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星半点

我开始讨厌自己了。

为什么自己总是做其他事情提不起干劲呢?还非常懒,以自我为中心,随心所欲去。要么看一些黄色书籍,恋母的主人公突破道德禁忌,胡乱对家人出手。这部分的情节实在是让人不耻,但很有趣,心理、动作、语言的描写加上人物矛盾,让我既兴奋不已又迫不及待的看下去。作者的文笔和剧情已至登峰造极之境。

要么就安于现状,什么都不想改变。总是在心里反复问自己:“你这样还能活多久呢?”几乎一星期的午饭都是吃的面包,也不想做饭,哪怕家人提醒过我中午要炒菜和煮饭,可我面对那些已经洗干净摆在眼前的食材却无动于衷,真是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我估摸着这样做自己最多能坚持几天?或者说,我只吃面包要多少天才会死。

父亲坐在我的旁边,我驾驶着汽车去市区锻炼技术。不然的话,驾照就白拿了。

“你看看这里车和人多不?”

我一边小心翼翼的驾驶着,一边连续换挡,车根本开不快,而且红绿灯也多。自己起步太慢,其他车不断超过我行驶的车辆,有个大巴居然强行超车,它开始变道,想占据我所在的车道。如果不避开的话,我所行驶的轿车会直接被大巴车撞开。

父亲不愧拥有十几年的驾龄。在这种危机关头随机应变上我不如他。他坐在副驾驶,控制着我的方向盘,缓慢的向右靠拢,避开了左方强行插队并且差点撞上来的大巴车。

不知道那个司机怎么想的,大巴车离我开的轿车就差一点相撞了。

“路上什么人都有。”父亲对我说。路上又发生了一起起意外,有转弯不让我直行的,还好我及时刹车了。有电动车停在路中的,我开车缓慢避开。有变道的车辆差点撞上来的,我及时减速。

前方有电动车不看后方行驶中的汽车,从汽车的右前方直接横向行驶到汽车的前方,我一看此电瓶车主的逆天操作,直接让车停了下来。等他过去了再重新起步。

“其实开手动挡也是男的浪漫,开自动挡没意思。”等父亲说罢,我说,“我觉得还是自动挡好。”因为我换档总是手忙脚乱。

父亲给我介绍了一份电工的工作,我今天去工作地点体验来着。他让我特地带两包烟过去送礼,而我根本不想送。

刚到厂里不久,父亲就拿着两包烟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不想给烟,你别逼我。”

“人情世故,你懂什么?你到了工作地点,等没有人了,你就把烟递给师傅,这样一来人家就同意你在这工作了。”

“你把烟给我,怎么能确定我会把烟给别人而不会留下来自己抽?”

“我又不是给你抽的,你不会给别人吗?”

“反正我就是不想给。”

母亲在一旁劝我:“为什么不想啊?只要做这么简单的事情,你就有工作了,而且一个月能赚到5000块钱呢!”

“你把人性想的太简单了。凭给烟就能稳拿到工作不可能。而且你们做父母的还主动把烟给我,就不怕我以后抽烟败坏家底?”

我跟着父亲来到了厂里的一处荒凉之所,这里的路上崎岖不平,大大小小的水坑和凹凸不平的石子遍地都是。电动车行驶在上面实在很是颠簸。

据父亲所知,这里就是那位准备雇我工作的马总在厂里的所居地。

在我骑车路过垃圾堆时,看到一模一样、数量很多的蓝色集装箱矗立在在这片区域里,长方形状的集装箱外观像座房子,不仅有木门,还有小窗。它们似乎已经存在很久了,集装箱下面满是灰尘。

父亲打过电话,那位马总走了出来,提醒我们他所在的地点。那里有上下两个连在一起的集装箱,并且外面还有扶梯。

进入底下的集装箱,左边有座小沙发,只能容下一个人,右边有两个木箱。父亲坐在沙发上,而马坐在右边,也就是木箱上。我站在父亲旁边。

“坐吧。”马总往旁边挪了一挪,手放在另一个木箱上,示意我坐下来谈。

我满脸不太情愿,但依然坐在他的旁边。

马总开口道:“今年多大了?”

“20。”父亲脸不红心不跳撒谎道。

我老实诚实地说:“18。”

我和父亲几乎是一起回答,但想的不一样,所以各说各的。

父亲反应极快,纠正道:“今年18周岁,20虚岁,没错。”

马总淡淡地说:“在润江公司工作了多久啊?”

我问父亲:“那个公司是?”

“你学数控所在的润江公司。”

“没一会儿。”我思考一会,想不起来在那边工作多久了,但不能说不知道,不然又会被说成傻瓜。所以我这才如此回复。

马总问:“没一会……是多久?”

