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听到谢媛的名字被提及,即便身体很痛,望月仍忍不住目露微笑。

赛神医全都看在眼里,“阿媛经常在我们面前夸你,说你人非常好。她现认得了很多诗文字句,都是你教会的。”

“谢姑娘过誉了。”望月笑道:“这并不是我的功劳,实则谢姑娘聪慧过人,极有悟性,基本上只要教过一两遍,她便能读会写。”

顿了顿,望月道:“神医,恕我冒昧,我有一事不解,谢姑娘如此资质,为何你们不教她识字。”

“阿媛三岁时,谢玄便教她读过书,小丫头很聪明,任何字,教一遍就会,而且很快便能举一反三,她爹担心慧极必伤,便不再教了。”

赛神医缓慢的插入最后一根银针。

“人生的烦恼大多起自识文断字,她爹只希望阿媛找到一个喜欢的人,平安喜乐的度过一生,便足够了。”

望月心头一紧,“那谢姑娘可有心怡之人。”

赛神医不答反问:“望月,你是不是喜欢谢媛?”

裴牧之从未表露他对谢媛的情意,这本是他一个人之事,可若有人问起,他也不会隐瞒。

“是。”望月坦然承认。

“你俩不合适。”赛神医一根根拔掉他肩上的银针,“阿媛不过是个山野小丫头,从未出过远门,没有见识,不知世事险恶。而你不同,杏花村不是你的归宿,当你恢复记忆,终是要回家的。”

望月低眉,无可反驳。

“望月,待解毒后,你就离开杏花村吧。”

下意识地,望月抗拒这个提议,他有预感,若就这么离去,他可能再也见不到谢媛了。

一个月后,望月身上的毒解得差不多,他的脸终于恢复了原本的容貌。

自此之后,谢媛发现了一个现象,经常有村中少女借故路过她家门口,只为看看望月。

这个失忆的青年长了一张极为讨女人欢喜的俊美脸孔,引来偷看的少女脸红心跳,谢媛觉得颇为有趣。

不论是恢复容貌前,还是恢复容貌后,谢媛对望月都是一样的态度,即不会因他丑陋而嫌弃可怜,也不会因他容貌美丽而特殊对待。

“望月,想不到你挺讨人喜欢的嘛!”谢媛站在窗外,对着窗内望月,笑嘻嘻说道:“要不要我让爹爹作媒,给你找个老婆?”

望月先是笑静听,闻言敛眉不语。

谢媛没有发觉,继续道:“不过,我觉得也没必要,你长得这么好看,可能家中早有老婆了。”

“没有。”望月一字一句,“阿媛,我并未娶妻。”

“你怎么知道?”谢媛笑,“你记忆又没恢复。”

望月身上仍有一丝余毒,赛神医用尽办法,都不能清除,好在不影响身体健康,只是容貌恢复,记忆却找不回来。

“阿媛,我没有妻子。”望月的语气认真而慎重,“我不会娶不喜欢的人做自己的妻子。”

他望向她的目光,热切而暗藏深意,谢媛心中朦朦胧胧升起一个念头。

“望月,你是不是喜欢我?”

“是,我爱你,我想与你永远在一起。”

谢媛先是一愣,慢慢地,红霞爬满脸颊,生平第一次,她脸红了。

“阿媛。”望月试探,步步前进,“你喜欢我吗?”

谢媛沉默,枝头上的杏花飘飘荡荡落在她的发上,肩头。

望月忐忑不安,他像是在等待判决的囚徒。

忽然间,谢媛嫣然一笑,“我娘说,两个人要在一起,必须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即然喜欢我,就去向我爹娘提亲吧。”

谢媛的父母得知后,两人反应不一。

谢母认为望月不错,虽然失忆了,可长得漂亮,又温文尔雅,整个杏花村都找不出这样一个人物,他即愿意娶谢媛,谢媛稳赚不赔。

谢父坚决反对,赛伯伯也不看好望月,两位长辈不松口,婚事是办不成的。

谢媛双手一拍,想了一个办法,她决定和望月“私奔”。

地点就选在杏花村后山一处山洞中,当村民找到这两年轻人时,谢媛正倚在望月肩上,睡得香甜。

谢父差点要把望月打死,村民们拦的拦,劝的劝,他们让谢父不要太固执,拆散了一对有情人。

望月任打任骂,谢父气消了,最后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这个女婿,谢媛与望月就在整个杏花村村民的见证下,结为夫妻。

