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委屈的某人,“自订婚之日起,就以为你我一体了,你若是喜欢我说那些见外的虚话,我以后都说给你听。”
陆修远又笑又气。
“你可真是……”
“谢谢。”
看着我真诚的眼神陆修远也笑了,“不客气”又别别扭扭地觉得,“怎么有些生分啊。”
反正日后也不会和他在一起,偶尔挑逗也无伤大雅。
“其实我觉得,相比于停留在口的感谢,实质些的行动更好。”
“哦?那比如呢?”
某人三年后可远不止是国公府二公子,反正都顶了未婚妻的名头,毕竟对方品貌非凡。
“先闭眼。”
本来是打算在他唇上轻轻落下一闻,可考虑到今日府上有来往宾客,方才让竹栀帮忙上了胭脂,待会若是不让人瞧见端倪也不太好。
脸颊也太过明显,不如……
刚落下一吻,转眼某人双眼就写满震惊。
“怎么是这儿?”
“我用了胭脂,这儿不明显的。”
指尖摩挲,想帮他擦掉痕迹。
某人却用食指轻压住我的,仍旧放在他喉结处,“你说的,口中的感谢不及实际所为。”
“嗯呢,然后呢?”
“我觉得甚是不错。”
我笑笑,又想到阿姊明日婚宴,现在也该赶回京城了。
“阿姊那儿呢?”
“放心吧,邵康跟着,不会有事。他们二人需要谈谈,若是不合适,就让左右巡使将晏华抓了进去,到时候忠毅伯府也不敢为难你家。”
“你什么时候跟来的?”
“一直听着,未曾开口,毕竟竹栀、竹薇都解开绳子了,你都不许她们行动,我总该配合着未婚妻,听完她想知道的事儿吧。”
“就属你聪明。”
“这不刚巧听完才心生一计,得了时辰把你阿姊和左右巡使请来嘛。”
“难怪官兵来了也没着急闯进去,合着你在门口盯梢呢。”
“那我未婚妻的名声当然由我守护了。”
“陆修远,你颇有些脸皮的。”
他还谦虚,“母亲总说我这脸颊似城墙。”
“脑子转得很快啊。”
“那是,圣上都常夸赞的,也算是幸不辱命。”
我突然就不想说话了。
“朝朝,你可知亲吻男子喉结之意?”
“不知。”
“以身相许都轻了,还好我当初许的也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谁要和你一生一世了。”
还一双人呢?天晓得你上一世娶了多少。
那后院热闹的,比之朝堂错综复杂了。
回到家,三位兄长随着师父练剑。
陆修远来了兴趣。
三兄问,“要不咱们过两招?”
陆修远可是真见过血的,可不能让他伤了我三兄。
“莫拿武器,纯比拳脚如何?”
三位阿兄的神色也有种奇怪的感觉,陆修远走到我身边,“怕我受伤啊?”
原来是被人误会了。
“哪儿有。”
我那是怕你误伤别人。
比武期间,这俩还真是毫不留情、那叫一个拳拳到肉,还好地方大,不然但凡有个物件都能让这俩撞飞。
大汗淋漓地下来,长兄也要试探陆修远。
看着三兄有些狼狈、体力不支的样子,真于心不忍。
“阿兄,算了吧,点到为止就好。”
“没事儿,就切磋着玩玩。”
陆修远的功课是宫中请了人专门教的。
教习武功的每位师父在用各类武器时都颇有心得。拳脚又是最最根本的基础,我三位兄长的师父都不是他师父的对手,如今怎么打的过呢?
果然,长兄、次兄都一一败下阵来。
可掌声突然雷动,宾客们跟着一位贵人身后进来,拍着陆修远肩膀,“精进不少。”
“出去一趟,受了点历练罢了。您怎么来了?”
国公爷在后面直咳嗽。
“有人总不进宫来,那好奇的我们只能来这儿了。还不快让我们认识认识?”
陆修远回头看向我,走到我身边,拉住我手回到原地。
“头次见面,不用生分,合该称声姨父、姨母的。”
“姨父、姨母万福。”
“这孩子真是温柔可人。”
“她温柔?您可没瞧见她把我弄得又笑又气的时候。”
紧接着陆修远就送他姨父、姨母出去,等到门口,“那您二位回宫慢行。”
“回宫?莫不是……”
上一世我没见过帝后。
“好啦,都是自家人,礼都行过了,你这个人呢,我们也见过了,日后不用担心出错,和你朵薇阿姊一起来陪我聊聊天。”
“是。”
目送帝后离开,“你怎么也不说声啊。”
“他们不点头,谁敢跟你说。”
待送走宾客,父亲发话,“你和修远先回房。”
三兄低声告诉我,“小四回来了,父亲让我们去厅里有话说。你和修远就在房中,等我回来告诉你。”
回来心不定、总觉得不安。
让他走,他还不肯。
“不行,我走了谁来陪你?万一你阿姊添油加醋说些不好的话呢。”
“不会的,顶多商议明日婚事,与我不想干的。”
他好像知道些什么,无论我怎么说就是不肯走。
不多久,元良哥来叫。
“二老爷让姑娘你过去,说有话要问。”
陆修远跟着我进来。
“修远还没走啊?陪大伯下盘棋吧。”
陆修远和次兄随伯父离开。
屋内之余我们一家在。
“朝朝,为父问你,你如实回答就好。”
“是,父亲。”
“晏华,你对晏华是何情谊?”