我看向角落,不确定说:“一个星期。”

这句话说完后,沉默似乎笼罩了整个世界,所有人都缄口不言。

父亲听后神色复杂,随即嘴角微微上扬又一闪而过,看上去是无奈的笑,而后他脸上的表情成了愁容满面。

他找了个理由出去后我也跟着他出去了。

我出来后的一会功夫,跟着他走到了停电瓶车的位置。父亲一脸严肃对我说:“你连个话都不会说,什么叫一个星期?明明只有两三天。”

其实应该只有几天,但经历了很多事情,尤其是有两天比较特殊,上午工作,下午没工作,另一天正好相反。所以,我在那里工作时间才不认为只有两三天。更何况还有一天放假,另外半天去了其他地方去工作。

安全带是父亲帮我系的。“我还没系过安全带呢。”虽然他这么说,但系安全带的操作异常熟练。旁人是想插手都插不上。

我下午的工作地点是一艘大型轮船上,安全带完全就是摆设。上船的舷梯很陡,而且中间是空心的。我小心翼翼把手放在扶手慢慢爬,舷梯很长,一直爬到腿酸了才登上船去。

在阳光照射下,波光粼粼的江面闪耀着余晖,十分刺眼。我拿着手机拍了几张图,现在可不会白来一趟了。这还是我第一次在船上看到这般美不胜收风景。

一望无际、看不到尽头的江水滔滔不绝奔向远方,听母亲说,这条长江通向东海,可达日本。而这个厂又是国企,是造船的。

寒风吹在身上,如同麦芒扎满毛孔,感觉又痛又冷。我蜷缩着躲在舱门后面,但风又从其他方向袭来,我避无可避,只好默默承受。

舱门里是间房,有沙发、镜子、洗漱台、钟和椅子。我站在房间外面,也不敢坐在沙发上,毕竟可是在工作时间,船上的甲板上有很多人。

过了会,有人叫我跟着他走,一路游览了船上四处的景色,进入了控制室里大开眼界。

一面墙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仪表开关,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点吃惊。

船内也有舷梯,梯下的地面是钢筋铁板。船里面噪音还挺大的,不过不如车间。外面舷梯和船的间隙下就是江水。

听母亲说:曾有人掉进江里,江面水急,而且掉在船底下,游不上来,活活溺死了。

这份工作大概凉了。父亲之前就说过,你连表现面试都不用了。我深刻领会了自己优点有多么的恐怖。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就和我说了几句,居然就这样让人讨厌了。

而回忆起父亲苦涩的笑容我不禁笑了出来。我还真是有够独一无二的嘛,虽然也看了父亲给我买的能让人走向成功的书籍,但又有何用呢?

让别人喜欢你需要交流,而我连最基本的与他人沟通都做不到。

我的母亲很烦。她有时会偷窥我在房间做什么,但家就这么大,就算我背对房门,也能感觉到她的视线。

“你吓死我了,像个鬼一样偷窥我干嘛!”我大声喝斥道。

母亲听后乐得哈哈大笑,也不恼我揭穿她的小动作,和父亲分享起我刚才的言语。

一次午后,在我学叉车前,母亲让我到集装箱里待着。我坐在里面的床铺上,她在外面准备把铁门锁上。

看到外面的光线一点点消失,门逐渐合拢,室内里面慢慢陷入黑暗,我抵着门问:“你干嘛锁门?”

“万一被领导看见你,怎么办?”

“谁会来到这里?”

她根本不听我的话,只想把我关在里面。我拼命地推着,这样的情景像被人关押在牢房里一样,我可不想失去自由,坐以待毙。

她犟不过我,只能把门开着。“反正你把门这样开一点缝隙,别人从外面照样看不到里面的人。”

她的叉车被别人开走了。我和她只能干等着。在我焦急万分的等待之时,她洗了个苹果,“要吃吗?”

“不用。”

她洗完边吃还边往手心吐苹果皮。“我特地从家里带了几个苹果吃。”

“别人什么时候把车开回来?”

“不急。再过10分钟吧。”

20分钟过去以后,“现在都过去20分钟了,车还没有开回来。”

“他等会儿就把车开回来了。”

半小时后,我和母亲约定她啃完这个苹果前,别人还是没把叉车开回来,我就走。她后来就直接不吃苹果了,而我也就准备直接走了。

“别走,人家等会儿就回来了呀。你叉车不学了?不是白跑一趟了?”母亲近视严重还不戴眼镜往外看叉车有没有开回来。

“现在都过去半个小时了。估计一个小时之后,人家还不会回来。更何况为我们两个的时间,为什么要为了他浪费?而且已经浪费了半个小时了。”我在离开之后母亲还打电话问了别人。

但我走到停放电动车的位置,发现叉车已经开回来了。于是我骑车带着母亲到那。

“这叉车已经停在这边好长时间了。你不戴眼镜怎么可能看得见呢?你刚才看到什么了?你还想步行走到这里,骑我的车比你慢慢走快吧?你真的蠢……”

我想,就算看黄色小说无意之中灌输了邪恶的思想,也不足以让自己做出错误的判断,毕竟小说和现实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啊。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他的暗卫

小船三年又三年

窃玉

秋燥

天才双宝的恶毒小姨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
在死亡的前一天
连载中七月三十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