婚后不久,谢父便过逝了,谢母因谢父的离去,身体愈发不好,不太管事,家中重担就移交给年轻一辈。

望月识字又有武艺,经人介绍,在小小的湘水镇中谋了一个小吏的差事。

日子过得虽然不富裕,夫妻二人的感情却越来越好。

谢嫒以为,她会和望月就这样一辈子,平安喜乐的生活在杏花村,直到永远。

可突然有一天,望月失踪了。

就在谢媛担忧,村民四处帮忙寻找之际,他托人带回一封书信和五十两黄金。

“对不起,我走了,我已恢复记忆,不要来找我,过往一切就当是一场梦,我们两人都忘了吧。”

手中信与和离书一并飘落在地上,赛神医大骂对方忘恩负义。

谢媛却觉得一定是哪里出错了,他怎么会说走就走,他不是说过,要和她永远在一起的吗?

裴牧之刚回自己的住所,福康公主司马薇就带着人浩浩荡荡杀了过来。

这次,萧广义没有拦着她,任由她进入屋内。

“裴牧之,我要你杀了那个女人。”福康公主冷冷道:“否则,我就去告诉父皇,你打我。”

裴牧之放下手中书册,站了起来,他慢慢走到福康跟前,“司马薇,我劝你老实点。正是念及陛下,念及你们司马氏一族的颜面,很多事,我不与你计较,你莫要得寸近尺。”

“你指的是裴明瑄吗,谢媛告诉你的吧?你去告诉父皇啊,我不怕。这六年来,你是怎么冷落我的,你难道不清楚,父皇不会怪我的。”

福康不屑一笑。

“反倒是你,谢媛殴打公主,你却包庇她,就是与她同罪。我要是告诉父皇,你为了一个出身卑微的女人打我,我倒要看看,是你倒霉,还是我倒霉。”

当今陛下即护短又好面子,自己的女儿与人通奸,他顶多杀了奸夫,隐瞒事实,自己的女儿被人打了,自然是犯上打人者该死。

裴牧之是皇帝陛下的女婿,又是他的侄子、外甥,多重关系下,不可能杀他,但借机惩戒,剥夺权力,打压裴氏却极有可能。

皇帝一直在找寻这样的机会。

裴牧之转过身去,负手不语。

福康太了解这些的男人了,在这些人的心目中,没有什么比权力更重要,为了权势,亲人、妻子、朋友皆可抛弃,何况只是一个女人。

裴牧之也许很喜欢那个女人,可这种喜欢与手中的权力相比,微不足道。

“裴牧之,天下美人多得是,为了一个谢媛,你还要考虑那么久吗?”

谢媛的那一巴掌,福康视为奇耻大辱,直接杀了谢媛,太过便宜她,那个贱人以为裴牧之可以庇护她,她偏要裴牧之杀了谢媛,否则,难消她心头之恨。

“司马薇,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听你的?”裴牧之再度转身,看向福康,“你太自以为是了。”

“你……”福康怒道:“难道你不怕父皇责罚。”

“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裴牧之轻睇一眼,又坐回原先的位置上,“你与裴明瑄的事,陛下也许不会责怪。但是,你和越王司马玮……你说,陛下会愿谅你吗?”

司马玮本姓刘,其先祖与司马氏先祖共同打天下,创下这份基业,封其为越王,世代不移,并赐姓司马。

司马玮幼时便长在宫廷行走,皇帝那时没有儿子,对他十分喜欢,曾酒后戏言要把皇位传给他。

酒醒之后,皇帝便后悔,加上他自己的儿子接连出世,便对司马玮忌讳起来。

皇亲宗室最会看风向,自然不会与司马玮来往密切,皇帝若知福康与越王有这么一层关系,以他多疑的性格,即便是自己的女儿,恐怕也不会放过。

福康脸色青白一片。

她与司马玮是有一段不清不楚的关系,可两年前就断了,她自以为这件事早已过去,神不知鬼不觉。

“裴牧之,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居然一直不动声色。”福康指着他,咬牙道:“越王说得对,你果然心机深沉,不怀好意。”

“难道让我把你与司马玮的丑事公诸天下,那就不心机深沉了?”裴牧之讽刺。

明显“丑事”二字让司马薇受到刺激。

“裴牧之,你以为这一切是谁造成的,若不是你冷落我,我怎么会频繁入宫,然后碰上司马玮……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司马薇自负美貌、身份,认为凭借这两者,她可以为所欲为,所有男人就该为她目眩神迷。

司马玮对她有情,那又如何呢?她纵容着,甚至暗中挑逗,她觉得对方不能拿她如何,可结果却出乎意料,最终,她与司马玮半推半就,来往了半年,两年前越王出任凉州刺史,离开天都,这段关系才算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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