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姊误会了什么?还是晏华说了什么?
“阿姊的夫婿,是朝朝未来的姐夫,不是自小就定下的嘛。”
“若是、若是你阿姊不想成亲,你觉得我们该如何做呢?”
“阿姊既然不想,自有阿姊的理由,虽然明日就是大婚,但我们可以向各位宾客解释。”
“解释!”徐氏朝我走来,“这可是能解释清的?枉你阿姊说,你是为她好,才劝她嫁入忠毅伯府,如今你得来护国公府姻缘,反让你阿姊下不来台,没了脸面的。”
不可能,邵康做事向来稳妥,何况是自小跟在陆修远身边的,根本不可能阳奉阴违。
陆修远更不可能了,若要害阿姊,直接让左右巡使当场把晏华绑了就是,何必还给他们单独相谈的机会?
晏华尚有把柄握在阿姊手里,也不可能寻到家里来。
那便只有阿姊了。
“晏华绑了我,想毁我名声,逼兰陆两家不得不换嫁,好在陆修远一直跟着,又派了人找了左右巡使带官兵前来,我们先行离开,给了阿姊选择让晏华成为贼匪被抓还是依旧当兰家女婿的机会,如今我不知父亲询问我对晏华情谊是何意思?”
我质问兰沼,“我们给了你选择幸福的又一次机会,你不知珍惜也就罢了,回来却还要往我身上泼脏水,我把你当做阿姊,你有在意过我吗?”
“我什么都没说啊。”
又是这副表情,又是楚楚可怜装作不知道的模样。
“小时候你做错事,求着让我背锅,说祖父疼我不会对我如何。后来母亲离世,祖父有意为父亲寻一门亲事,也是你,求着我说,晏家不满意你是庶女,念在你阿娘入府多年的情谊上,请我去求祖父扶她为正室。”
“我替你认罚受打,可你最后不闻不问。我求了祖父,可等到你母亲被扶正后,所有宴席带着我,却拉着别家姑娘把我推我、辱我。后来又怕我回来跟两位兄长说,每次都先发制人、颠倒黑白。”
“我哪里有,妹妹你怎能这样冤我。”
“说吧,这次你又看上了什么?陆修远?陆家?”
“阿姊只是想着,既然晏华心悦于你,不如遂了他的愿,你我换嫁,各觅佳婿。”
我看向父亲,“您的意思呢?”
“你阿姊也有他的考虑,两家都不错,若你也不厌恶晏华,其实也相得益彰。”
“父亲,今日帝后都在,也见过朝朝,这怎么能是我们想换就换的。”
兰沼辩驳,“也就一面,又是夜里,也许没看清呢。”
“我不同意。陆修远喜欢的是谁我不信你们看不出来,若嫁的不是朝朝,陆修远肯答应吗?”
“这……毕竟写了兰陆结亲,这婚书总不能不认吧。”
我被气笑。
知道我和陆修远最后会一拍两散,可从没想过这一世居然是被家人这般相逼。
父亲看似没主见,听信了兰沼和徐氏的话。
晏华的父亲不爱他母亲,我家又何尝不是?
母亲生下长兄,父亲反倒忌惮起来。
直至二伯母也生下次兄,他才逐渐重视起长兄。
后来母亲生下三兄,此时长兄的聪慧得到祖父夸赞,他嫌弃母亲没像徐氏一般为他生下一个女儿。
嘴上夸赞着还好有徐氏,否则兰晏两家的口头约定就成了空口白话。
当我选择替父伯守丧、请旨让四姊出嫁,父亲是心怀感谢的,当时也是真心想为我寻一门好亲事。
可此一时彼一时,那时我们一家尚不知能不能生,所以能保住一个是一个。
如今看见帝后如此重视我,陆修远这般心宜我,而两位兄长仕途光明,是怕我日后翅膀硬了,丢弃兰家。
阿姊就不同了,他们母女只能依附父亲,讨好父亲,就算阿姊不听话,父亲身边也有徐氏可供拿捏。
大伯算是事不关己,早拉着次兄离开,顺便还带走了陆修远这个当事人。
这棋局布到现在,我才后知后觉。
原来晏华有恃无恐的不光是忠毅伯府,还有我的父亲、阿姊。
枉我处处替兰沼着想。
可真是笑话。
“随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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