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乌丸集团里没人知道中野良曾经姓今井,但柚子却是听哥哥说过自己的亲生父母的一些事情,也记住了他们的名字。
怀着好奇的心理,她便在乌丸集团里打听一些消息。
茶水间里闲聊,柚子也站在一边倾听着。
忽然一位嘴碎的男同事压低了声音,“听说今井的死亡其实是因为川口的恶意竞争,故意杀死的……”
虽然旁边的人摆了摆手说:“怎么可能,今井死的时候,川口先生还没进乌丸集团呢,他们怎么可能会有竞争。”
“更何况,听说他们从前还是忘年交,你现在还能搜到当年今井发表的文章,上面还有川口先生的名字呢。”
“也是哈……”
第一位同事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他们关系可真好啊……”
然而柚子心里一动,想起中野良提起川口时的态度,眼里一闪而过的憎恶,这些话悄悄地心里扎了根。
她晚上回了家,躺在床上掏出手机搜索今井明川,网站立即跳出来他的生平。
柚子又搜了一下今井的作品,川口的名字确实是在上面,顿时陷入了沉思。
'川口杀了今井……'
或许,这并不是空穴来风……
时间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来到了8月中旬。
距离上任已经快要过去半个月,财务部在中野良的带领下不但重新走上了正轨,还把组织的资金管得井井有条。
具体展现在伏特加每次来报销时的神色严厉中带着满意,很明显琴酒对于中野良的能力很是满意;
其他基地的负责人申请资金时脸色都从倨傲和理所当然变成了尊敬与和气。
中野良惬意地拆了一颗糖果放进嘴里,一边思考着近些日子得到的消息。
结果琴酒带着伏特加突然进来,把中野良带走了。
村上看着中野良的背影,突然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连忙去找女生C。
中野良淡定地笑着,眼里好似闪烁着好奇,凑到伏特加跟前小声问道:“伏特加大人,能问一句,日出犯了什么事吗?”
伏特加瞪了他一眼,冷冷地笑着:“你犯了什么事,自己想。”
“小子愚钝,想不到什么事,能否请伏特加先生指点一二?”
中野良直接把眼睛弯成一轮月牙,显示自己的无害和愚笨。
墨镜下的眼睛给中野良翻了个白眼,刚要开口,琴酒冷冷地呵笑一声,伏特加便闭上了嘴巴。
直到中野良上交了电子设备,被扔进了审讯室后才从审讯员A嘴里得到了些许真相。
“老实交代,你跟川口旭一究竟是什么关系?!”
“你们究竟一起合谋什么事情?”
“史丁格叛逃这件事,是不是你们合谋算计的?川口做了什么?”
“川口已经交代了,你老老实实地交代,还可以少受点罪!”
审讯员A黑着脸厉声道,但明显就是认得中野良,这是在明晃晃地给中野良解说状况呢。
中野良回答不过是有携带之恩的前后辈关系,进了组织之后也没什么往来了,他不知道川口做了什么。
毕竟金钱交易这种事情,川口也不可能直接从自己的明账上挪钱,他们私底下也没几次见面,剩的几个小尾巴,中野良也全都抹除了,绝对不会留下半点隐患。
从对方那里中野良了解了来龙去脉。
原来是组织查到史丁格携款叛逃,之所以如此顺利,除了“史丁格自己的能力外,还有川口的助力”,现在怀疑史丁格死亡后下落不明的十亿日元,就是被川口吞了。
中野良:“……”
我他喵的!让他别乱动!别乱插手!你是关心则乱还是上了年纪脑子智障得了老年痴呆啊!精神分裂就早点去治啊!
被怀疑这是肯定的。
毕竟史丁格叛逃,最后获利最大的人是中野良,但中野良又没有拿那十亿日元,哪怕组织怀疑,没有证据明确指向中野良,最多就是受点皮肉伤,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虽然说不上皮糙肉厚,但至少也不算瘦,后面养一养,蹭酒保先生几顿营养餐又养回来了。
川口知道他算计了史丁格叛逃,但是不知道那十亿日元去了哪里,当发现有人在查中野良名下所有的账户和资金链时,有些慌张,忍不住插了一脚。
这下好了,直接把中野良的洗白白计划拦腰斩断,致使史丁格叛逃的锅也直接盖到了川口身上。
……所以有时候,非是我无能,而是猪队友太难带。
还好组织对于川口神志不清时的能力也了如指掌,不相信史丁格叛逃是身在乌丸集团的川口直接能做到的,所以只以为川口给史丁格提供了一点帮助。
可作为从前在川口手下干过活疑似川口合作者的中野良就惨了。
心里的小人忍不住暗暗朝着川口比了一个中指,恶狠狠地磨牙:靠!傻逼玩意儿!
自己干的事情都不擦一下尾巴!连累了我一起受罪!
