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拒婚

殷老哭着来看孙子伤势,还没揭衣裤就见屁股上一片血渍,慌着叫人多请几个大夫过来。

“祖母,孙儿自小就长在你身边,你可从没舍得打孙儿呀。如今孙儿挨了打,恐怕命不久矣,孙儿死了不打紧,可今后谁来陪祖母,谁来给祖母说笑逗乐呀。”梁宽气息奄奄,拉着殷老的手不放。

殷老听了,那泪更似走珠一般滚了下来。转过头,举起拳头就往儿子梁頫身上砸,“混账东西,你的儿子你也下这么狠的手!你就这么恨他!既然这么恨他,何不如这次当着娘的面杀了他,免得今后娘再管你家的事!”

直砸了十几下才住手,梁頫哼都没哼一声,一直躬腰受着母亲的打。

待母亲发泄好后,不觉长叹一声,“儿子不争气呀。”两泪汪汪的向椅上坐了。

“侄儿该如意了吧。”

梁贯这时叫了梁骁一声:“虽说没打到五十,但你堂哥从小娇生惯养,这十来下也够他受的。侄儿也只是想给你堂兄一个教训,又不是真想要他的命,见好就收吧。”

梁骁冷哼道:“既然苦主都不追究了,我何必做这个坏人……”

他话还没说完,一直没说话的四叔梁暧这时突然插了一嘴:“不是说宽儿引进来的那两个不是好人,身上还有其他案子,刚刚他们无意中说漏了嘴。那两个又该怎么处理?总不能去报官吧,这是家丑,家丑外扬可对大家都不好。”

他略低着头,目光盯着前方地砖,再加上说话较慢,显得顾虑良多。

梁贯偏头瞅了他一眼,“哎,四哥,你若不说话,我都忘了你在这儿了。”

“我也是突然想到这儿,害怕宽儿牵扯其中。”

梁暧陪笑着说了一句,跟着转向梁贯:“如若宽儿真牵扯其中……七弟,你说是报官还是不报官?”

梁贯冷笑道:“薛斐还在审,我又不是四哥你,有未卜先知的本领,我哪知道。”

“我哪儿就牵扯其中了!”

梁宽一听两位叔叔的对话就急了,扶着腰欲坐起,谁知震到屁股上的伤势,痛得他眼泪直流,连忙又趴在了长凳上。

“我认识那对哥儿俩才几月,最先是听人说他们大刀耍得好,还说他们杀过人,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想着留这样的人在身边,唬唬人,威风威风,他们以前做过什么与我何干!四叔,你可别害我!”

他唉声叹气,半死不活的替自己辩解几句。

梁暧连忙向侄子陪笑:“四叔怎么可能害你,四叔是担心你。”

“叔叔的担心还是免了吧。”

孟娇嘴角一瞥,跟着弯腰轻轻打了儿子一下,“别人遇到那样的人躲之唯恐不及,你倒好,还硬凑上去。”

“孩儿只想威风威风,最开始以为他们在吹牛,几个活生生的人,哪里是那么好杀的!”

自梁宽向自己赔罪后,苏慕昕就退到一旁,她低垂眼眸,对大房人的把戏冷眼旁观。

这时听了梁宽自辩的话,双眉微微向上一扬,心中一阵冷笑,心想:这原是没长大的孩子,又被家中纵容,自然天真嚣张了些。

正想着“不知今后还要闯出什么祸事来”,就见四叔梁暧从椅子上站起,将梁骁和他大哥梁頫请到一旁,三人在边上小声地说着话。

苏慕昕隐约听到他们说她的事是小事,最主要还是那两个,报不报官区别很大,又听他们说“若抓到有案子在身的嫌犯不报,一旦露了口风,今后可就是一个大把柄”。

末了,梁暖故意大声说:“大哥,刚刚四弟并非要揭宽儿的短,旨在提醒骁儿,他是安平侯,如今又进了中军都督府,做事更要小心谨慎,若被人抓了把柄,被人弹劾、丢官去爵都算轻的。四弟是这意思,大嫂和七弟都误会了。”

梁贯听后,直翻白眼,显然不信。

梁頫则拍拍四弟的肩膀,表示理解,“你大嫂一个妇道人家,七弟又一直闲云野鹤,朝堂上的事他们都不懂,不似我们。”

接着他又对梁骁说他再去审审他家的那个孽障、他前世的债主。

只见他怒气冲冲地走到梁宽面前,怒喝道:“孽畜,我再问你一次,你究竟和那两个有没有做过什么天理难容的事?”

梁暧跟着走了过去,接着大哥的话说:“还有,有没有用过安平侯的名号胡作非为?”

“快说!”

“没……没有,当然没有!”

众人看到梁宽眼神闪烁就知他还没说实话,都大为失望。

特别是梁頫,他瞪起眼睛,指着挂堂屋上的牌匾,大喝道:“孽畜,我今日就在你祖父的名字下打死你!”

