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酒疯子跟允七说,他是因为二人在现实世界的生命体征有较大浮动,国师也联系了他,所以才申请了二次绑定。
针对的明显是允七受伤和凌君言记忆混乱这两件事。
这几天右相接连两次欲进宫面圣,第一次刘公公以凌君言身体不适劝退了他,结果隔日他又前来,口口声声说有要事,麻烦刘公公千万通融。
刘公公没办法,只好再次请示允七。
允七知道这人绝对没安好心,可一而再再而三的推却势必会引起对方怀疑。
但他怕就怕在若真让这右相见了凌君言,到时候万一出意外被他看出来,那就真不如一直避而不见,起码还能拖延些时间。
他们这几日除了帮凌君言恢复,就是在着手查右相和平远侯一事,且有了些眉目,特别是在这种关键时候万不可出岔子。
允七思量再三,对刘公公道:“去告诉他,陛下身体尚未痊愈,有事上奏折。”
刘公公刚要退去。
凌君言突然道:“等一下。”
两人都看向他,凌君言转身握住允七的手,“七七,让他进来,我前几天上朝学到的东西可多,加上你教给我的,我可以应付得了这个人。”
允七诧异地看着他,没等他说什么,凌君言直接冲站在那待命的人道:“你去,叫他进来。”
刘公公一愣,与允七对视了眼。
“去啊!”
“是!”
允七望着刘公公的背影轻叹一声,好吧,但愿可行,况且酒疯子说凌君言的心理年龄已经长了几岁,说不定真没问题,剩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没过一会,右相被带入殿内。
他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发现允七也在后神情稍变。
“朕听刘公公说爱卿有要事要与朕商议?”
“陛下,臣听闻前几日您和皇后殿下在承王府遭遇了刺客,此刺客胆敢公然行刺,可见其背后定有势力勾结,窥伺大位之念昭然若揭,臣愿助陛下彻查此事,抓住背后之人严惩以儆效尤!”
看来他只是在试探凌君言到底知道了多少。
“刺客朕已经让刑部去查了,爱卿年事已高,不必如此劳心费神,没别的事就回去休息吧。”
说罢,凌君言还特意咳了两声,装出一副不太舒服的样子。
允七神色微滞,这番说辞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自己之前明明教过他,为何现在要改口说刑部?
右相自然也听出了端倪,他先前派人去刑部查过,凌君言根本就没让他们查刺客一事,到底是不信任他还是……
右相抬眸,凌厉的目光正好瞥见凌君言正看着允七,面上尽是讨好之态。
心中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还是…这个陛下本身就有问题。
御林军封王府的那几日,他曾命手底下的人派出探子,核心的回复就三个字:有异常。
这几次朝会,这个“皇帝”也是来来回回用那几句话应付群臣,等大臣再想深入某个话题时,他便会一笔带过,旁边的刘公公恰逢其时出面,终止朝会。
本身遭遇刺客一事关乎社稷,非同小可,既然他们放出了风,竟没有选择严查,哪怕是装装样子。
既然他并没有派出刺客,那只能说明这个刺客或许根本不存在。
一切只是为了隐瞒这位“皇帝”没有断大事的能力,隐瞒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凌君言了。
想到这,右相横生底气,腰板都挺直了不少。
“陛下,臣还有一事。”
“说吧。”
“波贡七日前献上的贡品,皆为稀世珍宝,臣以为应厚礼回赠,以固两国邦交,不知圣意如何?”
允七在心底暗哼一声,七日前?倒是挑了个好时候,不过好在他已经提前跟凌君言强调过波贡一直与我朝不和,这点他应该能判断得出。
“好,都听爱卿的。”
允七:???
允七转头,凌君言正眼含温情地望着他。
他这是没想起来吗,靠,大意了。
允七只好先发制人道:“右相不会不知道波贡与我朝的关系,十几年来,大乾有多少将士死在波贡人手里,如今右相刻意提及,是想亵渎皇权还是在蓄意试探陛下对波贡人的态度,好借机生事。”
允七句句指他大不敬之罪,右相却丝毫不慌。
“皇后殿下折煞老臣了,况且陛下都没问老臣之过,你虽为男子,却终是后宫之人,后宫干政,国之祸事,有违祖制,望皇后殿下某要自毁名声,若殿下执意为之,到时,便莫怪臣等无礼。”
“你在威胁我?”
