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手指在眼前晃过的婶子们,连忙向后躲避,这闫老太,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王添禄也往后退了两步,嘴唇嗫嚅,不知道对眼前的母子说些什么话。
闫老太还对着周围婶子哀嚎:“你们这些丧良心的,光在这看着干嘛?快把我儿子拉走啊!”
“你们都是瞎了眼儿吗!明明都是她俩给我打成这样,哎哟,我的腰!”
“我连媳妇都还没讨上呢,下半辈子可咋办呐!”
闫立痛得撕心裂肺,干嚎了两句,很快转变脸色。
他顾不上自己疼痛的腰,开始担忧起自己的后半生,怕没人照顾就算了,要跟刘老太一样任人嫌弃,那不如先把门口那俩一起拉下水。
闫老太顺杆往上爬,“哎哟,我的儿啊!也不跟你们多瞎掰扯,你俩必须得给我把人照顾好!跑也跑不掉!”
说着就往前,把林支竹抓住,往外拉扯。
[光会找软柿子捏!]
王三婶子把人手腕捏住,“脸咋这么大呢?真有能耐,搁着整这死出,瞅你俩脸麻赖的,天生属黄瓜滴,欠拍!”
“钱还来。”
冯悦站起来,挡在林支竹前头。
“哪来的钱,你俩小姑娘能有多少钱,别赖我家闫立身上,指不定偷摸干啥勾当呢!”
闫老太板着脸,根本冲不破王三婶子的桎梏,还指着林支竹骂,唾沫星子飞溅。
一门心思探头想往里头看,毕竟闫洋也是她家的根,可不能出事了。
在屋里的边月听见门口动静,没太在意,以前老太太三天两头闹一回,都习惯那嗓门了。
“娘!你咋来了?”
闫立惊奇,又立马捂住嘴,打量着外头的动静。
边月看屋里坐炕床上,吃得正开心的儿子,捂住额头。
[你晕人炕上吃东西了?]
[给我吃点呗,全是些吃宵夜来馋我的!]
[下班吃点鸡叉骨怎么了?刚出锅炸得金黄酥脆,骨头都能嘎嘣嘎嘣咬开,还有我最喜欢的脆骨,tree tree的,腌的时间正好,味道就浸在里头的肉上,牙齿咬开酥脆的外皮,里头的汁水丰盈,撒上辣椒面花椒粉,麻辣鲜香,哇,不摆了,要再来上点小麦果汁,绝配!]
[够了!不用说的这么清楚,孩子馋哭了!]
“娘,小叔他拿大棍子打我,你摸摸,老大一个包,不会变傻吧?”
小声同边月告状,这下有了靠山,他只能被他娘打。
“你林姐姐她们跟你商量个啥呀?你还在这里吃吃吃,没见停过,等会儿她们进来,你嘴都来不及擦干净!”
边月哄着孩子躺在炕上,悄悄说了些装晕的诀窍,揉红了眼睛。
外面的婶子被风吹得哆嗦都打算回家,王添禄小心上前,打着商议。
“闫立,你偷人家知青这么多钱,是要抓牢里去的!”
“林知青,这人被打成这样,也得有个交代,坐下来,就在咱们村里好好解决,闹到公社里,一时半会儿解决不完。”
看着两头的脸色说话,王添禄不禁抹了把额头,这事整的。
“怎么会有这种人,对自己的亲侄子下手,天理不容啊,可怜我的儿啊!”
[哈哈哈,把肚子收收,一直在动。]
[睫毛也还在抖!]
屋子里的哭泣打破外头的争执,林支竹先跑进来。
她脸色还有些苍白,难掩的着急忙慌,把闫洋眼皮扒开看。
谁知道一下都睁开,还朝她笑了一下。
[快闭上啊,万一都进来看见了!]
林支竹心领神会,朝外面忧心道:“唉,这怎么半天还没醒过来,后脑勺受到重击是可能导致一辈子昏迷不醒的,婶子,我也没办法!”
王添禄心里一咯噔,完蛋了!
果不其然,“欻”,边月把门帘掀开,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最终定格在闫老太身上。
皮笑肉不笑,“你想你们老闫家根断了吗?”
说完捡起刚掉在地上的木棍,右手拎着。
冯悦和王三婶子松手让开,边月迈向地上的闫立,用棍抵在人脑袋上。
“唉唉唉!住手!”
闫老太这下也懒得计较,立马跑到儿子跟前挡着。
闫立忍不住浑身颤抖,“别别别,别过来”,他这个嫂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死手,怎么就把闫洋给打了,他也没多大力,晕这么大半天。
“要打就把我先打了!那...那闫立也不是不知事的,自家侄子能打?指定是那俩丫头胡说八道的,你脑子糊涂了,打你小叔子?”
闫老太张开双臂,挡在前头,想把边月给挡住,嘴里还替闫立解脱罪名,就算真是他打的,那也得是假的。
反正闫洋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给他塞的东西少了吗,没见站自个这边。
王添禄想制止的双手就在空中放着,被风吹冻着了,也不敢塞回袖子里。
他两边都不好帮,也不好说话,就该把王婶也喊来。
林支竹在旁边添油加醋,“这小孩头都没长硬实呢,那一棒子打下去,你还在地上躺着,我力气难不成还比你大了?”
