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柳茯苓没工作之前收入也算不错,攒了些钱下来,当天就托人打听租了个小点的两室一厅,母女俩这才没有落到无处可去的地步。
柳茯苓原本也不是缤市人,是在较南方的嘉水市,因为跟云正结婚后才搬到了这里,年轻时的柳茯苓漂亮又能干,性格好,追她的人很多,但柳茯苓不会挑男人,因为自己的老爹家暴,所以她找男人的准则就是不家暴,其他都好说。
云正知道以后那是百般承诺,自己绝不会这么做,还说那种男人简直不是人。
在加上那时候他狐狸尾巴夹的好,柳茯苓就这么相信他跟他在一起了。
刚开始的时候还好,还能装一装,但自从柳茯苓怀孕生孩子时一切就发生了改变,起初他先是劝柳茯苓关了裁缝店,钱有他来赚她尽管好好休养,那时候她觉得工作也辛苦,又相信丈夫就同意了。
云正是能赚来钱不错,但自从有了孩子后他就经常借口加班忙,不回家也不带女儿,柳茯苓生完孩子因为没照顾好月子身体也差了,再加上人本来就有点贫血,整个人憔悴起来,气色不好人也没之前漂亮了。
但云正这个节骨眼上却经常有意无意的提起还想再要一个孩子,实际上是想要儿子,还借口她婆婆一定要,意思他家要传宗接代的。
柳茯苓脑子这时候清醒了,男人生孩子上下嘴唇一碰就完了,受苦的可是自己,再加上自己身体要是垮了,谁来照顾黎黎。
并且她总觉得自己丈夫有哪里不对劲,于是也没同意生孩子,后面云正就愈发变本加厉了,有时还会不给她生活费,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大喊大叫,还有动手的趋势。
柳茯苓想着不能跟他过了,但是还要照顾孩子,又苦于没有收入,只能一拖再拖。
好在云黎大了,前不久柳茯苓也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想,云正的确出轨了。
是之前工地上她帮过忙的一个大姐旁敲侧击告诉她的,估计是看不过去她这么好一人独自带女儿丈夫还出轨,现在小三肚子都要搞大了,叫她不信每天七八点天快黑的时候来看看。
柳茯苓是信的,她早就想离婚了,当初选云正也不是因为多爱他,只是想尽快远离自己之前那个家。
她冷静下来,默默收集了云正出轨的证据,就等着将来哪一天在法庭上好对证,多为自己跟黎黎争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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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黎跟妈妈一起收拾东西搬完家后就已经快到晚上了,缤市九月份的天气还有些热,收拾完她出了层薄汗,云黎想洗澡,
但还要拿东西去宿舍,索性拖着疲惫的身体再出门一趟。
新搬的房子离一中不远,云黎一路吹着晚风骑车过去,整个人清爽不少。
大多数学生都在下午放完了东西,但明天才能正式住校,所以这个点报道的人应该都走完了,学校除了原本的一些住校生和上晚自习的学生跟老师再没别的人。
云黎被分在女生院的五楼505,在听到五楼这个数字又发现没有电梯后,她的内心有些崩溃。
在楼梯上坐了有五分钟,直到听见高年级学姐上完晚自习往宿舍楼走的脚步声和谈笑声,她才一鼓作气背着包站起来。
终于找到宿舍,寝室一共六人,云黎来得晚没挑到床,只剩下一个靠近洗漱间的上铺给她。
不过她并不挑,床没问题就行,水卡校卡之类的东西是上午就办好的,宿舍有热水又有换洗衣物,云黎就近在寝室洗了个澡,在水汽氲氤间愉快地哼歌。
与此同时,苏曜月临时办好了住宿证,正要往宿舍楼走。
之所以下了决定,是因为她从小到大都还没体会过跟同学住一个宿舍的感觉,这才跟父母沟通,他们又联系学校给女儿安排了一个。
家里的司机送她过来的,苏曜月的东西不多,平时喜欢的衣服在学校也穿不着,办完住宿证背包自己就上来了。
但是她走错了宿舍楼层,少走了一层。
苏曜月开门就听见了水声,原来现在还有室友在洗澡,她想了想准备先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
云黎洗完澡很舒服,这时才想起换洗衣服在床上,于是当她裹着浴巾从洗漱间出来时,与刚放下背包的苏曜月大眼瞪小眼。
过了一天云黎的脸消肿了些,但还是很红,此刻甚至有些蔓延到耳根的趋势。
苏曜月也愣住了,两人是不太熟的,此刻云黎水灵灵的洗完澡出来,她长直发半湿贴在颈边,还有几缕沾在她精致的锁骨上,浴巾下摆只堪堪遮住了大腿根,露出白皙修长的双腿,露出的肌肤还沾着未擦拭的水珠。
云黎她脸也红,本来白天苏曜月没看清她的模样,只记得后桌的眼睛好看,没想到露脸这么美。
云黎本来就没想到这个点会遇到人,还是苏曜月,见面前的人微微张口,也有些脸红不知所措的样子,又像看呆了。
“不好意思呀,我是临时来办住宿的,那个,我要不要先出去一下?”
她一慌的时候特别像只仓鼠,愣在原地还喜欢搓手指,云黎抽空低头看了下自己,还好该遮住的地方都遮住了,不然两人得多尴尬。
“不用的,我也是有事晚了些,正好有热水就洗了一下,我拿个衣服进去就好。”
说完她几乎用了最快的速度拿完放在床上的衣服,又回到洗漱间。
换衣服时云黎的手都是有些抖,大概是没平复心情,又沾了些凉水轻拍了拍自己发热的脸颊。
等她出来,发现苏曜月还坐在椅子上没有动,神情似乎有些尴尬,于是她下意识四周环望一圈。
“没有合适的床了吗?”
