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没有顺势应答,以他和陆时茗的‘宿命克学’,万一随便跟陆时茗平起平坐,会倒大霉怎么办?
于是抓紧转移话题:“那其他人呢,其他人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祝聿琛摇头:“没有。”
周司谨:“我觉得你说得已经很全面了。”
“我非常愿意配合,以及我真的很想问一句。”沈千行直勾勾盯着他,“如果你后期不打算和陆时茗发展的话,我能追你吗?”
再次把目光转向陆时茗,眼睛里写满惊恐:救救我,救救我
但这次对方厉着眉眼,棱角分明的面庞显出几分冷峭,仿若什么都没听见,不再替他回怼。
这就不管啦?
抠弄太阳穴,着急忙慌想拒绝对策之际,齐苋张口调侃:“沈千行同学,追人也要讲个先来后到吧,我这墙还没凿,光一滴都没偷上,你就要插队啦?”
“哈哈,谁说墙只能凿一个洞。”
话题越说越离谱,白衍急忙给祝聿琛使了个眼色。
对方了然,灵光乍现道:“诶,这么多人,反正正紧事都谈完了,我们来玩组词游戏吧。”
闻篆颔首,非常感兴趣:“可以啊,怎么玩?”
“就是出题,大家来组词,如果答不上来的话……就罚一杯吧!”
“OK”周司谨痛快答应。
“那我先来,”祝聿琛沉吟片刻,出题,“请问,偷什么东西不犯法?顺时针。”
池尤梢:“偷瞄。”
齐苋:“偷塔。”
周司谨:“偷心。”
闻篆:“偷懒。”
沈千行:“偷光。”
前面都被说得差不多了,才轮到白衍,脑袋霎时卡壳,扫过眼前的众人,呐呐张口:“偷……人。”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朝最后还没说答案的人看去,视线不约而同向上,停留在对方颅顶若隐若现的帽子上。
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更加沉郁,举起酒杯一饮而下。
白衍一阵发虚,窘迫笑道:“祝祝,你出的什么破题,没看到我们陆哥都答不上来了吗?重新来重新来。”
“好的好的,那我将功补过,”收到信号,朝他挤眉弄眼,示意对方放心,祝聿琛重新出题,“来个简单的,玩什么东西最有意思?不可以类似。”
池尤梢:“玩游戏机。”
齐苋:“玩火。”
周司谨:“玩手机。”
闻篆:“玩高达。”
碍于不能类似的规则,沈千行拧眉沉默半晌。
白衍又卡壳了,在内心疯狂祈祷他止步于此,喝酒重来,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千行眼睛左右瞟,堵塞的脑袋刹那通了,拍掌回答:“玩命!”
“玩……”众人将目光挪到他脸上,白衍更加紧张,转动眼珠子,颤颤巍巍地说,“玩……感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群人开始捧腹大笑。
抹去眼角的生理泪水,齐苋:“我不行了,学弟你也太有意思了吧。”
“这样,陆爹你也别喝了,我现在特别想采访一下你的心情。”握拳佯装话筒,递到陆时茗嘴边。
青年用余光瞟到端端正正坐着,朝他露出乖巧微笑的人,悠悠开口:“嗯,等你玩完了,我就玩完了。”
一语双关的话顿时捕获大家的掌声和笑点,在他们对陆时茗络绎不绝的调侃里,白衍脸庞赤红,以上厕所为借口羞赧退场。
终于离开七嘴八舌的吵嚷,白衍站在自助贩卖机前舒气。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跟小陆相处压力很大?”
刚打开易拉罐把汽水喂到嘴边,就被突兀而轻佻的嗓音再次惊吓。
此刻夜色汹涌,魂不附体的人猛地跳起来后撤,浑身汗毛竖起。
“原来是齐哥,你走路怎么没声啊?”看清来人,白衍侥幸拍胸脯,自我抚慰,“吓死我了。”
齐苋也扫码买了一瓶水,眼中饱含不明的底蕴,口吻暧昧:“要是你觉得跟小陆相处压力很大,可以酌情考虑我,我这个人真的很好相处的。”
“我、我……可是已经在节目里答应陆哥了。”
对面的人三番五次把话说得如此直白,饶是一开始以为他只是开玩笑的白衍,也不得不开始相信,齐苋有可能是真的喜欢他。
齐苋问:“那你们现在在交往吗?”
“没有。”他摇头。
“那不就得了,只是节目上表白成功,”青年耸肩,潇洒甩头,笑称,“现实没确定关系的话,就证明我还有机会啊,你考虑考虑我呗。”
步伐向后撤,指关节紧张收缩,易拉罐被捏到凹陷散发嘭响。
“再说了,陆时茗也只是为了完成神秘人K的任务,才追的你吧?”
