱着的男人的尸体， “这是？”
“这次出使的名单里有他，你用他的身体，跟着我回东境。”
“萧懋庭的身体怎么办？我一离开这个身体，他就会开始**的。”
“这个不重要，只是现在还不能让他们发现你失踪了，我会留下阵法维持一段时间”李清晏把手里的躯体轻轻放在地上。
阿塞西却说， “我留一部分自己在这里维持，你不要用血术。”
李清晏一愣， “好。”
在阿塞西跟换完躯体后，李清晏用血术烙下一个血阵，将躯体与灵捆绑起来。阿塞西知道李清晏不可能对自己有什么信任可言，对此什么也没说
他跟在李清晏身后，见所有守卫都昏昏欲睡， “血脉压制？”
“是剥离记忆。”
“阿晏，天天用高级血术是在玩命。”阿塞西说这话的时候很严肃。
阿塞西借由唐轩的身体跟随李清晏回到帝都府邸，沉秋和打开门，李清晏随手把披风解下来，递过去。
“房间收拾好了吗？”
“唐大人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有关他的资料也准备好了。”沉秋和低声回答。
李清晏回头对阿塞西说， “你有什么事就问她，有什么需要的也可以直接告诉她。”
沉秋和应声向阿塞西行了个女礼， “大人请随下官来。”
李清晏对环境的安静程度没有要求，但求办事方便，一般住在二楼小会客厅的旁边，倒是随行来的其他官员住在楼上。
一楼只有沉秋和，如今又多了个“唐轩”。
走到门口，沉秋和转身，打开门请阿塞西进去， “里面的资料是唐大人的过往与各种习惯，明天我为大人演示唐大人用刀。”
随即又走进去，拿起了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把刀， “这是唐大人的佩刀，堕鹤羽。”
阿塞西拿起刀， “玉树迷烟，恍堕林间鹤羽。这是公主取的名字。”
沉秋和点头。
半夜，沉秋和在房间简化抄录东境刚送过来快报，正准备写完给李清晏送过去。
晟国政坛文官集团多文人，写奏章妙笔生花，引经据典，即使是快报也是字斟句酌。
重要政务奏章和军报李清晏会亲自看，剩下的大量琐事的奏章就由沉秋和处理。
忽然，沉秋和就听见隔壁房间一声惊呼，赶忙起身过去。
沉秋和急忙敲门， “唐大人，怎么了？”
半晌，门打开了，阿塞西只穿着里衣。
沉秋和没有多害羞紧张，只是出于礼节背过身。
“唐轩是……是宦官！”阿塞西担心把其他官员弄醒，低声道。
“是。新世1833年，唐大人因为挪用太庙修缮款项判宫刑。”沉秋和很奇怪阿塞西为什么感到奇怪。
阿塞西惊魂未定，叹了口气， “打扰你了。”又关上了门。
阿塞西拿起资料，是东境文字，但形制不是官文。
“新世1832年，修缮太庙，计部拨出资金白银500两，实查太庙修葺工作完成花费326.7两，其余部分未归国库，后经查，剩余173.3两由镇抚司唐轩挪用，后挥霍，无从查证。经礼部、户部、工部、太常寺会审，大理寺审讯结案，上报御史台与刑部复核，计部长官同意，定镇抚司副指挥使唐轩斩监候。时值摄政公主千秋，悯囚恩宽，特判宫刑。”
以阿塞西对李清晏的了解，李清晏从不徇私，她绝对不会借自己的生日之名改判三法司[ 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合称三法司]审定的案子。
除非这个事情后面有隐情，比如，这笔“无从查证”钱其实是被花在别处了，而要唐轩这么做的人，就是李清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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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帝国联姻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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