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嘿嘿嘿!我跟你说话呢,眼睛一晃神我就知道你没听!”

贺阿婆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直冲云霄,她这个孙女哪哪都挺好,就是不想往前冲只想安于现状!

要不然怎么会下岗!

“阿婆!你真的可以给我开后门找工作吗?”

贺佳眼神中都闪烁着光芒,疯狂扬起的嘴角是咋也压不住。

“呃……”贺阿婆眸中闪过一丝心虚,随后却又振振有词,“当然,这工作非你不可,而且没有领导,还没人会跟你抢,妥妥的养老工作,你最喜欢的了。”

“真哒?!”贺佳控制不住自己撑着不知道哪里出现的桌子看着自己阿婆,“是什么工作!”

“时间到。”冰冷的女声出现打断了两人的交流。

贺阿婆在最后关头说出了三个字。

“催收员!”

……

映入眼帘的强光刺眼,贺佳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罩住自己的脑袋。

脑子其实已经起床了,但是眼睛还困着。

贺佳还是有点懵懵的,昨天晚上好像做了个美梦。

她是不是梦见阿婆了,阿婆还说给她开后门找份工作?

贺佳抓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想让自己清醒点。

都怪那个江湖骗子,在那叽里呱啦什么找后门,害得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贺佳从床上坐起来懵住了一张脸看着外面的金黄田野生机盎然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在哪。

“砰!砰!砰!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把贺佳吓了一个激灵。

贺佳有些疑惑,她昨晚大晚上回来,村子里大多数都睡觉了,除了江湖骗子她也没见到有别人,谁会一大早来找她?

一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清秀的小伙子,清清爽爽一表人才,让贺佳想起之前部门里那个还没被班味污染的男大实习生,一张口就是甜甜地喊她姐姐。

“哎哟我的天,你这睡挺晚啊。”周遥清非常自来熟地走进来,看到地上还敞开的行李,“你可真行,东西真够乱的,一点女孩子样都没有。”

他一开口,贺佳就认出他是昨晚的那个江湖骗子。

贺佳乍舌,听到他这样说不乐意了:“女孩子应该什么样。”

总有人对女生定条条框框,这又不是美术生画画要定线!

“反正不是你这样。”周遥清想到是清朝时期的满洲格格和民国时期的歌女。

一种优雅端庄,一种风情万种。

“那你当女孩子好了,我看你外在条件挺行,去嘎蛋你就能成为你想成为的人了。”

周遥清:“……”

他劈里啪啦的嘴瞬间闭上,乖乖坐在灶前的小木凳。

等贺佳洗漱完换了身衣服下来,小木凳已经牺牲了。

贺佳:“……”无语扶额,“明知道这小凳子撑不起你还坐上去。”

这都是她小学的时候阿婆做给她的专属小板凳了,她上初中之后就不敢坐了就是怕坐坏了。

贺佳危险地眯了了下眼睛,心里在想怎么把眼前这个闪烁着无辜眼神的罪魁祸首悄无声息地合理化。

周遥清心里也发虚,轻咳了两声:“我……我我今天,是有正事儿跟你说。”

贺佳躺在老爷椅上扇着大葵扇:“有屁放。”

一听贺佳这样说周遥清就来劲了,顺手拿起了另一张小木凳准备坐在贺佳旁边。

贺佳的神情一下绷不住了,周遥清刚把小木凳放下准备坐下,就被她一脚踹到了后面去,周遥清一屁股栽在了地上。

贺佳看着他又要残害自己另一张小木凳就来气:“门口不是有张红胶凳吗,去拿那个。”她指了指昨晚被她放在门口放东西的红胶凳。

周遥清也不恼,跑出去拿。

贺佳:“……”等到他坐下她才换了个舒服位置撑着手肘,“什么事儿?”

周遥清刚想说,但是发现门口着,又神经兮兮去把门关上了。

这一举动让贺佳本来半瘫着,瞬间坐了起来。

这狗东西想干嘛?

把门关上了,周遥清才过来说:“昨天贺阿婆都跟你说了吧?”

贺佳不明所以:“什么?”

周遥清啧了一声:“难道贺阿婆昨天托梦给你就光叙旧了?”

贺佳敏锐的大脑瞬间感觉到不对劲:“你到底想说什么?”

周遥清:“不说你说的想要走后门吗,贺阿婆就帮你找了啊,昨天跟你说着说着话就突然把我拉走办这个事儿了。”

贺佳只觉得荒唐,更加确信他是个死骗子。

还是个非常了解她和她阿婆的死骗子。

贺佳脑中闪过一条短视频报道,年迈老人在家被无良销售找上门迷惑。

痛心就在一瞬间,这死扑街以前哄骗阿婆,现在还想哄骗她。

周遥清看着贺佳的表情就知道她不相信自己,挑眉笑道:“行,既然你不信我,那我带你去见到她你就信了。”

贺佳听到他这样说,心里的警钟敲响,手以及摸到了口袋里的小刀。

只是刹那间的一道白光在他们两个中间放大,直至把他们连个都掩盖住才消失。

而与白光一同消失的,还有他们两人。

……

等贺佳完全清醒的时候,自己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像梦游一样跟着周遥清走了好久,还没等她质问,眼睛瞟到一处就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贺佳呼吸一滞,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贺阿婆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看见自己孙女,神情也是一顿,看到孙女身后跟着的周遥清心里也一下就明白了。

贺佳身体往前凑上去狐疑的眼珠子在滴溜溜转,开口不太自信地试探性地叫了一声:“阿婆?”