“瞅你就不是好东西,一天逗猫惹狗,谁还敢相信你说的话?”
王三婶子在那指指点点。
边月手里的棍子越过闫老太,从闫立的头滑到腰上用力一摁。
“啊啊——!别...别...别,我错了!啊,你m的,给老子滚开!”
闫立立马痛哭哀嚎起来,但腰上没有半分松懈,换个脸色,污言碎语从嘴里吐出。
闫老太抱住边月的腿,没成想,她瘦小的身躯撼动不了半分。
满地打滚,却没法子。
边月捡起地上掉落的一沓钱,手指翻飞,避开闫老太,点清数目,“哟,一百三十五块七毛三,林知青她们的钱,难不成还能飞到你口袋里去?你去哪能有这些钱啊?”
“他那样身上还能有钱,指不定搞些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有婶子在那嘀咕,没放低声音。
王添禄是完全不想管这糟心摊子,打了个哈欠,只想回炕上睡觉,出门穿的棉鞋也没用,脚跟秤砣样。
正搓手哈气,被屋里挂起的奖状提醒,他咋忘了这姑奶奶可跟县里都搭上的,就这样一告,闫立过年能吃上国家饭了。
“咳咳,闫婶子,这,人家妹子能给闫立送牢里关起来,别说讨不到媳妇儿,你们都要被戳脊梁骨的!态度好点去跟人说说话,你要再这样缠着可不好说了。”
王添禄抖抖索索来到院子中间,蹲到闫老太旁边小声劝道。
“送牢里去?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至于啊,还给我们打成这样!”
闫老太一脸不可置信,松开边月,先把自己儿子给护住,那跟木棒还停在闫立腰间,没挪动半分。
“娘!快送我去卫生站,我这腿都没感觉,真瘫了,以后媳妇也讨不到了!”
闫立一把鼻涕一把泪,小心翼翼挪动着自己的身体,想感受下半身。
“啊——!”
边月眼疾手快一棍子,像刘婶所说的那样,让他彻底没了根。
[哇,主播真勇,干得好!早看不惯这人了!]
[不至于吧,人都这样了,有点过分了,以后都没孩子,没媳妇怎么可以。]
[大快人心,但是后面那老太婆不会来找我们算账吧?]
[爽是爽了,但是后面咋办呢?]
[有啥好担心的,又不是我们过的日子。]
“你个黑心肝的!你男人的弟弟,亲小叔子都能下手!”
闫老太想扑到边月身上,把人揍一顿,没成功。
还是顶着压力的王添禄出来,“婶子,还是先把人送卫生所里去吧,这万一还有救。”
招呼了畏畏缩缩想溜回家的叔们,把村头里唯一的牛都拉出来,伴随着把全村人吵醒的哀嚎,送出去。
“你们的钱,仔细放着点,都知道你俩有钱了,偷鸡摸狗的人瞅着呢。”
边月把手里的钱塞到林知竹手里,棍子往冯悦手里一塞,把已经睡着的闫洋抱回家。
那前头不少人家被吵醒,咒怨声不绝,“闫立没根”,这个消息都已经传出去了。
闫妍睡得正好,放下闫洋,喝了杯热水暖暖身子。
边月把炕里的树根疙瘩调整了一下位置,才同孩子们进入梦乡。
大清早,等不及吃瓜的婶子聚在一起,手里活不停,嘴边话也不停,好奇着昨晚的事。
赶明就是三十,往年哪有这热闹看。
婶子们开怀大笑,要说这村里头一个混账,就得是闫立,霍霍各家姑娘,偷鸡摸狗,现在好了,大家都放心。
边月被外头的笑声吵醒,起床就已经是半上午了,闫洋在锅里留了饭,吃完开始准备炸年货,伸了个懒腰,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先烀了一锅地瓜和南瓜,把带鱼拿出来,到鸡圈逮了只鸡杀掉,这个冬过去,就两只小鸡活下来。
又切了一盆土豆片,淘干净。
地瓜捏碎,混上白面,揉搓成地瓜丸子,丢进正沸腾的油锅。
闫洋守着火,看新鲜的地瓜丸子出锅,迫不及待伸手,也不怕烫。
一下锅就蓬起来,滚过一圈油,炸得外酥里嫩,香甜可口。
边月都忍不住往嘴里丢了一个又一个,香味飘到外头,引来了刘婶。
也没空着手,一碗炸好的套环,用熟油和的白面,金黄金黄的,中间切了道口子,穿过,故有了这个名字。
略带厚度,表面有不少小泡泡,放进嘴里脆得跟放鞭炮一样,半天停不下来。
“今儿过油啊?刚闻见味我就来了,还得是你们这现炸出来的好吃!”
刘婶用手捏了几颗地瓜丸子进嘴,甜香的,放了不少糖。
角色行为,我讨厌脏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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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眼疾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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