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瞧见他回来,安心不少。
青年的实力不错,一保二也没有太过狼狈,只是表情不怎么轻松。
他瞟了一眼,倒没有因为扶路突然离队而责备什么,将刚才捕捉的一只黑影装到笼子里提过来:“你们也来看看。”
是与之前扶路卖掉的差不多的怪物,样子各有各的丑陋,具有强烈的攻击性和炙人的伤害。
也仅限于此。
女士脸色发白,青年看向楚宁:“将你知道的说给我们听。”
楚宁快速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我、我也不是很清楚……”
青年却很强势:“那就说你知道的。”
楚宁抿唇,但被三双眼睛注视着,还是小声回了话。
没说出什么具体的来,只道赌气跑出来游玩,父亲不放心便雇人来找他。
提到父亲,楚宁泫然欲泣:“也不知道爸爸有没有很焦急,我好想他。”
扶路将青年不要的怪物又送到了货架上,再次被拍走。
他没有避人,被青年看了个正着,对方神色中闪过诧异,随即反应过来:“你开了商店?”
“对咯~”扶路表示肯定。
青年瞧了眼空着的笼子,点头:“新人开商店有很多福利,也不失好选择。”
顿了顿又道:“但新人购买道具同样有折扣,里面有很多得用的好物,错过也很可惜。”
扶路已有受益,赞同。
毕竟他们完成任务也只有一百点的奖励。
冷脸玩家一直没回来,青年也没要等他的意思。众人穿过小路,外面是更加混沌的街道,打眼瞧不见一个人影。
女士很慌张:“我们怎么办?”
视线昏暗,黑影说不定藏在哪个角落里,他们要走出去,遇到危险的概率增长许多。
但没有别的办法,任何照明道具在这里都失了效。
如那种大威力的少说要几百点,却不在新人商店售卖,任务中也不可购买。
青年看向楚宁,后者有点怕他,躲到女士身后。
“走吧。”
青年还是行在前面,戒备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他很小心,所以走的不快,时有出现的黑影,被青年拦下,却没有立刻消灭,而是看向扶路。
扶路给扔到货架,又是一笔收入。
“这种东西等级低,售价不会太高。”青年对他道:“但不会都是这个程度的,我们也要做好准备。”
“好呀。”扶路。
楚宁这会儿又凑过来:“路哥刚才去哪了,我们都很担心你。”
扶路:“迷路。”
“那你可要跟紧我们,这里很危险的。”楚宁对他笑笑。
他们走了半天,始终在原地打转,甚至有些分不清方向。
大家都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明明身处城镇,却始终走不到路边,本身就很诡异。
尤其黑影的数量越来越少,甚至到最后不见踪影。
青年更警惕了,不再往前,女士很紧张:“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没人能回答她。
雾气翻滚,始终围绕在他们身周,这会儿似乎更近了些。
女士如临大敌,往青年那边挪了挪,楚宁动作比她更快,她过不去,便挨着扶路。
扶路看着前方,他们奔着光影走,却反而离得愈远,雾气像有生命似的试探靠近,触手般戳过来碰了下扶路胳膊,又快速缩回。
见他没得反应,再次探头,如此往复。
而它很会得寸进尺,幽幽地霸占了更多区域,甚至纠缠上扶路的胳膊,仿佛正尝试着将他吞噬。
“小路!”
女士见状大惊,她瞧着娇柔,此时握着扶路胳膊的手却很紧。
反而是楚宁怕得厉害,看见扶路的手电筒,小声道:“姐姐,路哥有武器呢。”
手电筒对雾气的影响没有黑影那么大,何况面积还那么广,倒是鸡毛掸子更胜一筹,扫过的地方雾气渐渐散去。
两人端详着扶路的手臂,没看出什么异常才松了口气,女士念叨:“要当心些。”
这么一会儿,几人所在的空间被压缩得更小了,青年无力挽回,提议:“牵着吧,以免分散。”
话刚落,楚宁的手就拽向了他衣角。
扶路留在最后,伸手的工夫,前方青年的轮廓都变得模糊了,只隐约看到女士垂在身后的长发。
对方好像说了什么,却听不真。
投身于雾气中的感觉没什么奇特,非要说,就是与外界的空间分隔,五感受限。
而当听觉变得清晰,事情便开始不对头。
“找到没有?”
“找什么,什么都没有!”
