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为何这样看着臣妾?”
夏云深冷笑道:“最近一段时间你献媚讨好,争风吃醋,就是为了今天吧。”
连怡安连忙跪下说道:“臣妾不敢,臣妾怎么敢在皇上面前耍心机呢?皇上误会臣妾了。”
“是吗?那贤妃给朕解释一下,为何事情会这般巧合,南儿和明儿在吃下桂花糕之前,孤容却正好出现阻拦了他们。”
“因为明儿顽皮,臣妾怕他受伤,所以才让孤容形影不离地跟在他身边。”
夏云深冷笑一声说道:“可是重湖告诉朕,事发之前,是月见带着明儿和南儿放风筝,根本没见孤容的影子。直到明儿和南儿准备将桂花糕吃下去的时候,孤容才突然从天而降,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人赃并获。”
连怡安跪在地上,沉默片刻后说道:“明儿精力旺盛,玩起来不知疲惫,孤容虽说是习武之人,但也是要休息的。至于她为何会突然出现阻止琳儿,臣妾想大概习武之人对危险都有一定的敏锐性。”
夏云深轻声笑了起来,他低头轻轻攥起头发说道:“怡儿可真是巧舌如簧,你以为只有你看到了苏木脸上的杀意了吗?你以为重湖为何会出现在假山后面目睹了这一切。”
连怡安不可思议道:“原来皇上早就猜到了皇后娘娘会对明儿下手。”
他加重手上的力道说道:“怡儿,你不该自作聪明,更不应该利用明儿的性命去扳倒皇后,如果明儿今日有丝毫闪失,朕会处死怡和殿所有的人。”
连怡安乞求道:“皇上,臣妾没有想过要利用明儿,更没有想过要扳倒皇后娘娘,那天在章台宫,臣妾确实看到了苏木脸上的杀意,但臣妾不敢确信,毕竟毒杀皇子是诛九族的大罪。但是臣妾也不敢掉以轻心,臣妾不能让明儿受到伤害,所以才派孤容日夜陪在明儿身边。臣妾没想到苏木真的敢毒害皇子,所以才有了今日的巧合,求皇上相信臣妾,臣妾只不过是防患于未然而已。”
夏云深冷哼一声说道:“还敢狡辩,你既然看到了苏木脸上的杀意,为什么不告诉朕,为什么要让明儿身处危险之中?你就这么讨厌他吗?他的性命在你心里轻如鸿毛是吗?”
“皇上,臣妾不敢,明儿是臣妾的儿子,他的命就是臣妾的命,臣妾怎么会不在乎呢?但是臣妾能怎么办呢?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臣妾又怎么敢在皇上面前冤枉皇后娘娘呢?臣妾能做的只有让信任的人时刻保护明儿,皇上不也是如此吗?所以才让魏统领暗中保护明儿,如果皇上确信了苏木脸上的杀意,为何当时不直接杀了她,以此来警示皇后娘娘呢?”
夏云深松开了她,他起身背对着她说道:“朕之所以不杀她,是在试探你,试探你会向朕坦白你看到的一切,还是会以明儿的性命做赌注。连怡安,你太让朕失望了,朕杀了苏木警示了皇后,也要杀了采梦或者月见来警示你,她们两个,你选一个吧。”
连怡安闻言惊恐万分,她哭着爬到他身边,抱着他的腿哭喊道:“皇上,臣妾错了,臣妾罪该万死,臣妾不该让皇上失望,求皇上息怒,臣妾再也不敢了,求皇上饶了采梦和月见吧。”
他转身低头看向她说道:“晚了。”他大喊了一声李睿,李睿连忙走了进来,夏云深对他说道:“既然贤妃不忍心选择,那便让采梦和月见自己选择。送壶毒酒去怡和殿,就说朕要处死她们当中的一个,谁生谁死,让她们自己选择,如若两个都不肯死,那便把她们都处死。”
连怡安哭喊道:“皇上不要,臣妾求你了,怡儿求云深哥哥不要,怡儿错了,怡儿再也不敢自作聪明了,皇上饶了她们吧,怡儿求你了。”
夏云深冷漠道:“照朕说的去做。”
李睿行礼说是,随后转身向外走去,连怡安慌忙起身想去阻拦他,却被夏云深一把抓住。连怡安痛哭道:“云深哥哥不要,千万不要,怡儿求你了,她们是怡儿的亲人,是怡儿的妹妹啊!云深哥哥,求求你手下留情,怡儿再也不敢了。”
夏云深控制着她说道:“朕说过了,你不该拿明儿的性命做赌注,你好好地给朕记清楚这个教训。”
连怡安苦苦哀求道:“皇上,臣妾再也不敢了,求皇上收回旨意,臣妾求皇上收回旨意。”
“君无戏言。”他冷声说道。
连怡安悲痛地大喊了一声,她拼命地挣脱着他,她想跑去怡和殿去救她们。夏云深从背后紧紧抱着她说道:“怡儿,别逼朕把她们都杀了。”
“云深哥哥,怡儿再也不敢了,求皇上饶了她们吧……”
李睿带着毒酒走进了怡和殿,他看了眼采梦和月见说道:“皇上有旨,怡和殿的宫女采梦和月见护主不力,害得六皇子差点被人毒害。念在两位姑娘也曾尽心尽力地服侍六皇子,皇上开恩留你们其中的一位继续服侍贤妃娘娘和六皇子,两位姑娘商量一下吧,看谁来饮下这杯毒酒。”