若只是单纯的党派之争还好,不过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但千不该万不该损害了组织的利益,所以川口被抓了,而作为“疑似和川口合谋分割赃款”的中野良自然不会放过。
于是就这样麻溜地被捆绑起来。
不过显然这水很深,深得当中野良以为自己伸手碰到了潭底时,发现只是潭底一块凸起的石块。
审讯员A对着中野良晃了晃手里的东西,一边厉声地恐吓着,实际上就是在给中野良指明手里的东西是什么,好让他有个心里准备,想想如何熬过这一段艰难的时间。
“怎么样?想好了吗?是老实地交代清楚呢,还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正当审讯员A弓着腰,一脚踩在旁边的凳子上,一边阴森森地恐吓着,审讯里又进来了一个人。
审讯员B戴着一副墨镜,尖嘴猴腮的,双手插着兜,对审讯员A说伏特加找他,随后两人便交了班。
审讯员B居高临下地瞥了眼中野良,随后摁了一下开关,审讯室里的灯光瞬间变了一个调。
刺眼的灯光让中野良忍不住闭了闭眼睛,沁出来的生理泪水挂在眼边。
审讯员B也不说什么废话,直接就给中野良上了真言剂。
这种感觉真的非常不好受。
整个人都进入了昏昏沉沉的状态,就像是熬了十天十夜未曾睡觉,疲惫突破上限,就这样坐着都能睡着。
然而隐隐作痛的脑壳却令身体烦躁不已,根本无法平静下来,折腾得中野良只想要找一把锯子,好将自己的脑壳锯开,将那烦躁的情绪全部掏出,好好地睡上一觉。
眼前浮现无数的黑点,房间逐渐变得模糊,天旋地转,恶心的感觉直冲大脑,张了张嘴,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最烦躁的还是耳边就像是有一只苍蝇在不断嗡嗡嗡地叫着,询问他曾经的过往、与川口的交集,低沉的声音,昏沉迷糊的思绪直接裂开无数碎片,差点彻底崩溃的警惕性……
压抑昏暗的环境,回声不断的房间,时不时出现的刺眼灯光,折射出红色的刑具,冰冷的利刃贴着他脆弱的要害来回晃悠,不定期出现骚扰人的刺耳的声音。
时不时出现在耳边宛如魔鬼诱惑般的声音,一会儿是要求中野良说出“真相”,一会儿是“要忠诚于……,绝不可以背叛……”
中野良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非常危险。
为了避免某一些不该传入脑海的东西留下,也为了避免自己说岔了某些东西,他选择放空自己的思绪。
脑海里断断续续浮现自己毕生的所学,循环播放着,力争以魔法击破魔法。
整个人哆哆嗦嗦的,连说一句话都不利索,牛头不打马嘴地胡说了一通。
别的不说,至少那人听见中野良昏昏沉沉地念叨着什么,还以为他意志终于要被击溃,欣喜若狂地凑近一听,一连串的名词断断续续传入耳朵里时,整个人都蒙了。
脑海里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这人……怕不是真被我弄傻了吧?
这跟占边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朗姆先生知道会弄死我的吧?!
接下来的两天里,中野良只感觉这时间越来越难过了,明明只是过去一分钟,却感觉已经过了半年之久。
空旷的房间仿佛连呼吸都有了回音,当那人离开房间之后,天地之间只剩下了自己一人。
白色的漩涡夹带着刺眼的光线,无声的寂静,逐渐汇集成一根棍子,一下一下地击打着仅剩的理智。
窒息铺天盖地而来,宛如潮水一般将人淹没。
旅人在海流当中挣扎着,奋力着,最终在力气消失殆尽的那一刻,被海水彻底淹没,缓缓沉入那深不见底的海底悬崖。
脑袋越发昏沉,靠着椅子的身体越发疲惫,直到最后他感觉自己已经停止了思考,成了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那个烦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已经放弃挣扎的旅人指尖动了动,希望的激流缓缓淌过心尖,带来微弱求救的希望。
嗡嗡的响声在耳边回荡着,隐隐听着朗姆琴酒的名字交替出现。
在审讯室的第三天,中野良唇瓣干渴得裂开了,有个健硕的黑影靠近,给他灌了一杯水。
骤然得到水分的滋养,中野良只感觉自己就像是久经干渴的大地突然得了雨水的滋润,泥土得到了一点水分,便拼命地吸收着,超出了自己的蓄水上限,还在不断地吸纳着,直到水分冲毁了泥土的防线,汇聚成洪水冲泄而下。
胃部一阵阵翻涌,中野良直接吐了个天昏地暗,接着便是意识失去了一瞬。
想要睁开眼睛,然而眼球滚动了一圈,却始终没有办法撑起眼皮,连说话的声音都没了,看起来跟重病不起的病人也没什么区别。
伏特加皱眉,瞪了那人一眼,拿出组织研制的药水扎进中野良的大腿。
“等大哥指令。”
审讯员B带着些许馅媚地恭敬地送伏特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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