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答应了,你还来问我?”
“我虽也请了他们,可也不能勉强你不是?”
虽然传闻陆修远温文尔雅、善解人意,可这程度,还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陆修远看着我桌角放的两条帕子,走近询问,“是上次答应我母亲和长嫂的?”
样子都是按照她俩喜欢的模样绣制的。
布料也是专请三兄买来的。
这么明显,很难否认。
“连木匣都准备好了,是要托人赠予她们?”
“一言既出,哪有毁诺的?”
“那是谁让我代为转告,还说我母亲不会怪罪你的出尔反尔?”
“此一时彼一时。”
刚才还带着笑意的脸,现在就像是阳光普照却突然要下起雨似的阴沉。
他一步步迈进,我一步步后退。
眼见彼此距离越来越近。
我转身,避免直视他双眸。
竹栀和竹薇却在这时关上了门。
“欸,你俩……”
我回身瞬间,他气息靠近。
“我的呢?”
“你的什么?”
距离局促到我不得不单手撑住桌角。
“母亲和嫂嫂都有,我的生辰礼不能求得一条吗?”
“你、你要什么样式?或者你坐下绘制出来,我尽可能绣好。”
我的目的被某人识破。
“她们的,可都是你画下的。”
“行,那你说要求,我想想。”
陆修远挨着我身侧落座。
我挪一步、他挪一步,我让一尺,他反靠近一丈。
“你喜欢什么样子?”
“能看看你的吗?”
我递去。
“一模一样的。”
“哪儿有你这样的。”
“你绣的兰草就很好,旁边的书法也精妙绝伦。”
我真是被气极了。
“陆修远!”
还好没人进来,竹栀、竹薇好像也不在屋外。
他衣袖一振,扇骨即刻展开,手腕微转,微风轻拂。
“若嫌刺绣麻烦,也可直接送我。”
“你可知送帕何意?”
“是手中的丝绸,也是不见时的思愁。”
“知道还故意逗趣。”
我懒得理他,推开后门伸手触碰雨帘。
许是起风,大珠小珠落到手上还能沾湿脸。
我将要拿出手帕,陆修远先一步帮我擦拭。
对上他目光,我居然心跳加速起来。
“怎么这般热,脸颊都红了。”
本是想自己拿来擦拭,谁知触碰到他指尖。
缩回去时,手帕还掉在了地上。
雨帘下瞬间沾湿。
“怪我没拿稳,待会洗净再还予……”我捡起才发现居然“是我的?”
“上次你受伤,擦拭过伤口,我顺手放进袖口里,后来回去清洗干净后,却忘了。”
明显未曾用过,这理由也说的通。
“既然脏了,就丢了吧”拿到面前,夏风吹来熟悉的清香。
这味道似是陆修远身上的。
可风明明是从我这边吹向他那。
帕子?
我拿近嗅探。
“忘了?”
“许是熏香时沾上的气味。”
气味同他身上一样,不浓不淡,说是沾染?
“你能否答应我件事。”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答应。”
“相伴不相欺。”
“好,我定诚心以待。”
“这帕子,是熏香沾染所致?”
他沉默。
“你刚答应的。”
“自然是小心翼翼,生怕损毁分毫。”
我转身进屋,随手把掉落的那个顺手放在了窗边上。
他追在我身后,“你生气了?我不是有意骗你,若说自己一直留着,怕你觉得我太过奇怪,只是想留下念想,毕竟不能时时刻刻相见,放心,我绝无恶意、也不会做出损伤你分毫的事来,真的。”
我奉上崭新的一条。
他一手接过新的,另一手却还拿着旧的。
不可置信问我,“赠予我的?”
“不然呢?”
我拿下旧的那条,“脏了就不要了。”
他欣喜将新的装进怀中。
“放进袖口才更方便用吧。”
“只此一条,我怎能不珍惜。”
我打开装满绣帕的木柜,“放心用吧。”
“那怎么行!刺绣本就伤眼睛。我一定爱惜每一条。”
我拿下旧的要丢,陆修远却双手捧着。
“要丢,也丢给我,日后的每一条我都要存着。”
“存它干嘛?”
“以后就知道了。”
此刻我俩才注意到他捧着的不止帕子,还有我的手。
刚离开半寸就被他再次握住。
“朝朝,我……”
门外,邵康提醒,“公子,该启程了。”
我紧张地逃到书案前。
“知道了。”
结果坐下时脚尖却撞到了桌角。
虽然忍住没喊出声,但疼是骗不了人的。
我瞬间蹲下,引陆修远注目。
方才“咚!”地一声也瞒不过他。
“撞哪里了?快让我看看。”
“脚尖。没事,缓缓就好了。”
邵康推门而入,“有刺客吗?”
郭敞满是鄙夷,“你见过哪个刺客翻墙而入发出这么大声音的?真是关心则乱。”
我刚被脱了鞋。
看见印出的点星血迹,陆修远毫不留情低怒,“出去。”
他要抱我,被我拒绝。
“小伤而已,又不是伤筋动骨,哪里就走不了这几步路。“
我坐在软榻上,他帮我查伤,上药。
怕我疼,便擦药,边帮轻吹。
“好着呢,没事,你早点启程吧。”
“邵康,你回去,就说我明早带五姑娘同归。”
“五姑娘?欸,我这就回去禀明。”
我拍打,“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要同行了?”
“若是别的事情,你脚受伤我定不会让你行走,只是明日特殊,我当你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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