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乍一听这两个字，沈慕寒还没有反应过来。
“类似于元旦晚会？我也不是很懂。”方易水把手机屏幕转过去给沈慕寒看，上面只有寥寥几句对话，还能看见最顶上通过好友验证时的系统通知。
顾十昭：看班群了吗？要不要一起表演？就唱你那天晚上唱过的那首。
方易水还没想好该怎么回。
他谨慎地询问沈慕寒：“阿昭经常上台表演吗？”
“不，”沈慕寒回答得很干脆，“他的钢琴弹得很好，但从来没在学校公开表演过。”
见方易水迟迟不回，手机另一边的顾十昭反倒急了。
顾十昭：为什么不回？你不想吗？我给你伴奏也不行？
事实上，除开上次简亦熙的捉弄，方易水从未上台表演过。仅有的几次也是学生代表发言，虽然平时爱哼哼歌，却很少有人知道他会唱歌。
方易水：慕寒说你从没在学校表演过，这次怎么突然想要参加？
顾十昭原本在焦急等待回复，却意外看见别人的名字。
“什么东西？沈慕寒？他们现在在一起？”
顾不得多想，顾十昭手比脑子快，反应过来的时候，问题已经发了出去。
顾十昭：你怎么知道？他在你边上？！
方易水：对呀，我们正在一块吃烧烤呢。
顾十昭“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我在这不安等待，你们俩在甜甜蜜蜜吃饭？
但他还保有两分理智，诘问显然无用，不如顺势把事情定下来。
顾十昭：你们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但上台表演是我毕业前的愿望，不想让这三年留下遗憾，你可以帮帮我吗？
顾十昭慎重查阅今天买的新书后，发出了这句话。
方易水吃软不吃硬，看见这话，没有第一时间拒绝。
像是感受到方易水的犹豫，顾十昭趁热打铁。
顾十昭：我很喜欢那天你唱的歌，还特意托亦熙编了曲，不想浪费他的心意，你是我的首选合作伙伴，真的不能答应我吗？
打算直接拒绝的方易水果然迟疑了，一时不知道是该答应还是推辞。但“拖”字诀准没错，得容他回去好好想想。
方易水：可以让我好好考虑一下吗？明天再给你答复。
顾十昭秒回：好的，没问题。
看来这书真的有用！顾十昭大受震撼，他一直以为这种封面花花绿绿的书不靠谱，没想到这么神！他又拿起那本《如何征服好兄弟》，认真研读起来。
“你答应了吗？”沈慕寒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还没呢，我得好好考虑考虑。”方易水放下手机笑笑，起身去前台结账。
之前在他的极力要求下，两人吃饭都是AA，今天沈慕寒却扯住他的衣服不放，将他按回座位上。
“我去。”
“你去结也行，那我等会vx上A你？”沈慕寒的力气有些大，方易水活动着右肩提议道。
“不用，我结，你不许给我。”像是憋着一口气，沈慕寒走得飞快。
“怎么结个账还生起气来了。”方易水摇摇头，拿着两人的东西走到门口等待。
“走了。”从方易水手上接过书包，沈慕寒回头定定看他一眼，就跨上机车扬长而去。
方易水耸耸肩，也踏上了回家的路。
*
第二天，方易水去休息室取昨天落下的作业，意外看见早早就等候在那的顾十昭。
听见轻轻的脚步声，顾十昭回过头来，平静地问：“考虑好了吗？为什么不回我？”
方易水也很迷惑：“因为亦熙也问我要不要一块表演，要不你们俩凑一对？他刚好也会唱歌。”
顾十昭来不及反应，门外就探出一颗银色脑袋，话音里元气满满。
“早上好呀易水，昨晚说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征服全校？”他从身后环上方易水的腰，歪头把脑袋搁到他肩膀上。
方易水扯开身前锁紧的手臂，讪笑着撤开两步，顶着两人的炯炯目光，眼睛骨碌碌转。
“是我先邀请易水的，懂不懂什么叫是先来后到？”顾十昭还没消化完刚刚方易水发言中的信息量，另一位正主就出现在面前，但看着简亦熙丝毫不惧的神情，他有种不妙的预感。
“等等，你之前让我改编的曲子，不会就是要拿来跟易水一块唱的吧？”简亦熙突然回过味来，有一种被背刺的感觉。拿我编的曲，和我想表演的人上台？简直搞笑！
“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会唱歌的？”顾十昭异常精准地回想起简亦熙私下里看过很多遍的视频，他后来又问过一次，简亦熙只说是某个人的清唱视频，他觉得是个好苗子，所以多关注了些。难道？
“那个视频里唱歌的人是方易水？”
两人明明都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却又好像都找到了答案，只有站在一旁的方易水，不知道两人在明白些什么，愣愣的。
“你说你到底选谁？”两人异口同声，把问题抛回给方易水。
少年有种自己早上还没睡醒的感觉，发生了什么，有没有人考虑过他也许可能根本就不想要表演？
