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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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也不反驳,莞尔一笑,说:“好好,我之前不就和你提过吗,说要把你许配给他?现在你可愿意?”

“我……没有想过……”

“是没想过,还是不想,还是不敢说真话?为什么你们总要本尊猜你们的心思?”她很莫名地说了这样一句,但没有信马由缰,将话题拉回来说:“也好,把你许配给他,反倒会激怒他,在他看来,你原本就该是他的。我是想要他为我所用,但也没必要平白去招惹他。”

我越发对过去好奇了,诈他说:“白玉真……似乎记恨师傅,如果我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他会迁怒师傅,对师傅不利吗?”战神知晓云筱的记忆,不以为然,神情颇有些不屑,戏谑地说:“他能对我做什么?你是为何跟了他的,他自己再清楚不过,谁也帮不了他。”

意思是白玉真揣着明白装糊涂,自欺欺人,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我没想到银练如此不齿他,还是那种同性间的看不上。

“现在那人已不是笼中之雀,天地广阔,宇宙浩瀚,她眼中还装不装得进一个固步自封的仙山掌教,只能去问她,自己心虚不敢面对,这也要来怪本尊吗?”

我还在琢磨他的话,就听他说:

“你知道什么能克制**吗?更深的**。”

到他嘴里,放任自流,倒成一种保持身心健康的行为了,其实我已然信服,白玉真可能真的私心作祟,强留小萝莉在身边,但嘴上不饶,哼哼两声,说:“是啊,哪像你,从来不克制自己的**,一点也不……”

说到这里,我愕然刹住,这本该是我和他的默契,可我却旧事重提,果然气氛变得异常尴尬。

他也没想到,原来我如此介怀,一直都没有忘,直到现在,还在等他一个说法。

在一阵静默后,他说:“那件事,是我做错了。”

“……………”

我想他会直接跳过这个话题,全当没听到,却没想到是这样一句话,仿佛下一句就是要同我分手了,像“对不起,是我错了,当初我不该和你在一起”,轻飘飘地抹灭过往的所有,告诉你别再自我陶醉,给自己加戏,这件事在他那里早就过去了,只有你还停在原地,如果你要,那他能给的,也不过是一句屁用没有的道歉。

……怎么觉得变了味?我是这个意思吗?

他想干什么,怕我找他负责?

然后他补了一句,说:“还好没有埋没了你。”

……干嘛?收买人心?

这时我才发现,他今天有点怪,平常他不会对白玉真冷嘲热讽,即便有看法,也是别人家的事,更不会说什么“我做错了”这种话,挨天雷劈的时候他都不认错。

女孩摸了摸自己绸缎般的肌肤,颇有些遗憾,自己摸自己,没多大意思,我如此不知变通,叫她轻叹,说:“没有叫你以身相许,知道你不会勾引人,那便表现你的不会,就像你在我面前那般人畜无害,笨拙逢迎,一眼望到底,谁不喜欢美人对自己殷勤?你打扮一番,深夜造访,兰亭又不是木头,自然明白你是在示弱,男女之间,不必言明,以身相许反而无味,一点点好感,足够办很多事了。”

我听不下去,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师傅长师傅短地叫你吗,是尊敬你吗?不是,是提醒你你是谁!你这都是为人师表说的话吗?!”录下来你听听,有一句人话吗?可能是因为隔得远,我竟然也没有很怕他。

她看着我,我看着她,一时间觉得这一幕有些荒诞。

女孩移开视线,不与这个凶巴巴训她的人对峙,转而挑剔起榻上的天蚕丝被,不够软,不够柔,粗糙,这身皮肤天然就讨喜,惹人怜爱,那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就好像在使小性子发脾气一样——快哄我。

这人真善变,刚刚还端着架子,是个随时要责罚人的严师,现在又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儿,我不由得叹了口气,我也没法说他,其实他的处境不比我好多少,他劝我去公关兰亭,又何尝不是在劝他自己。

这都要说回到两天前。

离开天宫之前,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在临上船之前,我左等右等,等不到战神送行,作为弟子,只好主动去与他辞别。

才到紫宸宫,便见到一个环佩叮当的女孩扑进他怀里,许是很久未见,女孩沉浸在男人怀里,身躯贴在一起,不肯分开,唤他作“银练哥哥”,甜腻地撒着娇,嗔怪他不来看自己,一抬眼看到我——视野范围内出现的女人,登时眼神便杀机四伏,就像在护食。

我自然不敢多待,行礼拜别战神后就逃离了,走的时候看到相思就站在廊下,她就那样看着银练怀抱温香软玉,哄另一个女人,看都没看她一眼。

回到船上,我才知道那女孩是不周山女君的妹妹——东娥神女,她是跟着不周山的使团过来的,趁其他人不注意,偷跑出来见战神,她应该是认识相思的,脸上是天真无邪的笑容,眼睛却看着相思说:“你怎么还在用这么老气的东西?银练哥哥,我给你带了新的来。”