采梦和月见互相看了一眼,同时坚定道:“奴婢来 。”
李睿说道:“两位姑娘还是好好商量一下吧。”采梦和月见同时走上前去抢那杯毒酒,孤容突然挡在了她们面前,她对李睿说道:“她们两个谁都不能死。”
李睿劝道:“姑娘别任性,这里是皇宫。”他刚刚说完,他身后的大内高手抽出长剑走到了孤容面前,孤容从腰间抽出了软剑。采梦大喊了一声孤容,孤容回头看她,她对着孤容摇了摇头,随后从袖子里抽出了黄培的那把短刀,刺进了自己的胸膛。孤容和月见大喊着采梦,她们慌忙跑到了她身边,月见抱着她哭喊道:“采梦,你不能死,你要留下来照顾公主和六皇子,该死的那个人是我,是我没看好六皇子和郡主。”
采梦奄奄一息地笑道:“月见,别难过,我从来都是把你当妹妹看待的,所以我不能看着自己的妹妹去送死。答应我,不要太伤心了,好好照顾公主和六皇子。”
月见痛哭了起来,采梦看向孤容,孤容握住了她的手,她努力一笑说道:“有你在公主身边,我就放心了。”
李睿走了过来,采梦痛苦道:“公公可以去交差了,求公公别为难孤容。”
李睿点了点头说道:“这把短刀是我让人从章台宫的柱子上拔了下来,然后亲手交到了姑娘手上,没想到却是今天这个结局,姑娘安心上路吧。”
采梦点了点头,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月见放声痛哭了起来,孤容紧握着采梦的手,眼泪一滴又一滴地落在了冰冷的石板上。
连怡安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怡和殿,月见跪在她面前,抱着她的腿痛哭了起来,她悲痛地嘶吼了一声,眼泪滚滚而落。
月见痛哭道:“公主对不起,是奴婢不好,奴婢没有看好六皇子和郡主。是奴婢牵连了公主和采梦,该死的那个人是奴婢,奴婢对不起公主,对不起采梦。”
连怡安抱住她说道:“月见,不怪你,是我连累了你们。”
月见连连摇头,孤容走过来说道:“公主,他下旨厚葬了采梦。”
连怡安冷笑了一声,她对孤容说道:“想办法带着月见逃出去吧。”
孤容痛苦道:“公主放心,我会想办法把月见送出去的。”
月见连连摇头说道:“奴婢不走,奴婢要留在公主身边,奴婢答应过采梦,要好好照顾公主和六皇子。”
连怡安伤心道:“采梦的悲剧不能再重演了,孤容你们都要逃离这里,只有你们远离了这里,我才能有机会逃出去。”
红叶阁内,琳儿被关在铁笼里,她身上伤痕累累,沈思杰坐在椅子上,看着她讥笑道:“师妹还是不肯说出幕后主使吗?”
琳儿满嘴是血,她疯狂地摇着头,沈思杰走近她说道:“是不是皇后娘娘指使你毒害六皇子的,说。”
琳儿看着她冷笑了一声,随后坚定地摇了摇头。
沈思杰脸色阴沉了下来,他吩咐道:“把笼子打开。”杀手打开了笼子,琳儿被拖了出来,沈思杰攥起她的头发说道:“别忘了你是红叶阁的人,将军的意思是要你说出幕后主使是皇后娘娘,你心里清楚,这不是栽赃,这是事实。”
琳儿冷笑着看他,依然坚定地摇了摇头。沈思杰愤怒道:“都喜欢背叛师门是吗?”他掐住她的脖子,将一粒药丸塞进了她的嘴里,然后迫使她咽了下去。
琳儿重新被关进了笼子了,沈思杰吩咐道:“去把沈慕新请过来。”
沈慕新走过来时,看到了蜷缩在笼子里的琳儿,她向她走了过去。琳儿看到她,艰难地爬到她面前,哀求地看着她。沈慕新懂她的意思,她是在向她寻一个解脱。沈思杰站在她身后说道:“你亲眼看着,背叛师门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琳儿的七窍开始流血,随后疯狂地撞着铁笼,像是一只发疯的野兽。沈慕新抽出了自己的长剑,沈思杰攥住她的手腕说道:“师妹是想帮她解脱吗?别做梦了。”他夺下她的长剑扔给了杀手,随后继续说道:“我给她服下的毒药是断肠丸,她的肠子在她的体内正在一点点地断裂,师妹可以想象一下那种场景,便能理解她现在的痛苦了。”
沈慕新悲痛地闭上了眼睛,沈思杰狠狠地攥起她的头发说道:“师妹好好看清楚了,别不知死活地重蹈覆辙,这就是背叛师门的下场。”
红叶阁的暗牢里,凄厉的惨叫声持续了一整夜,次日清晨,沈思杰和沈慕新走了进去,琳儿僵硬的身体蜷缩在笼子里,面目全非,铁笼上全是干涸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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