“我可以拒……”
“不行！”在拒绝这件事上，两人倒是一样的默契。
“大清早的，你们在吵什么？”
房间里走出一个睡眼惺忪的杜慈。他擦擦眼睛，脸上满是被吵醒的不悦。
“阿慈，你昨晚没回家吗？不会是一直在改他们的补习计划吧？”方易水满脸惊讶，这是他第一次看杜慈穿休闲装，一身简单的T恤短裤，意外的清爽。
“可不嘛，改到我有家不能回，直接在这里睡了，但顶不住有些人不领情，大早上就在这里吵吵闹闹。”
杜慈话里有话，虽然能看出两个人正在争执着些什么，嘴上也一点没饶人。
嘴快的简亦熙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杜慈无奈：“一个班又不是只能出一个节目，分开出不就好了？”
那可不行！这会轮到方一水拒绝了，本来舍命陪几位少爷上台表演，就已经让他很是为难，还要表演两次，这也太社死了，几位少爷的狂热粉丝不得把他撕成两半啊？
杜慈扶额。这都什么事啊？
几人又争执了一番，终于敲定三个人一起演出，方易水唱歌，顾十昭弹钢琴，简亦熙弹吉他加重新编曲，连杜慈也难逃毒手，被薅去当观众外加提建议。
于是当沈慕寒再次向方易水提出邀约时，得到的是一个可爱的心虚表情包。
沈慕寒：为什么不行？今天不是周三吗？而且补习结束后也不耽误时间，你不太方便吗？
方易水：不是我不方便，是另外几个人不太方便。
沈慕寒：？
方易水：补习结束你就知道了。
今天的知识点比较简单，至少对沈慕寒来说是，连顾简二人都掌握了，也没见他走。
简亦熙等了又等，终于忍无可忍，主动出击：“阿寒，你怎么不回家啊？”
沈慕寒抬了抬眼皮，语气冷漠：“这不都没走吗，怎么，就催着我走？”瞥到简亦熙有些游移的目光，他站起身来慢慢靠近，“还是说，你们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顾十昭看沈慕寒情绪不佳，又联想到昨天傍晚两人的单独相处，心里也来火，干脆把话摊开来说：“对啊，我们要排练了，我记得慕寒好像没有什么音乐细胞吧，要不你先回去，免得打击到你。”
虽然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的，犀利的内容还是让方易水伸手扯住顾十昭的袖子，狠拽了两下。
“哦，现在直接排外了是吧？所有人都知道，就我不知道。”沈慕寒更不着急走了，大刀阔斧坐到椅子上，翘起个二郎腿，颇有“敌不动我不动”的架势。
“哪能排外啊，咱们都是兄弟，这事是我没有通知到位，大家都冷静冷静。”杜慈出来打圆场，把错误都往自己身上揽。
沈慕寒从不参加学校的集体活动，上次去秋游已经是破例，杜慈没想到他对晚会没喊他这件事也耿耿于怀。但他敏锐地感觉到，他这次的在意，不同寻常。
准确来说，所有人的态度都不同寻常，甚至包括他自己。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变了。
“好啊，既然都是兄弟，那表演也带我一个。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沈慕寒环顾一圈站着的四个人，嘴角勾起一抹嗤笑。
半晌，没人说话。
方易水看不下去了，他并不介意几个人一起抛头露面，反正表演的结果无法改变，上台的人越多，自己反而越不容易被注意到。
“那慕寒你会唱歌吗？”
沈慕寒摇头。
“那就不能一起合唱了，或者乐器呢？”
“我不会任何乐器。我小时候的唯一娱乐是组装各种可以拆卸的东西。”
这下方易水也犯了难，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杜慈。
杜慈深吸一口气，捏了捏额角。
“那么或许，我们可以这样做……”
*
“听说了吗？特等班今年元旦晚会要出节目！”
“这有什么惊讶的，每个班都最少要出一个啊，无非就是诗朗诵大合唱什么的，一点新意都没有。”
“不是啊，他们班报上去的节目里，有四位少爷的名字啊！”
“真的假的？他们四位特长爱好都不一样吧，在一起能凑出个什么节目？而且两年都没有在这种晚会节目露过面了，论坛能不能编点靠谱的。”
“是真的，不信你去看看学生会发布的节目名单。”
“是吗，啥节目啊？”
“我去，话剧《黑雪公主》？！”
喜欢一些，嗯，公主情节。那么，谁会是邪恶的巫婆呢？坏笑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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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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