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忙了好几日,眼下终于松下这口气的傅砚辞晚上睡得很早,第二日睡得正香时被父亲吵醒了。
傅父半蹲在他旁边,两只手推着他的胳膊,“起了起了,肚子饿了,要吃饭,要吃饭。”
傅砚辞按住父亲的手,拖着疲惫酸软的身子坐了起来,“好好好,我这就起,这就起。”
傅父得了准信,见他确实要起了这才起身去院子里玩了。
傅砚辞却是没动,在屋子里坐了会儿才重新起身,去了厨房。
他也算是精通厨艺,但是食材凑不齐便也做得简单,一锅糙米饭,又炒了几个鸡蛋,再配着于婆子送来的一小罐咸菜,这就是一顿不错的早饭了。
眼下是九月初外头的天气不冷不热,傅砚辞便从屋子里搬了矮桌出去,将桌子摆在屋檐下吃早饭。
吃过饭陈友便来了,傅砚辞麻利地将桌子收拾干净招呼陈叔坐了。
“陈叔怎么来得这么早?怎么没在家多躺躺,这几日辛苦陈叔了。”
陈友浑然不在意道,“没事都是些小活,我这人闲不住,就是来问问你,那屋子的窗户要几扇,在哪个位置开好。”
傅砚辞想了想那屋的格局,那屋子原本就有一扇窗户,他沉吟着道,“靠近院子的墙可以再开一扇窗,另一面墙开两扇就够了。”
陈友听了心中也有数了,这就准备起身招呼人干活,傅砚辞忙将人拉下重新坐了。
好商好量地劝道,“陈叔,这才忙了几日,总要歇歇的,要不身子受不住,就是地里的牛也没这么干活的。”
陈友却是直摇头,“不成不成,过些日子就要翻地,种冬稻,没时间盖房子了,得尽快把这屋子拾好。”
傅砚辞对家里这边种地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便多问了些。
陈友则耐心地给他解释,“这秋日里收的稻子,刨去给县城里的剩下的就够吃到明年三月,冬稻种上,明年四五月正好收回来,粮食也能够上吃,往年家里有余粮的卖出去也是个进项。”
傅砚辞又问,“那为何不种些菜,菜也能早熟些,冬日里卖到县城价格不也能贵些。”他们这里地处南方,冬日里也是可以种些绿色蔬菜的。
陈友却是摇头,“卖不上价钱,冬日里种菜的多,县城里价钱出得低,不划算,最后这些菜都糟蹋了,还不如种粮食,这价钱再低也低不到哪去,还是粮食靠谱!”
傅砚辞点头,归根结底还是穷,只能靠着田地过活,他心中隐约也有点想法,往后医馆是要做大的,肯定需要大量的药材,去山上挖不划算,可以尝试在地里种植,只是这事还没有个具体的方案,他就先不和陈叔说了,等明年再做打算。
他转头说起了别的,“陈叔,我这几日也想了想,这学堂和医馆就先不急,等到十一月再开始,我这还有些东西要准备,一时半会的准备不齐全,而且到了冬日里头大家都能歇歇,孩子在我这里看着,你们也能撒开手做点其他伙计补贴家用。”
陈友不知道这办学堂还要准备东西,只关切地问道,“需要什么你说,叔去给你准备,你只管教书就成。”
傅砚辞想到自己想要准备的那些黑板粉笔等,轻笑着摇头,“这东西陈叔您可准备不来,得我自己准备!”
陈友挠了挠头,“那成,你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
二人又说了会儿话,关于学堂和医馆的事就此放下了,陈友这才听话地回去歇着了,傅砚辞则是继续收拾他那些草药。
时间又过了两日。
陈友在家实在坐不住了,来了傅砚辞家,傅砚真正套了马车准备出门。
陈友见状“这是要出门?”
