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果然如您所料,南塘王逃狱了。”近属禀报道,“昨夜的调查结果已经上报,一切都在按照大人的计划发展。”
“做得很好,辛苦了。”宣行之微笑点头,逗着笼中雀鸟。
“花学子,其实我还是挺欣赏你的。”宣行之看着在笼里上下扑腾的鸟儿,幽幽地说道,“可惜了,你还是不懂。唯有圈起来的人才会听话,唯有受到掌控的政治才会安稳。”
“你怎么知道给予万民的自由,不是摧毁我大景的劫难?”
宣行之折下院里的一枝蓝花楹,目光悠远,似乎在做道别。
“……我会记得你,花学子。”
——
此刻,大殿上。宣照锁着眉心,闭目不言。自云中入狱后,朝野便分作两派。有力挺云中的,如华清侯季元启,天枢军上将路沧涯等;当然也有上奏宣照立刻处斩云中的。宣照迟迟不曾有下一步动作,朝野也因此争论不休。
她本不想走到这步。如果再等等,待到一切平定,她会给云中一个新身份,放她出来。
宣照何尝不知,这是朝野和渠戎共同为云中设下的一个局?只是在这个局中,所有人都各怀心思,她亦如此。所以即便她知道这对云中不利,即便她知道渠戎是假意交好,暗地磨刀,却必须入局,成为众多顺势的推手之一。
她也相信云中的为人品性,她也知道云中并无造反之心。只要云中不要再有动作,她保云中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但是刚刚的调查奏报,让宣照的心失望到谷底。
“经查,狱中的烧焦女尸不是花云中,反贼极可能已经逃狱。”
纵使宣照再想相信,也没有机会了。一桩桩、一件件,就算无造反之心,也有了造反之力。
她不会允许渠戎进犯大景,但也不会允许寒江作乱。云中与寒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动摇全局。作为大景乾德帝,宣照不能允许任何破坏江山稳固的力量出现。大景,必须是宣家的江山。
而此事探子的来报,为此事更添一把火——
“启禀陛下,反贼花云中正逃往寒江城,我们已派人去追了。”
宣照闻言沉默。良久,提笔写下圣旨。
——
“大人…花云中还有两日便可到寒江,我们不做些什么吗?”一看着风度翩然的官员此时有些紧张,“若她受到花忱庇护,我们再想对她下手就难了。”
宣行之却不紧不慢地吹着茶,细抿一口。
“当时让你给吾冥喝的酒,他喝了没有?”宣行之没有正面回答。
“他喝了,我亲眼看着的。”官员更加不解,“...大人,请恕下官愚笨。那酒…究竟有什么用?”
“那壶酒,叫蛊酒。乃是异域奇蛊所制,饮之如酒,实则为蛊。”宣行之轻轻用茶碗盖拨开茶叶,“蛊毒可催情,通过欢好,在二人体内系作同心蛊。”
“同心蛊专噬女人心血,却在男人体内沉睡。所以蛊酒也是异域情债孽缘中的常客。”
“越是动情,越是噬心。万蛊撕咬,痛不欲生。”宣行之阖上双眸,“昨夜给吾冥的瓶上,抹了催蛊粉。他既接过,就一定会有我想要的结果。”
官员吞了一口口水,有些目瞪口呆。
近属也有些心惊。他这时才明白,为什么摄政王大人那时候说:两人的结局,从见面的那刻就注定了。
——
宣京城乌云密布,衬得此时更加人心惶惶。
朝中,众官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有南塘王花云中以权谋私、心存不轨,是为朕心之不可忍。现将反贼罪行布公于世,警令诸君:
罪行其一,结党营私。反贼花云中假借花诏录之名,勒令天下名士为其效力,行结党营私之实。
罪行其二,妄建私军。反贼花云中未经禀报,独自筹谋花家军之建立,是为包藏不轨之心。
罪行其三,暗通外敌。反贼花云中私会渠戎权首呼延寅,密谋政治,内外勾连。
罪行其四,迷惑民心。反贼花云中居功自傲,夸大自我,散播不实言论迷惑百姓,挑唆官场矛盾。
罪行其五,纵火逃狱。反贼花云中纵火造乱,伺机脱逃。现窜往寒□□心已现。
数罪并行,其罪当诛。现令皇城御卫军赶往寒江,围剿反贼。
凡为反贼求情或窝藏反贼者,以同罪论处。
钦——此。”
吾冥小看了朝中人的手段。他的每一步似乎都被人算准了一般,还未及将后事处理妥善,天牢便涌入了一大群兵马,吾冥只能先行躲避。计划最后,唯有云中成功脱逃。
吾冥原本暗暗松了一口气,然而在听完宣照的通缉圣旨后,心内大悬。
然而还有更加令他心慌的事——
宣照命他一同随军诛伐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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