他再次抄起大板,举板就要再打。他身旁的老母、妻子儿媳都来拦他,梁暧也拦着。

梁宽首次见父亲发这么大的火,吓得从长凳上滚落下来,屁股一下就落在了地上,痛得他哇哇大哭,直叫“祖母救命”。

殷老眼见拉不住,焦急万分,转头来求另一个孙子,却见他已经坐回了他的坐位,正端着丫鬟新奉上的茶,气定神闲的喝着。

殷老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梁骁道:“你管不管?”

“祖母是让孙儿管着堂兄?腿长堂兄身上,孙儿管不了。”梁骁回道。

“堂弟,救我,我说我说!”

梁宽被他老子追着打,哭着说他的确没做过什么歹事,但结识那两个后,他就在他们面前充大,叫他们出门报他的名,至于这三个月那两个有没有顶着他的名号或安平侯的名头做歹事,他不知道。

梁骁一听就怒了,手中的茶碗被他一把摔在地上,随着“啪”的一声响,堂屋里的所有人都惊住了。

打人的收了板子,拦架的也不敢闹腾,挨打的那个反着手,轻轻踫了自己的屁股一下,痛得直哆嗦。

“管!怎么管?他把整个侯府都卖了!那两个也不必审了,和堂兄一并送去官府,我也跟着去,我只说我什么也不知道!”梁骁对祖母说了一句。

殷老眼框通红,指着他道:“好,你要大义灭亲你就尽管去,祖母不求你。好歹祖母还是太祖皇帝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今晚我要给我的好孙孙在安平侯府纳妾,我看谁敢到安平侯府来拿人。”

一直冷眼旁观的苏慕昕一下就呆住了,梁宽要纳妾,纳谁?自然是她呀!

果然,殷老跟着就对她说:“孩子,祖母今日就成全你和宽儿的情谊。宽儿受了伤,洞房是难了,今晚你们先拜堂,这是喜事,高兴些。”

史霞一顿足,掩面痛哭。

苏慕昕慌忙跪在殷老面前:“祖母,昨晚的确是误会。慕昕与宽爷也并无私情,就算有,也是以前的兄妹之情。”

殷老先是诧异,随后又露出不耐烦和嫌弃的表情,“你都送宽儿定情信物了,这还不算有情?”

“定情信物?”

苏慕昕一脸无辜,指指放在一张几上的珍珠发钗:“祖母说得可是那支发钗?”

“你这孩子怎么记性还不好。”

“错了错了,那支发钗不是慕昕的!”

“不是你的?”

“不是!”

众惊讶。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陈明玉就过来了,同来的还有六小姐梁玥,母女俩一一向堂屋里的人见礼。

陈明玉望了一眼被梁骁拿在手中的珍珠发钗,向殷老回道:“是,那支发钗是妾身借与苏小姐戴的。”

“你别随便扯个谎,帮她脱身。”孟娇显然不信。

陈明玉也不与她争吵,径直说道:“昨日一早妾身去给夫人请安,遇到了侯爷,侯爷说家中沉寂了三年,好在守得云开,侯爷当时很高兴,交待妾身给家中几位妹妹置办一些新衣和新首饰。妾身就问侯爷,是不是也给苏小姐置办一份,侯爷说一视同仁。妾身回去便准备了一些,想到苏小姐是客,先给苏小姐送去。妾身是差不多中午送去的,孟夫人若不信的话可随便找府中的人来问。”

她顿了一下,又继续说:“这支发钗是妾身的哥哥前两月送给妾身的,妾身一直珍惜着,没舍得戴。昨日家宴,妾身虽不能去,但妾身高兴,回去准备时就取出来戴了。去了苏小姐那里,苏小姐见妾身发上戴的钗好,又是新样式,向妾身借来戴。苏小姐小时候也是叫妾身姨娘的,姨娘的东西就算是给她了那又怎样。”

孟娇张了张嘴,想反驳,却找不到话来反驳。

梁骁看看苏慕昕,又看看陈明玉,好半晌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既然这支钗最开始不是苏小姐的,那苏小姐就不可能拿这支钗当定情信物。祖母,”

他望向殷老,“撮合姻缘也得你情我愿,苏小姐显然不愿意,今晚的喜事依孙儿看不如就此作罢。”

殷老怒容满面,低声骂苏慕昕是“木头人坐轿子——不识抬举”。

“母亲,孩儿说句公道话。”

王宏君这时站了起来:“苏小姐虽然现在不姓梁,但毕竟也是我们这些长辈看着长大的孩子,她与宽儿先有堂兄妹的名份,虽然现在不作数了,但外面知道的可也不少,宽儿要纳妾的话苏小姐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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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主的权威下苟且偷安
连载中九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