贺阿婆哼了一声:“三年多没回来看我这个老婆子,不认得了?”

贺佳依旧保持半信半疑:“你真是我阿婆?”再看了眼周遭的环境,和上次没什么差别,“我该不会是被催眠了吧。”

“哼!”贺阿婆依旧还是冷哼一声,接着就开始说证明自己的证据,“你小时候因为太喜欢邻居家的狗,看到它吃屎吃得香,所以你也……”

“哎!哎哎!”贺佳一整个大惊失色冲过去唔住了贺阿婆的嘴。

她下意识看向了旁边恨不得把自己这辈子悲伤的事都想出来也压不住嘴角的周遥清。

贺佳恼羞成怒:“都多少年的老黄历了,天天说天天说!”

贺阿婆翻了个传神的白眼,依旧不依不饶:“你还好意思说,得亏你没直接吃,拿那小帕子包起来带回了家让我看见了,不然看你那脆皮小身体能不能承受得住!!”

贺佳:“……”

已老实……求放过……

贺佳也没想到自己也算是梦想成真。

可真的拥有了张长期饭票,心情又有点down。

down过之后又说服了自己,毕竟有工作了美男还远吗?

但是等到贺佳真正来到工作地的时候又陷入了怀疑。

自己曾经的出租房好歹只是看不见阳光而已,可是眼前这个地方有种饱经风霜的感觉。

这外观打了不少不同颜色木块补丁的房子,大部分的补丁一看就是不知道从哪个废弃木箱拿过来的,还刷了颜色和淡淡的手绘图案,门上的牌匾被风吹一下就摇摇欲坠,周围更是连个人影都没有。

周遥清倒是见惯不惯,一脸从容推开门走了进去。

扑面而来的是大片尘土已经被扯断的蜘蛛网。

贺佳皱着眉捂住口鼻,想要提桶跑路的冲动越发浓烈。

“这里怎么感觉像是城市建设的漏网之鱼啊,这真是批给我们的宿舍?”

再来这里之前,贺佳也顺便了解了一下这个夹在地上与地下中间的异世界。

周遥清就是这个世界里的人,这里的人来自各个地方,协助地上地下维持平和,管理好自己岗位上的事务。

按道理来说,异世界的人是没有办法地上地下穿梭的,必须提交申请,就像阿婆想要托梦一样,也要提前交钱预约申请。

但是谁让他们两个职业特殊。

贺佳一边打扫一边问:“这个催收员是干什么的?催债?”

“差不多。”周遥清撩着屋顶的蜘蛛网,估计是不小心掉到嘴里,呸了两声,又摸了摸旁边的桌子,“哎哟我天,这都不知道是哪个年代搬到这里来的。”

贺佳听见周遥清又说:“等明天,张叔就把资料给我们了,就可以开干了,干好点说不定就能招人了,然后我们就把任务派下去就行,美滋滋坐在家里喝茶收钱。”

听周遥清这样说贺佳心情也好多了,干活的劲头也足。

第二天,来送资料的资料的张叔等周遥清走了之后神秘兮兮问她:“你怎么想不开干这个,这个都没人愿意干。”

“为什么?那周遥清为什么也来干?”

张叔悄悄说:“他是因为打同事被他领导扔到这里来了,三不管岗,单价薪资虽然高,但是很少有人完成,没有保底局发工资,没有补贴局发福利,我们这里的工作都是清闲的,也没有人想干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这工作不就是打自己脸吗,连领导都没有人想要接手,所以才叫三不管岗。”

没领导管,没保底管,没补贴管。

浓缩成三不管岗……

贺佳听了沉默许久,面上平淡风轻,实则内心破大防。

哇啊啊啊,她以前除了有领导管别的也什么都没有!

贺佳嘴硬道:“有领导管有什么好的。”

张叔诧异:“你怎么会这样想,有个领导者当然比自己瞎闯好得多,而且他们能成为领导者都是因为自身条件优异,有很强的思维能力,对底下的员工也从来不苛刻,有什么好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手下的人,有什么坏事也是首当其冲,要不然为什么大家都想追随他们。”

贺佳:“……”

哇啊啊啊,她那个领导还不如没有呢!

张叔说完也不管贺佳僵在原地没了婚儿,自顾自放下东西开着车一溜烟走了,走之前还嘟囔着下班了下班了,约上好兄弟去喝喝小酒。

贺佳费劲把一堆山的资料搬进屋里,随手拿起了一个文件夹,里面都有欠债人的详细资料。

又用一个大类的文件夹分好了一部分的类目,贺佳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好像真的给自己接了个烫手山芋。

这里面的资料里多的是凶狠之辈,小到发誓,大到身上有数十条命案。

他们的工作就是,让名单上的人在对应他们的惩罚确认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领取自己的惩罚,完成最终收尾。

……

这已经不是吃力不讨好了,这就是难啃的硬骨头了。

反观周遥清倒是没有像她满脸悲观,乐呵呵的嘴里还哼着歌。

贺佳想到刚刚张叔说的,周遥清是因为打同事才被扔到这里来的,但是跟他相处下来也不像是那种冲动的人。

不过不管怎么说谨慎点总没错,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周遥清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自己的搭档给暗戳戳提防了,心里还在美滋滋想着等会下去下面整一份无敌阎罗辣的酱香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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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界夹层当打工人
连载中刘一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