说完云黎自己也愣了,她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一张床了,除非是苏曜月走错了,要么就是她跟人换了,不然哪凭空多出一张床来。
现下从她的表情来看,应该属于前者。
“我数错楼了。”苏曜月一副捶胸顿足的样子,“本来是606的,数学不好脑子也不好了,啊啊啊!”
云黎不自觉笑了笑,安慰:“没关系,第一次来很容易走错。”
苏曜月叹了口气,大概是想到自己得回去了,这才准备起来。
“那我先上去啦。”
“好。”
云黎还想要说什么,但没想好,她这人没表情时脸很冷,于是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不愿理人的样子,还是苏曜月走到门口又回头冲她笑,眉眼弯弯,“明天见啦,云黎。”
她嘴角这才染上笑容,语气也随之欢快许多。
“嗯,明天见。”
原本云黎想再去网吧打两把游戏,但天色渐晚,柳茯苓也不放心,又想到自己马上要重新回到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的日子,云黎连书也不想看了,回家好好睡了一觉。
一中是不允许学生带手机的,但是还是有些住宿生家长为了方便联系把手机给了孩子,柳茯苓也这么想,就这样云黎重新拿到了手机。
第二天班主任吴晓梅就给他们新调了座位,先按照学号来坐,以后每隔两个星期换一次位置,挨个往前轮,排列都会发生变化,假如云黎现在做第二排第三列,那么下次换座位她就会坐第一排第二列,同样如果坐第一排的同学,下次就会换到最后一排。
听着也很公平公正,除了箫嘉这种把最后一排当老窝的人来说。
“那岂不是再过两个星期劳资就要去第一排了!哦不,老云,救救我!”
此人才想办法跟其他人换了因学号调的位置坐到最后一排。
云黎淡定地用眼神告诉他:自求多福吧,老铁。
很巧的是,即使按照学号挨个排下去先坐,苏曜月依旧又坐在了云黎前面的位置,她听课时很认真,几乎每个自己知道的问题都会举手答,答的很好老师也喜欢叫她。
云黎是虽然都听得懂,但是一般很少举手,除非点到她。
上午两节语文一节数学,最后一节体育,上到数学的时候,云黎才发现前桌似乎有点蔫了,举手也不举了。
数学老师刚讲完集合和例题,准备抽一个幸运儿来答题,云黎看见苏曜月把头低的很低,恨不得埋进桌洞里,她没忍住轻笑了声。
最后数学老师点了前面搞小动作的一个男生,有时候老师会以这种方式来提示没听讲的学生,那男生答不上来不好意思垂下头。
“这么基础的题我看看还有多少人不会!举手的我不点,点一个不举手的。”
此话一出很多会的学生把手放下了,反而几个不会的举起了手。
分班之前都有入学测的,各科老师手中也有他们的卷子,都知道谁基础好谁是压根不会,连点了两个没答上来,数学老师挠挠原本就没剩下多少头发的脑门。
“云黎,你上来写一下这道题。”
被点到的正是分班测数学满分的云黎,她上台洋洋洒洒的写下答案,淡定地下台,快走到座位时云黎隐约看见了前桌略显崇拜的眼神。
直到坐回位子上她才扬起方才努力压下的嘴角。
数学老师还在用尺子敲击黑板:“很难吗?很难吗?只需要记住......”
于是这节数学课被拖堂了差不多十分钟,最后一节是体育,排队下楼的时候云黎还听到了苏曜月跟前桌讨论的声音。
“那道题为什么是那样子啊,我还是没懂。”
“刚刚那个题啊,其实因为B是A的子集,同时不等于A......”
“啊啊啊啊没救啦。”
体育课大家跑完步都在阶梯楼的阴凉处坐着喝水,三三两两的女生坐在一起,虽然刚开学,但大家也很快找到伴组成自己的小团体。
云黎不爱说话,平时下课大家聊天的时候也是自己坐在位子上整理笔记,要么就出去接水,除了箫嘉有时候找她唠嗑,一上午下来几乎没说几乎话。
而前桌苏曜月的人缘好,几乎每次下课都有女生来找她聊天,有时候还有外班的人来找她,偶尔她们就在位子上聊的时候 云黎也能听见几句,好像是关于什么漫展的。
一会还要整队,大家都在不远处的阶梯台阶坐着,云黎也找了个台阶单独坐下,但是大家几乎都是成团坐着的,就显得云黎有些不合群的样子。
当一个人明显跟大家不太一样,这个时候离他近一些就好像自己也变成了异类。
云黎时不时能听见一些讨论声,还有关于自己的。
“听说云黎分班测数学是第一,怪不得老师这么喜欢她。”语气听着有点酸。
“可是你不觉得她有点那个......”一个女生语气迟疑,应该是做了一个口型,另一个立马符合。
“对对对!我也早就想说了。”
云黎没注意看女生的口型,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词,她没理,目光被不远处的一个身影吸引。
苏曜月刚刚去饮水机接完水回来,有几个长的还不错的男生在不远处打篮球,同桌很激动地拉着她一起看,而苏曜月有些累了,那双大眼睛此刻兴致缺缺的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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