“不敢,只是殿下不妨先问问其他臣子,看朝堂之上有几人认可臣今日所言,再做论断。”
“朕的皇后还轮不到你来置喙。”一道冰冷的声音穿透大殿,霎时击溃了右相难得笼络起的傲慢,惹得他一阵心惊。
若不是已看出了这个凌君言有问题,他这副达到柔软限度的膝盖恐怕早已弯下去了。
如今还强撑在那,维持着那可笑的勇气。
“老臣并非想忤逆陛下,但陛下若执意袒护,定失天下人心,此般下去社稷将危,今皇后所为,已有前辙之兆,若陛下还在意这天下黎民,臣斗胆,代表六部,愿陛下以史为鉴,当断则断。”
刚发现不对就挑唆废后吗,这右相还真是会趁火打劫。
允七攥了攥拳。
实在不行,当一次“妖后”又何妨,直接明着跳过凌君言,自己做主把这些图谋不轨的人全处理干净,不就是背负点骂名,无所谓了。
做好决定后,允七刚想喊人给他带下去。
结果下一秒,凌君言竟抢先一步道:“好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话音刚落,凌君言起身慢步走过去,顺带手将旁边剑架上的剑拿在手上,右相见此被吓得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反应过来的他立马定住脚步,回看凌君言,眼中带着几分不屈。
走进后,凌君言缓慢拔出剑,搭上右相肩膀的同时,只见右相抖了一抖,于是凌君言原本冰冷的表情便转为了一种似笑非笑的嘲讽。
他凑到了右相的耳边,低声道:“右相大人,后悔了吗?”
右相闻言浑身一颤,不知他什么意思,但他始终坚信自己的判断。
于是他硬着头皮,铤而走险地低声回道:“想坐稳这江山,我可以帮你。”
凌君言勾唇一笑,“条件?”
此话一出,右相便对此事有了更深的把握,继而语调平稳道:“废了皇后,他能帮你的少之又少,相信陛下,能够权衡轻重。”
“胆子不小啊。”
“富贵险中求。”
“可,也在险中丢。”
右相一愣,惊骇侧头看向凌君言,这时凌君言淡淡开口:“一个卖国之人。”
“岂可留你苟活于世。”
话毕,右相被一股力道猛地推向剑锋,颈部瞬间被隔开了一个口子,右侧地面被溅上大片血渍。
允七震惊地站起来。
那边凌君言却像受了惊吓,他剑柄当即脱手,哆嗦后退。
“凌君言!”
允七察觉异样,赶忙上前,扶住他的肩膀,“怎么了,没事吧?”
凌君言摇摇头,“他…他往剑上撞。”
允七瞥了眼地上瞪着眼睛失去了生机的人,接着把浑身发颤的凌君言搂入怀里,并安抚道:“没事没事,都过去了。”
“刘公公。”
刚刚也因此受惊的刘公公缓过神,“殿下。”
“叫人把尸体处理一下。”
“是。”
凌君言将脑袋埋进允七的颈窝,环着他的腰许久也不松开。
允七刚才由于担心凌君言受伤,一时紧张,没顾得上那么多,现在细细回想,在他的视角下,右相确实是自己撞上去的。
下一刻允七便强迫自己打消了顾虑,凌君言怎么可能骗他,完全没必要,谁知道那老头怎么想的,对,不管了。
思及此,施得进入殿内,瞄到没来得及处理的血迹,没去过问。
“陛下,殿下,查到了。”
“怎么说?”允七问。
“平远侯军中有细作,他们计划在波贡进攻之时打开北飏关门,指示之人正是右相,之前他们妄图陷害平远侯,也是想让平远侯和朝廷分出精力,无暇顾及,以便他们行事。”
而后一骑既出,昼夜不息,一纸急报,远赴北飏关。
两日后
“允七!我发现一个不得了的事,皇帝陛下的心智我可能少说了一个一啊,现在他可能是十七……“
酒疯子进去第一时间没瞅着人,然后一扭头,”八…八…”
“皇皇皇皇…你!”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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