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网络消息总让人沮丧和忧郁

看到一则让人开怀大笑的帖子:

“集美们,不要降低要求!我一个高中女同学,月薪3000,35岁带个孩子照样找了一个,北京3套4合院,坐镇上市公司CTO身高183的男人,那个男的每月给她2 W红包,男方家给了390万彩礼。

还分了套4合院过户在我同学名下。就这样她都才将将满意。两人婚礼在希尔顿包了整个礼宴大厅。她岳父岳母也非常喜欢我同学,所以姐妹们,以后会有更好的男人排队等着给你挑的。”

评论区:“集美们,不要降低要求,听说隔壁坟场有个去世一千年的女孩带一家子骸骨照样找了一个,真仙期修士,反手给复活了,还给了仙丹做彩礼,修真星球十几个,两人婚礼在天庭整了蟠桃宴,所以集美们千万不要将就,以后有的是真仙排队等着给你挑的。”

在没看评论区之前,我还真信了贴主的鬼话。

22号的早上父亲来到我房间,问了句:“你今天还上班不?”他说这话看似把选择权交给我,实则我要说不去,他又会心生反感,说出一些恶毒的语言。所以我答道:“为什么不去?”他居然说:“我怕你感冒咳嗽还没好呢。”

这句话好虚伪,他明明就可以替我做出选择。如果真的关心我的病情就不会让我上班,主动叫我待在家里休息,我也不会拒绝,他明知道这一点,一开始故意问我去不去上班,明显是不想放任我在家白吃白喝。

母亲一回家便说:“现在厂里的叉车查得严了,铲那个大箱子不倒车统统开除。”

父亲也说:“确实,厂里这几天跟疯了一样。你一步也不要离车。厂里刚死了人,查得可严了。十点钟还有人安保部查呢。”

“听说赔了一百多万,一个五十岁的死了,好像是男的……”之前我曾看到过砂房厕所那边有个坐着地上的工人,他一动不动,目光呆滞,看来是想死了。或许死者是女性,我也懒得问了。

上午,父亲拿刀切菜时切伤手指了。他来我房间问消炎药在呢。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先从我这拿了纸擦血,拿了颗胶囊,里面装着是消炎药。我一直不出声,默默看着手机,他沉默不语,一直在处理伤口。后来他又说起工作上的事,我把手机音乐调大。他知趣便走了,我见他没关门,也懒得说了。

中午从家出发,父亲让我戴上帽子,我问他,“这个帽子戴上有什么用?”“防止你出事啊。”我又问:“那个五十多岁死掉的男的有没有戴了帽子?”

父亲理所当然道:“人家当然戴了帽子。”我笑道:“那他戴了帽子,怎么死了?”他一时哑然,我又问道:“死者是男的还是女的?”母亲立即回复道:“是女的。”父亲像想到了什么,说道:“你知道那个人是怎么死的?她弯腰扫地的时候被叉车撞了,人被车一直拖了十几米呢。她还是本地人。”

五十多岁的女人我记得这样的年纪快退休了吧?上班时,我听父亲和别人聊起这回事,他说重工企业的女工五十岁退休。前段时间退休年龄好像被国家改了,延长了5年左右……

看来网上搜到的内容都不能当真啊。

“重工业退休年龄:

(1)男性干部、工人年满60周岁,女干部年满55周岁,女工人年满50周岁,连续工龄或工作年限满10年。

(2)从事井下、高空、高温、繁重体力劳动和其他有害健康工种的职工,男年满55周岁,女年满45周岁,连续的工龄或工作年限满10年。

(3)男年满50周岁,女年满45周岁,连续工龄或工作年限满10年的,经医院证明,并经劳动鉴定委员会确认,完全丧失劳动能力的职工。”

那个扫地的女工估计是从事繁重体力劳动的那一种,45岁退休……人家五十多岁还在厂里干活着呢,总之网上搜到的信息不能尽信。

我记得有次在一企的时候,有位扫地的女工人党而皇之走到父亲的车后,她站在那边,拿着扫把不知道干什么。我当时从厕所回到父亲车后,正巧看到这一幕。

此时父亲已经下车走到另一头的驾驶室里,没看到她的身影,而她站在车后,处于车后的死角。她好像是故意的,后面有不少人都目睹了她的种种行为,但都没阻止,反而都在聊天看戏。

父亲一倒车,我立马喊停,其他人大惊失色,笑着叫走了那位年老的扫地女人,她却波澜不惊,我跟父亲提到这回事,他根本毫不在意,估计这会已经忘了。这是去年的事。之前有写过,现在又再写了一遍。

