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祈福

七拐八绕后,秦戟将戚钰带到一处院子前,说道,“进去吧,就在里头,我还有公务在身,先走了。”

没有旁人在侧,戚钰更加自在,敲门没人回应后,他偷摸着进屋,有种私生饭粉的即视感。

虽然摄政王不在屋内,但一点也没打扰戚钰的兴致。都说观察一个人的居住环境就能了解这个人。

戚钰本着来都来了的心情,放下食盒,从外到内,细致入微地观察房间内的每一处,不放过任何一缕蛛丝马迹。

桌面上还摆放着没收拾的茶具,戚钰走近一看,碧螺春茶叶厚厚一层在壶底沉淀,茶水泛着微黄,喝这么浓的茶,想必是一个思虑过重的人。

字如其人,戚钰又在窗边发现一副临摹的帖子,“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一行大字苍劲有力,铁画银钩,一笔一划可能都承载了对皇上的思念,看来还是个难得的情种。

除此之外,大多都是知府府衙固有摆设,寻不着摄政王踪迹。戚钰敛着脚步准备出门,不经意间瞟到矮榻的桌几上有一罐突兀的小瓷瓶,瓶身没贴有标签,打开一股恶臭袭来。

戚钰以防万一,拿出手帕倒出一点点细微的粉末包好,将其放归原位,轻轻合上门离开了。

一路小跑回后厨,楠安见他气喘吁吁,以为出了差错,赶忙关切道,“可是糕点出了问题,受罚了?”

戚钰结果楠安递来的水,一口闷了才说道,“没有,摄政王不在,我放桌上了。”

楠安松了一口气,继续揉面。

“楠安,你帮我看看这是做什么用的粉末?”戚钰从怀中掏出帕子打开给他看。

楠安轻轻嗅了嗅,嫌弃的往后退,抱怨道,“戚钰,你这是从哪来的?这么臭。”

戚钰没回答,“你先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楠安用手捻了捻,认真观察了一番,心里有个大概,坏心眼的调侃道,“戚钰,你这是想女人了?我告诉你这玩意可多吃不得。”

戚钰满脸通红,语无伦次的回道,“你说,这,这是壮阳药?”

“味甘,性平,粉末微黄,还有一股独特的马尿味,八成就是天麻了。是个偏方,能寻到也属实不易了。”楠安重新洗了手,向戚钰解释道。

秦戟办完公事回府后,火急火燎的往自己屋内赶。自认为摸透自家王爷的武良在后头追道,“王爷,别急,这糕点没长腿,它啊跑不了。”

待看到食盒安安静静的待在桌子上后,秦戟反而小心翼翼了起来,明知故问的问道,“武良,你说他送的什么?”

“兔子糕,王爷。”武良恭敬的回话。

秦戟揭开盖布,露出里面的点心,身后的武良也好奇的探头。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第一次见有人把头大耳肥的动物叫兔子的。

不过武良还是没有直说,只是隐晦的提及,“王爷,这糕点一看就不是出自技人之手,这等卖相,若要售卖怕是早早收摊了。”

“所以你是说,这是戚钰亲手做的?”秦戟端详着手里的“兔子”,良久又将它放回盒中。

武良虽说本意并非如此,但这糖点也能给他挖到,真是出其不意。他看秦戟未下口,试探的问道,“王爷,可是凉了?我叫人重新热一下。”

秦戟按住武良的手,摇头说道,“且慢,你去寻个方子,将这盒糕点封存起来,不得损坏。”

乍一听到这无厘头的要求,武良一头雾水,恍然大悟后也只能照办,出门去寻此等能人异士了。

等到王府亮起灯笼时,武良才堪堪赶回来,好巧不巧刚好遇见了低头赶路的戚钰,他上前打招呼,“戚小公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戚钰心乱如麻,死都不肯承认“泰迪”竟是一个性无能,正巧碰到武良,将其偷偷拉至一处凉亭,附在他耳边问道,“王爷夜晚可有难言之隐?”

武良被问懵了,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回答,难道戚钰发现王爷每月必犯的头疾?他谨小慎行地问道,“戚小公子是指哪方面?”

戚钰说不出口,拿出那包粉末给他瞧,“武良,你可认识这是什么?”

熟悉的马尿味扑鼻而来,武良赶忙盖住让他收好,“这东西又是从何而来?”

戚钰也不做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武良听后恍然大悟,原来是闹了个乌龙,怕戚钰误会,立马澄清道,“戚小公子,这天麻的确有那方面作用,但主要还是作平肝抑阳,镇静催眠一用。”

“王爷可是思虑过重,为何头疾失眠?”戚钰刚舒展的眉头又揪在了一起。

武良也坦然道,“戚小公子有所不知,王爷孤苦伶仃,长年忧思,隔几日便头疾发作,已是常态了。”

戚钰CP都没磕明白,主角可不能英年早逝啊,他拿出从张掌事那私藏的玉佩,交给武良,“这血玉听说有温养的功效,不若你拿去替我献给王爷,看看有没有帮助。”

武良没想到主子的玉佩这么久还没拿回来,也不敢收,但奈何戚钰执意要送也不好再推拒,拱手道谢,“多谢戚小公子关心,我这就去拿给王爷。”

释怀的戚钰劳累了一天,躺在床上不出意料的做了个好梦,他梦见皇上与摄政王大婚当日,他坐在了第一排。

可惜,随着视角拉远,两位新人的面孔越来越模糊,最后其中一人竟然化作了武义的脸,他惊醒,发现天光大亮,已到了皇上去远郊拈香礼佛的时辰。

同时贤一的催促也在耳边响起,“戚小公公,门外已经候着了,今天魏总管吩咐,你也得到场。”

戚钰应了声,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随贤一来到队伍站好。

前排视野还算宽阔,他戳了戳贤一,问道,“哪个是摄政王的轿子?”