“我看到他跑到这里的,再搜……”
“客人们都来了,公子怎么还不见,莫怠慢了……”
“夫人又在闹什么脾气……”
若好几个舞台在面前演练,扶路听完这场听那场,正听得起劲,手中一轻,女士不见了,只余下一片衣角。
“快,你去,捧了东西好给夫人过目。”
扶路眼前一清,手里便被塞了个托盘,说话的人农夫打扮,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还磨蹭什么。”
扶路瞧了眼托盘,被一块红绸遮着,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却很有分量,沉甸甸的压着,要有些力气才能稳得住。
扶路一边走一边打量新地图。
这是一处宅院,除了花花草草长得不太现实,修整的蛮好,他穿过月亮拱门,有个扎着羊角辫的丫头等在那里。
见了他便去敲门:“夫人,东西送来了。”
少顷,里面应声。
丫头将门打开,示意扶路进去。
这边的房子都是独有的风格,带着点凌乱的画风,房间内也有些闷闷的,视野昏沉。
扶路绕过不知绘着什么的屏风,见到位打扮利落、梳着马尾的男士。
对方摆弄着一款手执游戏机,漫不经心地瞟他一眼:“怎么是你来?”
扶路礼貌反问:“那应是谁?”
男士没答,结束了一局游戏,统计页面跳出一串红字,愤怒小鸟音:“下下签!下下签!”
他丢下游戏机,看向扶路手中托盘。红绸上绣着一朵小花,与院子里长的很像。
扶路挪了一步,他平铺直叙:“别动,放下你就死了。”
男士来到扶路面前,对着托盘像是在思索什么。
外面一阵喧嚣,丫头探头去看,男士:“又是谁在闹?”
丫头声音脆生生的:“不晓得嘞,刘家大舅都被扔出去了,哪里还敢来打扰夫人。”
男士摆手,丫头退下。
扶路还抱着托盘站在那里,红绸毫无动静。
“这种东西。”男士伸手捏住红绸一角:“是要靠人气儿活着的。”
说着他又松了手:“你既接了,便受着吧。”
话是这么说,他也没打发人走。
托盘入手时沉,没过片刻还会加量,像不断累积的砝码,给人莫大的压力。
扶路一直没动,重量加得更快了,就连红绸下的东西都涨大了些,样子不太好看。
但东西涨着涨着突然定住,然后挣扎着欲下托盘。
那边长发男士进了里间,不像一时半会儿要出来的,扶路看了看,抽住一只手将要跑的东西拽回来,按在托盘上固定。
东西僵在那,体积没再变化。
男士出来时见到改变形态的红绸,快走了几步,到了近前发现红绸抖动的厉害:“它怎么了?”
扶路:“不晓得。”
男士拿出游戏机,站在旁边搞了局游戏,结束时满面飘红,小鸟音依旧:“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眉头微不可见地一挑,他道:“可以放下了。”
扶路将托盘落到桌子上,才抽了手,就听桌子响起几道难忍的“咯吱咯吱”,旋即不堪负重地轰然碎裂。
“砰”的一声,竹屑乱飞,托盘重重地砸到地面,陷进一半。
饶是如此,红绸也牢牢地盖在上面,没有散落。
扶路低头瞅了瞅。
男士看着他。
“怎么了夫人?”丫头在外询问。
“无事。”
男士没理会散了一地的混乱,任托盘躺在那,坐回椅子,安静地打游戏。
游戏里没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单一只彩色的小鸟在费力通关。
扶路转身离开。
门外,丫头拿着扫帚清理院子,地面不知附着的什么,扫来扫去也没干净。
过了月亮门,给他托盘的农夫躲在假山后,见到他十分惊讶,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几遍。
扶路欲走,被他唤住,探究问:“东西交给夫人了?”
“自然。”扶路。
农夫似乎在计较他话里的真假成分:“然后呢?”
“然后?”扶路看过去,客气道:“你想要什么样的然后?”
农夫眉头一竖,冷哼:“小子别太嚣张。”
他都要走了,又回头讥讽道:“在他面前转一遭,小心着点吧,别到时候出了事都不知找谁。”
农夫气愤离开,扶路往大门去。
这老宅面积不小,光夫人的院子都要绕两绕,外间没什么人,只几个小童洒扫,一问三不知。
等扶路找到府宅大门,已经过去好一会儿。
大门紧闭,他过去拽了拽,似有千斤重,再用点力,门发出牙酸的声音,露出一点缝,缝隙一开,浓重似墨晕的黑雾汹涌而入,顷刻间遮住整间门庭。
外面恍惚有打更梆子传来,扶路跨过门槛,去看上面牌匾。
没看到字,先对上一戴狰狞面具的脸。
这人倒吊在门栏上,见到扶路,手中一把等人高的大扇将上面的痕迹遮得严实,且不肯退。
“想看?”对方问。
扶路:“对呀。”
“想看就要给你看?”面具很凶:“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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