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11.23~11.25

“无聊啊,好无聊。”父亲清早大叫着,似乎已经忘了刚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父亲打开我的房门,我声音有些变形,“出去!”我讨厌他的不请自来,打扰我看《血十字》漫画的视频讲解。

一早起来玩游戏时,我还记得父亲气愤填膺的冲进房门,让我看微信里他给我发的消息。

我听后自然是无动于衷的样子,依旧玩着游戏。他走到我面前,直接强迫我看那种信息。

“昨晚你上安全通报了。全厂的人都能看到你了!”他并没有告诉我昨天发生了什么,接着按图文上说,“看见没!车辆超宽未安装警示灯!还有指挥人员未应规章制度跟车。这个人是你吧?”他指着屏幕上车旁的黑影说道。我也辩不清,这摄像头在夜间拍的照片也太模糊了吧?

“当时路上都没人吧?”

“没人咋了,既然领导说了,那我们就要做得像个样!不然人家不要你了!”

父亲立马给他的上级打去电话,处理这件琐事。“领导都说了……我们这有警示灯啊?”

“这哪有?”

“你去找外业科的王……问问,他那边应该有。”

“好吧。”

到了晚餐时间,父亲还喃喃自语警示灯的事,我深感自己和他不是一路人。于是吃过饭远离他的身边。

企鹅聊天群。

我发了狂人的儿子这一章的文字图片。

“我折磨编辑两三日了”

“总算过了”

她回道:“真是不容易啊……”

“辛苦你了”

我很想说“要谢不如以身相许”,但一想到这样做不太好,会加深矛盾,何况关系也没好的那种地步,便改口说:“我突然想到一句要谢不如以身相许如何,不过记得如果是丑的,就会说下辈子再当牛做马”。

顺便还默默评价一句“都是客套话呢”。

她则说出了勾起我回忆的一句话。

“我小学时候听到的这句话。”

于是当晚我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就想到了小学那次事件,那使我之后性情大变,现在整个人睡觉都睡不好了。而且这件事我一直保密,从来没有向其他同学透露一点。哪怕是转班之后遇到过喜欢的同学,一样不想说出口。

每个人都有心底的秘密,我这或许也不算什么。凌晨六点钟的光景不错,从天黑到天亮的转变,一眨眼的功夫,时间真的过得好慢。我到底何时才会死去呢。大概就在不久的将来。

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从来没向他人打开过心扉。无论是家人也好,同学也罢,都是一样。窗外的天色蒙蒙亮,黎明近在眼前,我收回目光,看着天花板,忽闻一声鸡鸣,于是坐起床,摸着手机,还是打游戏吧。

《血十字》挺无聊的。这部丧尸美漫讲述的是一群感染者变成狂笑的疯子残忍杀、戮人类的故事,和一般丧尸不同的是,感染者保留了生前的记忆和智慧,脸上会出现十字型的疱疹,满脸的笑容,能说脏话并且驾驶载具和利用武器,毫无底线的把未感染者折磨而死。

今天吃午饭,我静静的不说话,只顾着吃碗里热乎乎的米饭。

父母似乎只分别了一会就有说不完的话,一直在讲事情。我没注意听,父亲却有意惹事,点名道姓说我,“别人跟你说话你怎么不回话啊!你这样是对别人的不尊重。”

父亲的话让我想起读中专的同学。那人看别人围着我不停地辱骂,我拿起手机打算拍摄发在网上,他还好意思跟我讲,“你这样做是犯法的!侵略我们的肖像权!”这种人说这样话我都觉得可笑,其他人义正言辞的附和,气势汹汹地冲我叫嚣着,问候我全家。

想起了不算好的回忆。那个人的名字我也忘了,有关职校同学的名字,我几乎都忘了。但时不时还能想到几位没怎么交集的学生。

父亲在昨天晚饭和我说了件事,在我们附近一所职校的一位学生被人拐走残害了。他如此肯定道。

我详细问了下是什么的情况。他回答:“他在张岗上学,也和你一样住校生,但假期放学回家路上人就没了,现在已经失踪十天了,家长跟学校要人呢。孩子出了这种事,学校一定要给个交代。”

“正常”。我说着回忆起初中的那帮同学把张岗职校妖魔化的样子,“听说那里死过学生呢,是跳楼自杀的”。张岗职校早已恶名远扬。我以为自己会去那所职校,没想到阴差阳错去了扬州的职校。

