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T市的秋天并不燥热,碧空如洗,白云悠悠,阳光斜射进办公室,弄醒了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张可。
清晨6:00。
这个时候警署里基本没人,就张可一个人苦哈哈的工作。
他的副队长兼好弟弟谢尔早在昨天晚上就跑了。
对了,今天是他去检查的日子。
谢尔自从十年前出事儿以后,每两个月就要去检查一下身体。
谢尔的身体被改造过,有些方面异于常人,需要观察。
目前他异于常人的地方并不太多:他从Alpha变成了Omega,瞳孔颜色变成了红色,但他的身体素质强到离谱,甚至比大部分Alpha要好,极高的分化等级让他不会受到任何A3分化等级以下的Alpha信息素影响。
最后一个是王牌,所以他被重点保护了。
张可看着手机,连几点都忘了,翻了一下通讯录就打起了电话。
手机响了很久对方才接:“张可你脑子有毛病吧,大哥,请你看清楚,现在才六点,你是怪物吗不要睡觉啊?!”
“现在才六点?”张可迷糊了。
“不然呢?”乔治亚娜气哄哄的,“麻烦你们体谅一下,我不是精神旺盛的警察,就是个医生,每天还要应付医闹掉头发,你是觉得姐姐我不够老吗?”
乔治亚娜是一个医生,P大医学系博士,今年35岁,还是P大生物研究所T市分所的所长,前P大医学系副教授。
她是张可和谢尔的姐姐,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就是法律意义上的姐弟。
“老三呢,怎么不在?”
“谢尔昨天回家了。”
“什么?!”乔治亚娜高声大叫,“你让他一个人回去?!你不怕他出事儿啊!”
“他今年二十七了,他可以保护自己的,况且能和他打架的人还真没有。”
“你就这么放心?”
“嗯。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他。他就像草原上自由驰骋的骏马,过度保护是对他的束缚,我哥更希望他自由的活下去。”张可垂眸,神色有些黯淡,“况且他应该有别人保护了。”
“别人?”
“没什么,”张可意识到自己把心里想的东西说出来了,赶忙改口岔话题,“你最近在研究所怎么样?”
乔治亚娜可不吃这套:“别岔话题,哪个别人?”
张可就知道不小心开了口就瞒不住,只好如实交代:“谢尔的前男友回来了。”
“啥?”她以为自己幻听了,“前男友?”
“嗯。”
乔治亚娜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他什么时候谈,谈恋爱的?!”
“十一年前,谈了一年就分了。”
但她的关注点不在这儿,“这么早就谈过,我还一直以为他是母胎solo呢。”
张可:“……”
神经。
“总之就是分了,我不清楚具体原因,你也别去问他。”
“好的好的,他准备去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哦。”
打完电话后张可根本睡不着,只能吊着两个熊猫眼继续工作。就这样,他听着清脆婉转的鸟鸣干到七点半。
谢尔姗姗来迟,还给他带了早饭,甜豆腐脑儿和水煮鸡蛋。
“用鸡蛋敷一下眼睛,看着像昨夜泡过酒吧似的。”
张可:“……”
“今天找别人送你去,我熬夜太久,带你怕是会撞了车。”
“嗯,”谢尔好像没什么兴致,罕见的特别沉默。
“乔治亚娜?”
“哎呦我在研究所做脑切片儿呢,你咋这时候打电话呢。”
张可:“……”
他搅了一下甜豆腐脑儿,果断放弃了。
最后谢尔没叫同事送,自己开着张可的跑车去了研究所。
研究所的人早和谢尔混熟了,一口一个哥。
研究所占地面积不小,谢尔只逛过一小部分,其他地方他没有权限进去 。
他在走廊里发现一位不速之客。
“你怎么在这儿?”谢尔看见他,就不是很高兴。
“来给我表妹送资料,她是这儿的实习生。”
谢尔了然。曾响说的表妹是他小姨兼他们的高中数学老师的女儿。
“周老师现在还好吗?”
“好着呢。”
现在他们之间的气氛如高中时一样融洽。
他说话一直不疾不徐,总让谢尔觉得很别扭。
“昨天晚上……谢谢你啊。”
“不用谢了。”谢尔尴尬的客套着,想的却是:你怎么这么多事儿。
还是单刀直入比较好。
“昨天晚上你说的话……我考虑了一下,发现自己好像不太能接受。”
我昨天晚上说了什么?曾响把自己说的话忘干净了。
我昨天是不是提了太过分的要求?曾响大脑飞速运转,应该没有,不然他不会有好脸。
“不太能接受……”曾响试探性来了一句,“你确定你真放下了?”
“你这么一说……好像我确实没完全放下。”谢尔挠挠头,看着有点萌,“放不下就放不下吧,别和我自己过不去。”
曾响就这样不明所以的和谢尔聊了几句,居然解开了对方几年都没解开的心结。
“做你的朋友……好像也不是不可以,”谢尔思嘱片刻,“但仅限于朋友。”
曾响终于知道自己昨天说的是什么了。
有这个结果也不错了,起码谢尔不会对曾响恶语相向了。
“表哥?”周助理出来了,“资料没拿错吧?”
“自己看。”
周苏雅翻了一下那本比砖头还厚的专业书,“谢谢表哥。”
“对了,乔总说你先等一下,切片还没弄完。”
周苏雅来如风去也如风,淡淡的风信子信息素很快就消散了。
“呃……我没记错的话,这个研究所的所长叫乔治亚娜,她是姓乔吗?”
谢尔简直要被他逗笑了,“她不姓乔,是个外国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M国被拐卖到这儿的。我七岁的时候和我哥我叔碰见她就带走了。”
“她就在T市的张家生活了二十年,张叔叔很忙,就经常是她带几个小孩儿,最闹腾的就是我的小侄子。不过小侄子现在19岁了,我弟18,没小孩儿要带了,她就干起了老本行。”
“至于乔总,外号而已。”
“哟~咱们小老三在和别人说什么呢?”
拐角处走出一个女人,金发碧眼,妩媚动人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紧紧盯着曾响。
曾响和乔治亚娜对视,眼睛跟放电一样。
要比威慑力,乔治亚娜还是悻悻然败下阵来,挪开了视线。
“走,检查去。这位先生,如果没有事,请离开吧。”
“不,我还有事儿,”曾响往椅子上一坐,“等我上司检查完我还要送他回去工作。”
乔治亚娜:“……”
被同类反挑衅可真不爽啊。
乔治亚娜隔空一指,意思是:你等着。
“刚见面你就对他有那么大恶意,还真是没谁了。”
“他身上的气质让我很不舒服,我有种感觉,他有事儿瞒着你,很大的那种。”乔治亚娜不爽的眯眯眼,“别让他骗了。”
谢尔:“……”早被他骗过了好吗。
虽然乔治亚娜有时候忒神经质,但话不不会错,谢尔决定听取前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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