傅砚辞点头,“嗯,去县里办点事,林阳在家里帮我照看我爹,陈叔有事?”林阳有两日没来了,不知怎么今日来了,傅砚辞也没多问,直接撒手让他照看傅父了,自己正好能出个门。
陈友道,“我寻思着这医馆和学堂可以慢点改,但是你这马棚可等不得,而且这个不费事,早点给你盖出来,这木材也有地方放,不然过两日下几场雨,这木材就用不得了。”
傅砚辞点头,“成,都听您的,您看着收拾,我中午赶不回来,午饭就劳烦陈叔看着安排,等晚上回来再请大家在这吃饭。”
“不用那麻烦,马棚快,一会儿就完事。”
二人门口说了几句傅砚辞就驾着马车去了县城,直奔回春堂去了,他一共攒了五大筐的中药,约莫二百六十多斤,这几日都在收拾这些东西,最大限度地保留了它们的药性,来药铺看看能卖多少银钱,他这手里眼下也没什么积蓄,这想办起来学堂和医馆得需要不少银钱呢。
回春堂柜台上了个年纪不大的学徒,见傅砚辞来了,招呼道,“这位公子是要号脉还是买药?”
傅砚辞摇头,嘴角含笑,“我在山上挖了些草药,不知道这药铺里收不收。”
学徒对来卖草药的人司空见惯了,道,“收的收的,不过得保存得好才能卖上价钱。”
傅砚辞从手中的竹筐里拿出几株递了上去,“你看看我这保存得可还行?”
学徒本以为能有个三四成的他就收了,没想到这人拿出来的保存到如此完好,竟是比那草药商送来的还要好些。
他忙从柜台走了出来,“好好好,这药草保存得极好,您随我去后院说话。”说着上手要帮傅砚辞拎竹筐。
少年年岁不大,也就十四五的模样,才刚到傅砚辞胸口位置,傅砚辞这竹筐里的草药装的实他这一下子没拎起来,还险些摔倒了。
傅砚辞给人扶了,另一只手则是拎住了竹筐,“我这外头马车上还有几筐。”
少年有些窘迫,红着脸,“那就带着马车去后院。”
二人绕了个圈子从医馆后门进了院子,少年进了院子里喊道,“师父师父,有人来卖草药。”
闻声出来了个年岁中等留着胡子的男人,男人走了过来,学徒介绍道,“这是回春堂的周大夫。”
傅砚辞微微颔首,“周大夫。”
周大福点头,看过了他竹筐的草药问道,“你这都有什么?”
傅砚辞道,“黄芩八十斤,百合四十斤,丹参二十斤,五味子五十斤,当归三十斤。”
周大夫没想到竟是不少,便一一同他说了价格,“黄芩、百合二十三文一斤,五味子五十二文一斤,当归六十六文一斤,丹参三十八文一斤。”
傅砚辞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价钱。
周大夫便招呼后院的学徒出来检查药材,称重。
而他自己则是与傅砚辞来了家常,单看气质他就对面前之人多了几分好感,“公子这药材处理手法老到,您也是个大夫?”
傅砚辞谦虚点头,“嗯,不过是个乡野大夫罢了。”
周大夫却不以为然,但看着手法就绝不是乡野大夫能做到的,但她也并未多说,只道,“公子看着年轻,往后前途不可限量,我们回春堂是这县城里数一数二的老字号医馆,公子若有兴趣可以来我们这试试,若是合适成了坐堂大夫,往后每个月也能有几两银子拿。”
傅砚辞拱手,“多谢周大夫抬举,往后有机会定是要来试试的。”
二人说了几句,学徒那边的药材也称好了,领着傅砚辞来后院的那位道,“药材保存完好,只是有一些破损了,共计八两银子,您收好。”
傅砚辞笑着接过银钱,又同周大夫客气了两句方才离开医馆。
花费了十几日的功夫赚得了八两银子,也算是不错的成绩,只是燕山那一小片几乎被他挖得差不多了,想要继续挖草药那就得往里走了,只是里面有大型猎物,十分危险。
可是这八两银子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傅砚辞看着手中的银子摇了摇头,“还得再想想赚钱的法子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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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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