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过了几天，姜黎忍不住问，“还没结束吗？”
“什么？”域直白问，“发.情期？”
姜黎含糊应，“嗯。”
对于域的表述，他没有再试图纠正。
“唔，”域嗓音残余些微的沙哑，“第一次比较久。”
姜黎，“这是你第一次那个、嗯、发唔期？”
他把中间的字含糊带了过去。
那岂不是刚成年？或许接近成年？
一般猫狗的第一次发口期在身体完全成熟前，为了宠物的健康，不会考虑交.配。域是星兽，或许它们在某些方面有着一定的相似性。
但域曾直言过，他已经进入成年。
人类的外形同样诉说着这一事实。
域没有解释，“嗯。”
从某种程度而言，这大大加深了姜黎对他的宽容度。
域的身体刚进入成熟期，又是初入人类社会，指不定以人类的年龄，比他还要小上几岁。
五一长假即将开始，公司紧锣密鼓，为新一代的产品做准备。
新工厂的开工仪式同样在那一天举行。
机器顺利入场，调试过后，官方派了与之有过交集的张国栋和钱明旻参加开工仪式，一同前来的还有几位同行业公司的代表。
为表礼仪，钟攸易给合作方都发了份邀请函，不一定需要到场。
姜黎同样抵达现场，但他不是主要剪彩人，作为普通嘉宾位列席上。仪式结束后有自助餐，众人互相交流应酬，与任何一场商业活动没有多大的区别。
姜黎只有一个感觉，食物味道不错。
因为不是非常正式，合作方来的多是代表，不认识姜黎，只有张国栋和钱明旻过来跟他打了声招呼，继而离开，没有打扰他用餐。
他还以为对方又要跟他谈公司项目的事，还好没有，能让他轻轻松松吃一顿饭。
借着活动，星科上架全新一代的清洁机器人5.0版本，以及智环系列3.0版本。工厂已经开工，产量紧跟其后，想必用不了几个月，就能解决积压的所有订单。
若是没有新工厂，按照现在的速度，怕是生产个两三年都完不成。
事情全部解决，时间差不多，一人一猫再次前往星际。
在系统出现前，姜黎有想过，如果有条件，他一定要去其他星球看一看，不算白来这一趟。系统出现后，他只想窝在自己的小院。
星际世界什么都能用全息取代，包括各星球的环境模型，只要授权开放，就能使用全息模式畅游。
光脑无法链接真正的全息，他一直没有想过买一台全息舱，因为那价格并不便宜。
但他现在不缺这点星币，只要多带上一个空间吊坠的物资，足够支撑一次的花销。只是以往他都是将这些全部换成空间装置，没有浪费在其他地方。
登陆上真正的全息需要精神力，有时候不是姜黎不想，而是没有条件。
但他没有，域有啊。域不是真正的猫，不会能有个小空间自娱自乐就能满足。想到以往他只能在小院内睡觉、吃喝，姜黎不免歉疚。
等到全息舱送到，看着使用说明，让域试着进去体验一下。
域很快就出来了。
姜黎，“怎么了？不好玩？”
他让易帮域弄了个身份ID，不至于无法使用全息舱。
域，“没有你。”
姜黎愣了愣，贴心的同时难免好笑，“我没有精神力，没法陪你一起玩。”
域看了他一会，道，“你有。”
嗯？
姜黎看着域。
难不成是他在这里生活太久，变异了？
域，“去检查一下。”
他说的检查，自然是用医疗舱。
姜黎再次来到曾经来过的医疗点，不过这一次是域陪他一起过来，用人型。
他好像真的有在觉醒精神力。
理论上人类成年后不会再觉醒精神力，但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发生点状况不算意外。
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也无意探究，最后只把这当成了一次普通的身体体检。
删除医疗舱数据，一人一猫回到小院。
Z628星没有任何值得游玩的地方，反而是小院内，能带给姜黎足够的熟悉感和安全感。
既然有精神力，说明能上星网，姜黎早已对那个全息的世界好奇，用买来的全息舱登上去。
等自带的提醒想起，一看时间，居然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网络果然容易令人沉迷，不受影响，不过是诱惑不够大。要是把这台全息舱复刻到地球，别不是所有人都变成网瘾少年。
看到等在外面的域，姜黎略显心虚，“对不起，一时忘了时间。”
域只问，“好玩吗？”
姜黎尴尬又带了点羞赧地点头。
好玩确实是好玩，没必要隐瞒。按照他的身体情况，他无法使用正常的机甲，全息舱内却能体验驾驶机甲的快感，更不要说那些风格迥异繁丽的风景。
域，“喜欢就好。”
姜黎一时有些不自在。
域给他的感觉是年龄小又生长优越的弟弟，然而某些时候，对方沉稳的声线，偏又能感觉到其无处不在的可靠成熟。
又不像他略显青涩的外貌了。
两个人都能玩，尤其域说过想要他陪他玩，下一步应该是再购入一台全息舱。
然而姜黎没那么做。
全息舱使人沉迷，他还有许多事需要做，太耽搁时间。
域也只是每天姜黎一个人忙的时候上去玩一会，很多时候都是待在他身边。
用猫的外形。
有时反应不过来，姜黎会顺手撸一把，之后僵硬片刻，故作自然地挪开手。
域却是完全变了个模样，以前一点不让碰，还回不高兴，现在总是主动蹭过来，还会开口提要求。
姜黎将之归类于，特殊时期的影响。
更粘人点。
.