齐苋一席话刹那把他叫醒,想起他跟陆时茗的交易,白衍咬住下唇心绪不宁。
“白衍。”两人氛围僵持不下之际,有人再次乱入。
熟悉的音色灌进鼓膜,青年耳垂不由自主开始发热。
为什么,他总是在这种尴尬的境况下被陆时茗撞见啊。
“陆哥。”他回喊。
“哈,护花使者这么快就来了。”即便背对对方,齐苋也能觉出后面那人语气里的不悦。
抚过白衍头顶,齐苋说:“刚才我说的话都是认真的,你可以慢慢考虑,我不急。”
说完便走,转头跟陆时茗擦肩而过,对方依旧立定,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感到朝他扑来的凛冽气势还有斜眼窥视他时若隐若现的压迫感,齐苋挑起眉眼,嘴角小幅度扬起。
“你也来买水吗?”问话的时候,白衍只敢盯着自己的脚尖。
有种被捉奸的奇异感,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来找你。”
“找我?”不可置信地抬头,白衍指着自己跟他确认。
“是,”陆时茗颔首,说道,“确认一下你有没有在外面偷玩别人的感情。”
“我我我、我没有!”他紧张兮兮地反驳。
“我知道你没有,”顺着他的话,陆时茗说,“都是他主动勾引你的。”
“……”
见他不说话,似乎是来劲了,勾起一抹嘲弄,陆时茗抱臂继续:“你和他真的只是好朋友,我不会误会。”
“……”
“他只是大晚上和你‘单独’聊聊天,我也不会多想。”
“……”
陆时茗:“好了,我说完了,你说吧。”
嘴唇轻颤,白衍哽咽难言望着他,两只大眼惊惶且无辜。
……你都把路堵死了,我还能说什么啊?!
“不说的话,那就跟我一起回去吧。”好在陆时茗没有多加为难,只是莫名其妙摁住他的脑袋揉了好几下。
“干嘛一直摁我脑袋?”
面对他投来的质询,掩唇解释:“有灰尘。”
白衍:“哦。”
两人姗姗来迟,推开木门发现刚才玩玩闹闹的一干人全都安静下来,屋内只点了盏红色烛火,烛火将其他人映在墙周。
幽幽鬼影叫他下意识躲到陆时茗背后,抓紧他的衣袖,问:“你们在干嘛?玩笔仙吗?”
闻篆瞧见他,热情招呼:“哦,白衍回来啦,快来把门关好,我们在说学校的鬼故事。”
白衍覆上惊惧,骇然:“哪个学校?”
祝聿琛:“当然是我们学校啦~不过都不是咱们学院,是隔壁商学院的。”
池尤梢催促:“快点回来坐下,正说到精彩处呢。”
犹犹豫豫拽着陆时茗的衣服回到座位,闻篆眯起眼睛继续讲述——
“听说那个学姐跳楼以后,她们宿舍其他人就暂时被重新安排到正上方的那间空宿舍。”
“但是很奇怪,宿舍的灯总是在特定的时间点突然灭掉,后来有人反馈,每到半夜三更,地板都会由下方传出敲击声……”
叩叩叩——
恰逢其时,门口出现节奏缓慢的动静。
“啊啊啊啊啊啊!”
“卧槽!”
“不是这么邪门吧。”
七嘴八舌间,蜡烛被扑灭,屋内毫无光照,白衍叫得更加惨烈,救命般抓住边上的物体蜷缩身子。
“闻篆,去开个灯。”黑暗中有人这么要求。
“我不,我怕!”明明刚才自己讲鬼故事最起劲,到了这种时候却怕到破音。
白衍声音发颤:“学长,你可是这个团建的组织者,你不去谁去?”
“……呜呜呜,”害怕犹豫了几秒,闻篆开始咽呜,“那你们记得告诉俺爹,俺不是孬种!”
“行了,都冷静冷静,我去开个灯。”池尤梢显然是这些人里最淡定的。
三两步走到开关处,摁了两下,没动静。
叩叩叩——
门又敲了两下。
池尤梢又试着摁开关,随即道:“灯开不起来了,我去开门。”
“等一下,我拿个武器做准备。”
“学长你可小心点。”
“我去这谁啊,别挤我。”
“哪个大哥坐到我手了?”
恐惧的呐喊此起彼伏,室内一片混乱。
在兵荒马乱中,他感觉有什么东西覆上自己的手背,白衍闭紧眼睛毛孔竖起,将随手揽着的物品抱得更加用力。
白衍带着哭腔,声嘶力竭:“别别别,别碰我,我、我会念五星镇彩咒。”
“你轻点,我晚饭快吐出来了。”
久未听闻的音腔自头顶上方传来,陆时茗在他手背上拍了两下,极其带有安抚气息。
对方默了两秒,补充:“还有,不要到处乱蹭。”
“哦,是陆哥。”紧绷的情绪竟然在他三言两语间渐缓,白衍松动臂弯的功夫,池尤梢也撑着墙面摸索到门口,打开房门。
房东举着烛火出现在门口,借着微弱烛光扫过神色姿态各异的几人,充满歉意。
“不好意思啊,电路烧软了,大概需要点修复时间,我们会在今晚尽快修好,先给你们送蜡烛跟打火机。”
“好,谢谢您。”接过房东给他们每间房准备的蜡烛,池尤梢礼貌道谢。
有了光线屋里不约而同开始放松呼气,脑袋成功供氧后,白衍才借着火光开始打量自己此刻的姿势。
由于刚才过于漆黑和害怕,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陆时茗怀里。
双腿像只考拉环在对方腰上,手也抱着他的细长的鹅颈,仔细瞧瞧,还有鲜红的抓痕。
嗯……这个姿势和痕迹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俩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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