说罢,她便叫人把紫宸宫里里外外重整了一遍,原先的布景和器具都清了出去,紫宸宫焕然一新,但要说比原先如何,只能说各有千秋,也没觉得审美有所提高,她如此这般,是宣誓主权,在相思面前,砸碎她的痴心妄想,把她像这些旧物件一样清出去。

而全程银练都是看见的,在女孩问他意见时,他温柔地回复对方“你喜欢就好”,我本来以为我会幸灾乐祸,笑话相思,只会捡软柿子捏,“你看你,还找我麻烦,这都登堂入室了,你咋不管管呢?”

可当我真的看到新人换旧人,千年的守候被利益轻而易举地抹灭,又没那么想笑了。也许,她给我下药,是预感到了什么,她抓不住,留不下,无力阻止,便想要世界上多一个人品尝到绝望的滋味,多一个人理解她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不周山的女君本来与文渊帝君就有私交,自己疼爱的妹妹又心仪战神,算是这些小藩国里与天宫最紧密的,此时肯做表率,来天宫朝拜,更是雪中送炭。

而相思能给战神什么?

在他失意时给他安慰,当他的解语花?

在他需要发泄时送上曼妙的身体?

你侬我侬的时候,也能从他嘴里听到诸如“这世上只有你懂得我”“没有人能比得上你”之类情意绵绵的话,可到头来,那个男人有固定的锚点,你只是他闲来无事的消遣,和你在一起,因为你让他舒服,不给他压力,一旦涉及到现实,你是你,他是他。

故事的开端总是伴随着荷尔蒙与激情。

相思在战神造访灵境时,还是个小姑娘,眼前的男子总是冷冷的,可她却像迷了心窍一样,挪不开眼睛,他比金顶的雪和冰泉还要冷冽,可他笑起来,又如春风和煦,像是对她的一种奖励,少女被引诱了,她偷偷看他,可他却佯装不知,态度暧昧,若即若离,患得患失的少女向男人献出了自己,初尝禁果后,更是魂牵梦绕,茶饭不思,自己的身上似乎都是他的味道。

但灵境的圣女终生不得出雪山,她要追随战神,只能以一种决绝的方式,那一次,她险些丧命,是银练为她折返,护住她,将她救了下来,灵境之人以为战神是来抢人的,但他救下相思后,却没有直接带她走,他对她说:“我救你是想让你有选择,你可以为自己做主,与我离开,还是留下,我都会帮你实现,没人敢为难你。”

“带我走。”朝思暮想的人为了她不惜闯圣山,得罪灵境,她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脱口而出,有几分求之不得,仿佛在开口之前,已在梦中演练过千百次。

但什么样的激情能维持千年不衰呢?我想,相思喜欢银练,是因为初见的惊艳,也是因为他与众不同,但更是因为,她始终未能得到他。银练每段感情到最后,他都会回到她身边,就好像她从别人那里抢回了他,掠夺,并取得胜利,让她感觉自己是特别的,她是被爱着的,是值得被爱的,是他最割舍不下的那一个。

可能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她喜欢的究竟是这个人,还是这种每次都赢得比赛的快乐。

但这一次,对手是现实,她可能赢不了了。

相对无言,各自怀揣心事,我和银练开起了无奈的玩笑:“家门不幸啊师傅,咱们师徒俩都沦落到卖身这一步了。”

他听了,松弛了几分,笑出来:“胡说,我是占便宜,你也……不用卖身,兰亭谨慎,不会吃来路不明的食物,让他惦记惦记罢了,又掉不了你一块肉。”

有什么区别吗?只要是违背自己意愿,男女都一样,“惦记惦记?你喜欢的模样别人就一定喜欢吗?你怎么知道兰亭的审美?”我也豁出去了,开始没大没小。他的这份自信,不光照耀他自己,还延伸到他看中的人身上了。他听了只是笑笑,说我不懂男人。

“文渊叫兰亭去,自然有别的考量,你还是不要得罪他的好。”

这话你不早说?马后炮,烦人,还扰我军心。其实我已经想好对策了,但还是委屈地卖了几句惨,他最讨厌我发牢骚,像往常那样板起脸来训我,我嗯嗯啊啊地听着,时不时呼应一下,自称罪该万死。

该说的都说完了,他仍没有离开,我也不能催他,就这么静默了下来。

我不想让大脑闲着,思绪飘到之后要做的事上,反正我不起新话题,他无聊了自己就走了。不一会儿,他冷不丁说:“我可能要娶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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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宫反乌托邦
连载中奇牙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