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
“王爷请等一下。”
“让他进来。”
听见凌君言的指示,施得退到一边,老十一兴奋地推门进去。
“皇兄你醒啦!”接着视线一转,看见了坐在地上的酒疯子,面露疑惑,“他…”
凌君言淡漠地将被子掀开,“站累了自己坐的。”
酒疯子:“……”
老十一恍然中又带着点不解,“昂……理解,理解。”
就在这时,不知发生了什么,凌君言突然将被子重新一盖,登时变成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其余两个人见此场景全都呆住了。
霸气的君王形象彻底破灭,伟岸的哥哥形象轰然倒塌。
到底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你醒啦?”
听到声音,老十一和酒疯子迅速看过去,他们倒想看看造成如此巨变的诱因到底是什么!
而两人目光下,允七正拎着东西站在门口。
老十一内心:奥~又理解了。
酒疯子内心:?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接着凌君言轻点了下头,继而声音轻柔地“嗯”了一声。
酒疯子猛地回过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凌君言,这还是刚刚那个谁吗?被夺舍了?
现在的凌君言还哪管得了这酒疯子独一份的内心戏,他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直接引得允七快步上前,将手中的东西甩给酒疯子后,着急地为凌君言查看伤势。
他轻手端起他的手腕,打量几眼后略微松了口气。
看样子还可以。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全神贯注的时刻,凌君言也在全神贯注地看着他。
可凌君言总觉得还不够。
于是他道:“疼。”
一个字,允七直接就慌了,他立马看向酒疯子,酒疯子被他讨债似的眼神吓了一跳。
不过好在他的话里没有讨债的意思。
“现在还疼是正常的吗?”允七急问。
此问一出,酒疯子才将将捋过来刚刚事情的所有经过,但捋过来是一回事,情商够不够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只见酒疯子“嘶”了一声,“怎么会呢,不可能啊…”
“啊…但是话又说回来,也是有这个几率的,这个时候呢有个人就会比较辛苦,得贴身照顾。”
“所以这很严重?”
酒疯子抿了下嘴,极不情愿地点点头,“有有点吧…”
没有点能行吗,那边那个病号的眼神都要给他千刀万剐了。
果然越心急,智商越跟不上,允七这时候是一点没反应过来,连疼等于贴身照顾这事他都能强行脑补出是因为严重。
“什么叫有点?不能准确些吗?”
“我…”酒疯子真真体会到了什么叫叫苦不能,作为行医者,让他这么明目张胆撒谎,他心何安呐!
“别难为了他了。”凌君言堪称善解人意地道:“没事的,朕不需要人贴身照顾。”
酒疯子:?哇…绿茶?
允七看向他道:“这怎么行?”
这时,挂机已久的老十一突然就没眼力见地“活”过来了,“对啊皇兄,龙体可是关乎社稷,马虎不得。这不巧了,我这段时间刚好没事,我可以照顾你啊。”
全场霎时安静了几瞬。或许只有允七在正儿八经地思索此事的可行性。
就在允七将要认可的那一刻,凌君言冷不丁地冒出两个字:“没事?”
老十一的笑容瞬间凝固。
不对!他怎么说没事呢!?他皇兄给他安排的那些活,都够他干八辈子的了,这不暴露自己偷懒了吗!
老十一觉得自己还能救一下,“没有没有,开玩笑的皇兄,臣弟这几天忙的都开始胡言乱语了,脑子不是很清醒…哎呦,臣弟突然想起来有件大事还没干,先告退了哈。”
说完,他拔腿就跑。
允七望着他的背影。
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呢…
这时,凌君言拉了拉他的衣角,不经意间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没人就算了。”
允七明显不想放弃:“还有一个啊。”
凌君言顿时喜上心头。
允七目光真诚地道:“施将军。”
凌君言:“……”
席地而坐的酒疯子一唾沫差点没给自己呛死,说实在的,他都快看不下去了。
“哎…那个允七啊,你过来扶我一下呗,顺便跟你交代点事,关于这个皇帝陛下用药方面的哈。”
允七看了他一眼,“才发现你怎么坐地上了?来,我扶你。”
酒疯子苦笑一声,可真是谢谢你还能看出来哦。
允七将他扶起来后,借着写药单的由头他们去到了一边。
酒疯子先发制人:“你难道没看出来他想让你贴身照顾吗?”
允七点头,“看出来了。”
酒疯子更不理解了,“那你怎么还?”
