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市是一个繁华的城市,有高耸的大厦,灯红酒绿的娱乐场所,熙熙攘攘的美食街……当然还有随处可见的警察。
九点才是夜生活的开始。
大街上到处都是小情侣,购物的、喝酒的、看电影的……还有一个个倒在地上的醉汉。
那些醉汉被酒精麻痹了神经,开始到处乱躺,把巡逻的警察累的够呛。
“今天晚上第十、第十一个醉汉,嘿,”小巡警发力把躺在地上的人扶起来,“长得还挺帅。”
“帅哥,你是不是被人甩了?别躺地上睡呀,被甩了就去找那个人算账啊,也比躺地上好。”
法国梧桐和檀香的味道再混合长岛冰茶的酒气,显得这两个喝醉的男人身上的味道特别奇怪。
“是他被人甩了,”曾响把手放到脑后当枕头用,躺在地上也不怕把五位数的风衣弄脏。
王烨羽面色通红,眼神迷离,指着人行道上的人说:“响哥,那边有好多星星啊。”
小巡警:“……”
你见过那种星星以一米每秒的速度移动?
醉汉胡说八道是正常的,小巡警与王烨羽交涉无果,将目标转向看着还算清醒的曾响身上。
“帅哥你是他朋友?”
“嗯。”
“有没有什么可以联系的人吗?你们躺路上挺危险的。”
“可以联系的人……”曾响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王烨羽没有,我的话……我好像有男朋友。”
小巡警:“……”
什么叫好像?你有没有男朋友自己心里没数吗?
于是乎他拨通了某人的电话。
“喂?请问您是不是曾响的对象?曾响先生在XX大街上喝醉了,请您过来接他。”
谢尔:“???”
什么玩意儿。
“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小巡警复述了一遍,谢尔的脸色冷了下来:“不去,让他死在那儿吧。”
小巡警:“……”
小巡警看着曾响,心想:哥们儿你是造了什么孽,老婆都叫你死在这儿。
“他说什么?”
“他说……叫你死在这儿。”
曾响没有任何表情,淡定的拿出自己的手机,“江副队长,快来接我。”
谢尔:“……”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被打断工作了。
“我说你的智力是不是退化到原始人水平了,你不会打车吗?坐出租车能贵死你啊,你这辈子怕不是穷死鬼转世吧。”谢尔直接一顿输出,“你现在富得要死,别告诉我你没带钱。”
曾响现学现卖:“我就是没带钱。”
谢尔:“……”
傻子才信你的鬼话。
“我还有事儿没处理,没时间带你回家。”
“你哪来那么多工作,看了这十年张队对你不咋地。”
谢尔生气了:“不许这样说我哥。”
“开个玩笑嘛,不要当真。张队人挺好的就是直了一点。”
谢尔知道他开始套话了,赶紧转移话题,“你在哪?我去找你。”
曾响露出了得逞的微笑:“XX大街的马路上,离单位大概三公里。”
谢尔脸都黑了,但无话可说,答应了去找他就要去。
他连衣服都没换,就大步流星的走出办公室。
张可刚好从隔壁出来,“干什么去这么火急火燎的?要不我送你去?”
谢尔只摇摇头,两秒钟他的身影就不见了。
十分钟后。
他紧赶慢赶,到了曾响说的地方,不过巡警为了安全起见,把两人拖到了马路牙子上。
曾响闭着眼睛,面色微红,好在很安静,不像王烨羽一样叽叽喳喳。
谢尔很清楚,曾响是深度醉酒,他微醺的时候会发疯到处乱跑。
“喂,起来了。”
曾响睁开眼,用王烨羽牌迷离眼神看着他,“你是谁啊?”
谢尔气笑了,轻扇了他一巴掌,“你觉得我是谁?”
小巡警:“……”想不到啊,你男朋友是我领导。
“领导……”小巡警特别想跑路。
“嗯?”谢尔眼睛一瞥,红色瞳孔夺人心魄,“去哪儿?”
“我不是他男朋友,”谢尔不知出于什么解释了一下,然后赏了曾响一个响亮的大比兜,“老子是他祖宗!”
“别在地上装死,”谢尔冷冷道,拎着曾响的衣领把人拽了起来。
曾响才醒过来,就挨了一巴掌,俊美的脸上留下五个指印。
这下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回家。”
“家?我没有家。”
谢尔把小巡警支走,才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揉一揉被打肿的脸,“自从和你分手,我就再也没有家了。”
谢尔呼吸一滞。
曾响的母亲并不爱他,对他始终冷冷淡淡,他父亲到处沾花惹草,整了几个私生子女,过了十八就集体跑来瓜分家产,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小时候就知道他爸到处乱搞,所以到最后几十亿的家产他一分没要。
普通人的家庭是温馨的,但这种温馨他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那是你自己亲手斩断了将你拉向幸福的绳索,与我无关。”
曾响自嘲的笑了,“对啊,我亲手斩断了绳索,怎么能说别人?谢谢你过来,这次是我喝多了胡闹,给你添麻烦了。”
谢尔放在口袋里的手攥紧了。
原来这十年,你也过得不好。
原来这十年,你也和我一样可怜。
“我们回家。”
在出租车上,两人一言不发。
气氛僵到了极点,好在人美心善的张可来了电话,“你人呢?”
“回家的路上。”
“你当时还说要陪我一起加班呢,怎么先下线了。”
“你也鸽了我不止一次,扯平了。”
张可骂骂咧咧几句,还是放心不下,“回去了就早点休息,别整地像红眼怪一样。”
张可忙得要死,不到一分钟就把电话挂了。
张可对他可不是一般的关心。
与其说他和张可一起长大,不如说他们就是兄弟。
谢尔的两个父亲在二十四年前一个失踪一个牺牲,比自己大两岁的哥哥在十三年前跳楼自杀,他完全是被张家人养大的。
他早就把张可当亲兄弟了。
到达小区门口时,曾响指了一下那些尚且亮着灯的地方。
“想起来我们以前还说,要一起考T市的大学,在T市定居,买一个小点的房子过二人世界。”他讥讽的笑了,“而现在,房子买了,人不在了,要它何用?”
“那是以前了,”谢尔垂下视线。
“对啊,那是以前了。现在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做你的朋友?”
朋友?
谢尔犹豫不决。
他以为自己早就放下了,现在才发现,自己的承受能力没有想象中那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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