初中的老师想让我去张岗,但父亲早就把我安排好了。她还生气的跟父亲说不和她商量一下。她就是想榨干我剩余价值而已。老师推荐一个招生名额能拿到钱的。父亲笑着推开食堂的门,告诉我这些尘封的往事。

刚刚骑车工作时摔了一跤,没死成,这种程度当然死不了。我脱下在冰冷的寒风里形同虚设的手套,没这么冷吧?虽然已经是冬天,但我还是日重一日,漫无目的玩乐幻想,直到死亡。

我在想自己的书点击量为何如此惨淡,还是自己不够努力,只顾着玩游戏,更新太慢,勤快些就好了,少玩会游戏就好了。只要坚信自己总有一天会成为鲁、迅先生那样的人,也不必迷惘了。

我情不自禁地想笑,自己什么样子最清楚不过了。无论如何我不要背离初衷就行了。

今天起床就打游戏,几小时后,精神很疲惫,但睡眠充足,我也不知是何原因。不过肚子好饿,我甚至都懒得吃早餐。

吃完午饭,我产生了一些不好的念头。这可能是看血腥暴力的漫画导致的,以为拿一把菜刀就可以获得女人,这种想法简直够蠢的。来到厂里,我照往常一样,打水、上厕所,等待时间的流逝。冬季的风很寒冷,我背靠着墙,在太阳底下看着手机,黑色的头发吸热性很好,身体暖洋洋的。

昨天父母洗澡时还谈到厂里的人,两人赤、身说到一个陌生人的时候不会尴尬吗?我就在隔壁房间,不想听到都没办法,所以便加大音乐声音。

父母一面洗澡,一面说这个老头指挥很负责。但今天由他指挥父亲开车就出事故了。而我在旁边看着,老实说,自己一点也不想工作,更不想待在厂里。但现实是残酷的,父母可不愿养一个废物。

父亲开车撞倒门架之后,安保部人员就来了。他看到了门架倒在地上,便拿手机拍了照片,向其他人询问原因。我没拦住那个安保部的白发老头,也没提醒父亲,静静看着眼前这一幕。

对讲机在两个人用同一个频道时会发出杂音,这时驾驶员听不到指挥声音,无法正确判断,直到另一个指挥停止使用对讲机才会恢复正常。所以,我当起了旁观者。

父亲处理现场,没急着开车走人。所以被人家抓到了,有个起重指挥低着头对着我哄笑起来。他走到门口,脸上那讥笑的表情印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事后仔细一想,意外的发现自己好想弄死他。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因为我早上看的漫画过于残暴,所以稍微影响了自己的想法。

父亲评价我:“老实,老实的要命。”在他看来,我平常脱帽、工作摸鱼的行为被领导发现,代表了老实人做老实的事情,一点也不知道做表面功夫。在领导看来,我总是给他们找麻烦,一点也不老实,偷奸耍滑,是个懒汉。

父亲又出了事故,我帮忙看着,发现车将要撞到铁箱上,连大喊三四声,“等一下。”车才停。之后老头后知后觉开始了指挥。好在这次没什么大问题。很快就解决了。然后就我一个在跟车了,老头躲在一边看手机。

听父亲说领导给他打电话了,说我再出事他可就顶不住了。到时我肯定要卷铺盖走人了。他这样说算是打了预防针,所以我的处境和如履薄冰一样。

我觉得父亲才老实,特别在工作方面。他大抵一定是为了钱,所以才这么的老实。

我直到现在才看完阿q正传,又重新看了遍狂人日记,愚昧无知的形象很好笑,包括女人是祸害之类的,历史上有不少人被女人害了。咋就不说自己的问题呢,男人好色才是根本的原因。我也很好色,所以中午才是一遍又一遍,看了不知看了多少遍美女唱歌视频。

她就像宅男心目中的女神。当然,我只是欣赏她美丽的外表而已,这种人和我一辈子都毫无交集,我甚至连跟她交流的机会都没有。真的好现实,其实也没什么意思,这就像黄帽工人蹲坑还在看手机,嘴里叼着烟,不时还发出“嘿嘿”的笑声。说得没错,因为“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材料和看客,病死多少是不必以为不幸的。”

我啊,真的很配的上“愚弱”这个词呢。忽然发现我就是阿q,他闲暇喝酒跟我没事爱看黄片不一样么,还有他有钱了去赌博,等于我有时间经常会打游戏嘛。赌博总是会输,阿q满头大汗,哭丧着脸;我打游戏会输,总是再玩一把,输了很多把才赢了一把,立刻精神起来,继续“赌博”,直到打了几个小时,困到要两眼发昏才退出了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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