“他让我照顾我就照顾啊,开始还装疼吓我,这账还没跟他算呢。”
酒疯子服了,他竖起大拇指:“你厉害,所以你还打算遂他的愿吗?”
允七犹豫了一下,“那以他目前的情况到底需不需要啊?”
“看你喽,反正死不了。”
“好好说!”
酒疯子浑身一颤,立即摆正态度,“本大仙的建议是,照顾一下。”
哎呀没办法呀,把那位哄开心了才好办事啊…
思及此,酒疯子偷偷瞄了眼允七,好在允七注意力根本没在他这边。
于是酒疯子、逃跑的老十一、被老十一拽走的施将军和被支走的近侍太监便一齐配合着凌君言将允七留在了身边。
时间很快便来到了下午。
允七端着药碗坐到凌君言对面,“来吧皇帝陛下,该喝药了~”
凌君言无奈地笑了声,“怎么还学起那酒疯子了?”
“啧,什么酒疯子酒疯子的,人家好歹算你的恩人,这么没有礼貌呢。”
看着允七傲娇训斥的模样,凌君言“奥~”了一声,“朕在昏迷期间,好像听见有人在施将军面前称他酒疯子,朕还以为这就是他名字呢。”
允七表情瞬间僵住。且不说允七也是因为不知道他名字,叫神医和大仙又很尴尬才下意识叫这个的,还有他昏迷也能听见,最关键的是谁会把“酒疯子”当人名啊?
“你肯定是幻听了,我们可都叫他先生,你不会是因为想找个台阶才胡乱拉一个垫背的吧?”
凌君言拄着脑袋看着他,语气悠然道:“朕需要吗?”
允七咬咬牙,真是一如既往地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你不需要,赶紧吃药吧你。”
说罢,他将药碗递到凌君言跟前,凌君言垂眸瞄了一眼,下意识脱口而出道:“这药,图谋不轨。”
允七:?
药,图谋不轨?
看来还是没好利索,病句都出来了。
凌君言显然也有点犯懵,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
允七尽量理解,“你是怕这药有毒?”
凌君言沉默着看向他。
允七以为就是了,于是打包票道:“别担心,这药端过来之前是验过的,验完之后一刻都没离开过我的视线,除非…你不会怀疑我吧!?”
凌君言:“没有…”
允七忽略了对方的解释,“那我告诉你,我可得证明一下。”
随后他掏出银针往药里一扎,拿出来一看,没变黑。
“这是第一步。”
允七说完,端起药碗直接抿了一小口,“好了,过一会我要是没噶,你就…”
只见药碗先是掉到了桌子上,而后从桌沿落下,碎了一地,发出清脆声响。
但这一声并没能让允七的脑子清明过来。
药是没毒的,人是有毒的。
tmd凌君言这人就有毒啊!
试个毒亲他干嘛??
啊!!!
“那个,允…”酒疯子一步迈入,一步迈出,唯一的变化就是眼睛变大了,瞪的像铜铃。
酒疯子站在原地,摸了摸后脑勺,自己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有事通知他们呢,为什么不早不晚,就这么正好呢。
然后他环视周围,在寝宫外守着的这帮人全都不动如山地站在那,看来唯一的“受害者”就只有自己了。
直到离开,酒疯子的脑海中还控制不住地闪出那幅不堪入目的画面,甚是心烦呐。
里面,允七好不容易缓过来,下一刻狠狠地咬了一口,随后奋力挣脱开来,慌乱中站起,立马捂住自己的嘴。
“你干嘛!”
凌君言用荒诞地理由解释道:“朕相信这药没毒。”
允七顿感好像被什么东西无语到了,“你相信你说出来就行了,你这…”
允七正说着,突然注意到了自己刚刚的“杰作”,顷刻哽住了。
视线里,凌君言唇上一抹不太正常的红色着实扎眼,导致允七迅速陷入了沉思。
刚刚自己有这么用力吗?
不对,想什么呢!允七不自在地咳了一声,似乎不太敢正眼瞧对方。
“你看,现在好了吧,药也洒了,碗也碎了,衣服也湿了,怎么办吧?”
天呐,他在说啥呀,药洒了可以再盛,碗碎了有人收拾,衣服湿了换就好了,这是什么没话找话的节奏。
没成想,凌君言竟一一给出回答:“你歇着,药朕让别人去盛,这里找几个宫人来打扫,衣服湿了,朕带你去换。”
允七还没反应过来,“奥…那行。”
只见凌君言嘴角得逞似的弯了弯。
这,可是他自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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