“摄政王?他今日没说要来啊。”贤二在一旁插话回道。

本以为献礼成功的戚钰还等着摄政王亲自答谢,结果却依然连面都见不到,顿时心意阑珊。

春日露水浓重,此时还未干透,山间小路泥泞不堪,戚钰没走习惯,走得不是很稳当。期间几次差点摔倒都被贤二扶起。

每当戚钰想道谢时,又看到贤二一脸嫌弃的撒开手,好似自己多事一般。

终于就在戚钰精疲力尽,极度渴求一条索道的时候,前排的步撵停下,宫人依次散开,贡品有序的放置在庙中。

戚钰抬头,“明寂寺”的草书牌匾镶在庙前。据说这是先皇首次打退扶桑国的驻扎地,寓意吉祥。

一个满面沟壑的方丈将楚玄迎接入内,眼睛似乎还有意无意的瞟过戚钰,戚钰不知是不是错觉,匆匆跑开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庙中古钟常鸣,贤一将戚钰带了出去,走至偏殿,戚钰才觉得奇怪。

皇上贵为天子,与受礼方丈独处主殿,而偏殿虽然也有二十来号人,但绝不是戚钰这种小太监有资格进来礼拜的地方。

好在他是最后一个到达的,站在角落,前面的世家贵族无暇顾及到他。

等方丈念完祝词,前头的皇帝上完香后,众人皆面朝佛像三叩首,礼毕再依次退场。

祈福结束,宫人都被安排在了庙中享用午膳,虽然只是清水豆腐,但味道也不差。吃到一半,魏总管和方丈一同走进来,戚钰赶忙行礼。

近距离看方丈更老了,褶皱的脸就像是盘绕的树根一样,老态龙钟。他一脸慈善的看着戚钰,突然说了句,“终于长大了。”

一旁的魏贤及时止住话题,轻微摇头,“还不到时候。”

“你们总是忧思过多,希望老衲能活到那天吧”方丈眼睛花白,瞳仁只有米粒大,手上还盘着佛珠。

两人旁若无人的打着哑谜,戚钰恭敬的低着头,也不敢询问。等两人走后,他再度开始猜测自己的身世,暗想:莫非自己真是个大人物?

周围无人可以商讨,武义的名字闪过脑海,也许可以信他一次,戚钰暗自决定。

吃过饭后,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又下山去。

当晚即是在江南的最后一晚,魏总管下山前就嘱咐贤一贤二将戚钰盯得再紧些,万万不可出差错。

等戚钰拖着两条废腿回到府邸的时候,魏总管不知道就是给他十次机会,他也跑不动了。

屋内秦戟早已在等戚钰了,他刚一进来,就扶着他回床上躺着,还按他的习惯拿了枕头垫着腰。

“等多久了?”戚钰已经不奇怪武义每次都神出鬼没的了,随便问了句。

“没多久,刚好够给你温一壶茶的时间。”秦戟烫洗过杯子后,将温度适中的茶水递给戚钰。

戚钰浑身没劲,累的动都不想动,就着秦戟的手将茶喝了。

喝的太急,有微凉的茶渍从嘴角溢出,顺着下嘴唇滴到了秦戟手指上。他不由自主的轻颤,竭力控制自己端着茶杯的手晃动幅度,让戚钰顺畅的喝完。

原本因为缺水出现干纹的嘴巴被茶浸湿后红润微胀,在烛光的闪动下透亮晶莹。秦戟将随身的帕子递过去给他擦嘴。

戚钰擦干后,后知后觉的抱歉,“不好意思,这帕子我洗了再还给你吧。”

秦戟莞尔开口,“不必,我顺手的事。”说完从戚钰那取回帕子,牢牢的攥在手中,又趁戚钰不注意的时候重新放回胸口。

好像盖上一层布,床上的人就不会听到似春雷作响的心跳声。

尽管内里汹涌澎湃,秦戟面上还是波澜不惊,见戚钰安然无事,起身说道,“那我走了,明日回宫注意安全。”

戚钰想到明天就要回笼子了,头就隐隐作痛。秦戟翻窗出去之前,停下回头说了句,“主子很喜欢那玉佩,让我谢谢你。”

戚钰扭头回望,窗边只有帷布被风吹的沙沙作响,早已没了武义的身影。他撇嘴想道:就口头谢谢啊,今天又是没见到面的一天。

武良有话说:

差点王爷就被人认为性无能了,还好有我力挽狂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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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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