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还别说，养成的快乐真的让人意想不到。
每天早上，固定打开直播间，看可爱的女鹅们热身、清嗓，在一起编排练习。实际上观众们看到的内容是很枯燥的，同样的一个动作，可能翻来覆去重复几十遍，同样的一句歌词，可能听着的观众们都已经被旋律洗脑，下意识能哼出来了，选手还在找感觉。
来来去去一个直播间里也就那些人，也就翻来覆去的那些动作，三个小时的时间真是节目组能想到最长的直播时间了。
然而——
看着女鹅一个动作练了无数遍，突然一个精妙绝伦的亮相定点，获得指导老师的赞许，女鹅流了许多汗的脸颊泛起一个满足幸福的笑容；前一天离开直播间的时候选手这一句还唱得七零八落，五音不全，第二天就开挂一样歌声流畅情感充沛。
这种看着所有的付出都得到回馈的感觉最容易激起人的成就感，尤其是看着选手们练习，就像网游里，采集材料x1 x2 x3……到达指定目标数量后成功升级，从“被导师骂的小菜鸟”变成“获得导师赞许的初级练习生”。
多让人有成就感啊！
除了养成的魅力，还有别的因素——只是十天这么短的时间，还需要编排一整套的舞台，选手们面临的高压可想而知，不是所有人都能正确地处理压力，就像高考的班级里，同样有抗压能力很强的学霸，也有抗压能力很弱的学渣。
不管怎么练习始终不能得到导师认可的女孩子坐在练习室里嚎啕大哭，被队友批评动作太跳脱不配合队友的女生摔毛巾砸门离去，压力太大夜不能寐在练习室通宵最后低血糖被送到基地医疗室的选手——
没有节目组刻意剪出来的故事线，却让每个真实发生的故事展现在观众们眼里，真实的同时又能让人产生共鸣，当然让人很想看了。
顺便还被某些观众开发出了直播间的新妙处——
跟着选手一起练，看我和我女鹅谁学得比较快。
当时在分班评级时在台上情绪失控的选手江婷遇因此意外地招揽了一波粉丝——天呐女鹅你实在跳得太菜了，这个动作麻麻都能够倒着跳一遍了，你怎么还没学会啊！
还要被剪成各种比对视频放在社交平台公开处刑。
如果被她知道自己的粉丝是这么来的，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还有的人对跳舞没什么兴趣，干脆开着直播间做数学题——妈诶，小选手一屁股坐在地上坚决不起来继续跳的模样，像极了我在做数学题时候的样子，停下来和小选手共同哭诉一番。
“为什么要发明跳舞这种东西呜呜呜……”
“为什么要发明数学这种东西……”
“我是菜鸡我真的学不会呜呜呜……”
“让我做个废物吧求求了，就这样当个垃圾也挺好的……”
屏幕里外的两个人在完全不相交的两个空间里，找到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共鸣感，抱头痛哭三秒，然后该跳舞的人要继续练习，该做数学题的人还要继续回去肝。
始终沉浸在练习中的A班在直播间受到的瞩目更多一点——
怎么说呢，她们班的气氛不太一样。
就，别的班无论有几个很强的选手坐镇，肯定还是会出现一两个心态崩溃的选手，至少也会出现一两次军心动摇的时刻，偶尔也会出现西游记里经典的画面——“把行李分了，大家爱干啥干啥去吧”
毕竟大家都是选手，凭什么你要教我啊，你有什么资格站在旁观的视角说我啊？
但是A班就完全不会这样。
说起来她们班选到的曲目在六个组里是最不占优势的，低沉的古典纯音乐，选立意命题，写歌词，分段落，配舞。
还有一次出现了选手的歌词已经唱顺，突然觉得从头到尾都不对劲，特别想改但是又没有太多时间这种问题。
但是啊，观众们对A班最深的印象就是：
许言秋：花式投喂酸奶，花式在关悦面前找存在感
关悦：花式拒绝
许茜几人：为什么明明是七个人的故事但剧本只写了许言秋，关悦和其他人？我们不要面子的吗？
偶尔出现一些其他直播间里来的观众还是这种情况：
【女鹅好好练习，麻麻过来打探一下敌人这边什么情况】
其实观众包括选手们都知道A班的氛围为什么这么不一样。
因为有两个很稳的主心骨。
关悦看起来是个小妹妹，A班没人把她跟皇族这两个字对等起来，平时软萌乖巧话又少，除了被许言秋逗弄，一旦开始练习，必然心无旁骛，无论是动作、节奏，还是情绪、表情，都会保持完美，不管什么意外情况也无法使她的心态发生改变。
而许言秋每天吊儿郎当，面对关悦顺手投喂之，顺手调戏之，在和大家一起练习时，眼神也会顷刻间变化——冷淡，犀利，神秘，全然把练习室变成她的领域。
和这样的两个人呆在一起，你很难有时间去怀疑“我可以吗”，“我做的是不是不好”，“比起其他人我是不是很糟糕”这种无意义的问题，只有练习，练习。
尤其当许言秋和元白月交流。
“加rap”
“rap”
隔天许言秋就把完整的rap表演了一遍。
即使是严苛如元白月，也难得地对她们露出了“哎哟，还不错”的笑容。
“别看了，这组我的选手。”看着站在教室外看着A班一脸兴味的晏白，元白月开玩笑怼道。
“不就是恰好选到你的音乐吗，下次公演可不一定。”晏白昵她一眼。
以至于准备公演的前一天晚上，别的班的选手正在互相打气，梳理上场前的自信心时，A班的选手聚在一起吃水果。
许茜就很满足：“秋啊，打个商量呗，下次别在我们加练的时候坐在旁边吃水果了，你酱紫很打击士气诶。”
七个人混得熟了，许茜的东北口音不免发生一点变异，这后半句口音就是从班里来自宝岛的选手那里一脉相承的。
许言秋不置可否，剥了一个山竹顺手递到关悦的手心里，才笑着回答：“爱的鞭策。不懂吗？”
她的姿态十分放松惬意，如果说出来的话不是这么讨打就好了。
许茜：……
“你这分明爱是爱，鞭策是鞭策好吗？”许茜的一双眼睛只差在许言秋身上打上两道横幅。
左边写着：对小月亮的爱
右边写着：对其他人鞭策
【哈哈哈哈哈哈哈终究是可怜的班长承担了所有】
许言秋丝毫没有承认错误的自觉，捻了捻指尖：“小月亮可用不着我鞭策。”
“是吗小月亮？”她尾音轻轻挑起。
关悦默默往旁边坐了坐，不想去搭理她。
【小月亮：莫挨老子】
【莫挨老子可还行哈哈哈哈哈哈哈】
许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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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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