决定回地球的前一晚，姜黎照常略显机械地帮助这只无法自理的小猫。
一个略带温热的吻落下来，他懵了懵，问，“你干嘛亲我。”
域的嗓音低沉性感，“我看他们做这种事的时候，都会这样做。”
什么什么。
姜黎不解，姜黎思考，姜黎震惊，“你在网上都看了点什么？”
域故作沉思，这么大体格歪头的模样，配上他那张略显冷淡的脸，仍透出几分的可爱，“看别人都怎么做。”
“崽啊，”姜黎口不择言，“你可不能学坏。”
域，“没有学坏，我们在做跟他们一样的事。”
他道，“真正的交.配不是我们这样。”
姜黎瞠目结舌，好半天憋出一句，“我们人类不用交.配这个词。”
域，“那用什么，上床？做口？约呜呜。”
在他越来越离谱前，姜黎将他的话捂了回去。
域像是又思考了会，“我们跟他们的情况不一样，这叫谈恋爱。”
姜黎，“……”
不能再让域思考下去了，不然就该离谱到结婚了。
姜黎，“你不一样，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域像是单纯反问，“那你为什么帮我做这个，他们说只有关系亲密的人才可以。”
姜黎哑然，“你说你不会。”
域有点委屈，“那你现在是要丢下我吗？”
姜黎，“……”
怎么又进展到丢掉上去了？
域无辜问，“你不是我的伴侣吗？”
姜黎难以理解，“我什么时候成你的伴侣了？”
域一一细数，“你给我分享食物、提供巢穴、表达喜爱，动不动就要摸我，不是求欢？”
分享食物是给流浪猫喂食，提供巢穴是收留，表达喜爱，他对每一只猫猫狗狗都会这样做。至于动不动想要摸，对小猫摸摸抱抱是什么破下限的事吗？
但域不是真正的小猫，显然没把他的行为当成收养。
域，“你是后悔了吗？”
“不是，”姜黎第一时间否认。
面对域漂亮纯澈的无辜金绿双眸，他感觉自己像一个拐骗刚成年小孩的怪叔叔。
这真是天大的误会。
不过迟疑片刻，域已经俯身过来，再次亲了亲他，用一种矜傲又愉悦的低沉嗓音道，“我同意了。”
等等等等等，他怎么就同意了？
姜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点什么。
直到域的手开始不规矩地四处探索，姜黎不由战栗，“别乱动，你在做什么？”
“唔，”域继续，“交.配。”
先不说别的，姜黎道，“我没同意。”
域抬眼看他，“是你主动。”
姜黎跟他解释，他那些行为属于人类的正常举动，没有任何特殊的意义。
域不听，甚至更过分了。
姜黎对域好奇的碰触不反感，但他也没有这方面的喜好。读书时，身边的同学陆陆续续情窦初开，他一直没什么感觉，自然也没有探寻过自己喜欢怎样的人。
但绝不该是男生，尤其是域这种比他高出大半个头的高大男性。
可对上那双水蒙蒙的异瞳，微蹙的眉心，姜黎说不出果断的拒绝。
域的求偶期跟寻常星兽不同，不遵循自然规律，确定目标对象后，会自然而然地到来。
而现在，就是他度过成年的最佳时机。
域眸色微深，看着往日那张面无表情冷淡的脸上流露出惊慌失措，他急于解释，五官愈发显得生动起来。
域眼中的人类并无美丑之分，但眼前的人类该是十分好看的。皮肤白皙，五官端正，眉眼勾人。
当初他选择留下，便是第一眼觉得顺眼。
人类喜欢他，伺候得也不错，他不是不能考虑让对方当他的伴侣。
这个人类似乎很喜欢这具人类的皮囊。
域若有所思，适当放低姿态。
自然界中，雌性珍贵，而雄性外形大多更为出众，求偶时不仅需要考虑雄性的狩猎能力，外形优势同样处于优势。
域自诞生意识，没有过寻找伴侣的需求。他没有同族，更不在意繁衍后代。
这个人类是一个例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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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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