我想她是戴着安全帽的缘故吧,头被沉重的帽子压着脖颈,导致头部始终低着,没法灵活注意周遭情况。

因为她在扫地,所以她的眼睛一直看着地面,加上长年累月听到的巨大噪音,耳朵早不灵了。而她认为自己在这扫地卫生,开车的人看到她会自动让开的。

不过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自己做指挥喜欢偷懒,坐在一企中间通道抽烟区的铁椅子上休息,路过的女工人看到我只是单纯的坐这,她面部表情变得惊讶极了。

我看向她时,发现她脸上的皱纹很深,肤色暗黄,已然年老色衰,随后她步履蹒跚的离去了。她那时候好像扛着重物来着,我忘了,其实我也在厂里曾看到过年轻的女工人,有的脸色都很白。

有些事似乎只有我这种人能注意到,反正上面的人在乎的只有安全问题,这关乎他们手里的饭碗,为此强迫每个人都戴上帽子,安插安保部人员每日在路上、厂区专门进行巡逻,只要谁没戴帽子就按规定处理。这些人也不管其他人的想法,我感觉有种问题出现了,不去解决,反而派人去添堵,久而久之,便成现在这样了。

像开车的,只要开叉车、牵引车的人,车辆在行驶中就必须戴上帽子,不然也会被视为违反厂规,轻则罚款50,半天白干,重则开除。换言之,你就算在路上停下来,也要戴帽子。开平板车倒不用戴上帽子,但下车必须要戴帽子……我就搞不懂了,为什么就开个车还要戴帽子。

还有更可笑的,我没系帽扣、衣服敞开、衣服扣子没系、衣冠不整、下班后,我站在厂里的路上,一动不动时不戴帽子——这些行为全都遭到过领导的谴责。

昨天是我一天假期结束后上班的第一天。经过在家一天的休养,我的咳嗽和感冒好多了,已经能说话了,嗓子不那么哑了。母亲下班回家后听到我的声音恢复了,乐呵呵的笑了。她知道我又能上班赚钱,因此而感到高兴。

“儿子,你现在好点了没?”

“你听我的声音怎样?”

厂里大检查的那天出了事,也是我被朱部长提醒的那次,两件事是发生在同一天内的。

有人死了,有人因没系帽扣被领导抓住训话了。

昨天太阳发散的光线十分炎热,堪比盛夏的烈日。我在路上骑车倒对良好的天气没什么感想,也没觉得热,明明已经身上穿了棉衣和毛衣。

直到进厂后,我随手摘下帽子,打量着厂区内一切,以前在这死过不少的人,听父亲说过厂里发生了许多场意外,我也亲身经历过好几次。

一路上骑着车,身旁的黑色汽车牢牢紧跟着我。我想起不久前的那起事故,心里好不自在,胡思乱想起来:他跟在我后面干嘛?难道是领导?我要不要戴帽子?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可这沉重的气氛到底怎么回事。我做贼心虚了,在戴上帽子以后,那辆汽车立马超过我,很快消失在路的尽头。

路口一辆叉车驶来,我远远避开,以防被叉车撞死。叉车驾驶员正常开车,他的脸上丝毫不见紧张之态,他的后背靠在座位上,看上去十分惬意。

我先去了趟厕所,门口有几人谈笑风生。身边的一切都同往常一样。我有一股莫名的奇异感?可能是想错了。

到停车棚内,我才发现额头上全是汗渍,撩了撩刘海,拨了拨发梢,全身感觉非常热。我把毛衣、棉袄脱了,顿时凉快许多。

不一会父亲来了,我们去一企开车,途经砂房,他绕路带我看了事故现场。

在砂房里,有块区域故意被人摆成刚发生事故的时候。告示牌立于四角,禁戒线连着告示牌。

说是告示牌、禁戒线,其实就是小矮凳似的立牌以及黄色的拉绳。这样做的原因似乎是想让所有人明白这里曾发生过什么事。因为谁都跨过离地面十厘米的悬空绳,近距离的到那看看。

警戒线内,一辆叉车铲着两个既宽又大、红玫瑰色的铁箱。叉车前面是散落一地的笤帚簸箕。

父亲带我见了这一幕,我正观看的时候,他说:“这叉车把那扫地的女人堆了十几米呢,有人喊住,车才停下,你看从这到那都圈起来了。当时的人都没见出血,开车把人送江都医院已经迟了,脾脏破裂,体内大出血死掉的。”

我听后没什么触动,就算看了现场也一样。父亲接着说了些风凉话,我也记不清了,但大概是我们开车一定要小心,不然出了事,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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