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掣也看到了。
车速很快,看到前面的陡坡不过是呼吸间发生的事情,他一下没停,只是问了句:“开错了,可都是你的锅。”
“放心吧。”薛禾荔弯起唇角,“保证不会出错。”
原掣还真没犹豫。
赛车穿过阵阵飞沙,往前猛冲。
前方即将到来的坡,又高又陡,还伴随着随时可能会出现的流沙还有在沙漠里会遇到的各种问题,正常人来了都不敢再往前冲,或者降低一些速度,但原掣是真的半秒都不带犹豫的,踩着油门就直接往上爬。
薛禾荔扶着车内的把手,感受这种来自大自然的压迫感。
上坡后,紧随其后的就是一个反差非常高的大坑。
薛禾荔没往前看,只盯着自己路书上的记录,在车从一个高点骤降落地后,又迅速地报出后面路段的信息。
车都还没停稳,耳机里传来她冷静得出奇的报点。
原掣握着方向盘,笑了声:“还挺能。”
“少废话,你赶紧的。”薛禾荔翻了页路书,“前面估计会有风沙,小心点。”
“了解。”
路上确实有个坡,不过之前都没全速俯冲过,堪路的时候这个坡的含沙量也没那么高,现在风向已经有点不对了,风越吹,坡度似乎越高。
薛禾荔不敢耽误,全程专心致志地为原掣指路。
人算不如天算。
风沙一场意料之外的风沙到来了。
听说后面的车队也多多少少的遇到了。
薛禾荔和原掣再往前走,即将和那阵卷来的风沙面对面,来个近距离接触。
原掣看了眼后视镜:“我说,薛大领航员,前面就是风沙了,里面看不清楚路,有把握吗?”
“放心吧。”
薛禾荔按下头盔的护目镜,“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
“背有什么用?”
“怎么没用?”
原掣猛地一个转弯,打着方向盘朝她所指的方向发起进攻,还不忘抽空回她一句:“有时候,直觉会更好用。”
“是吗?那你试试你的直觉,我用的我的记忆力,比比吗?”
“行。”
“输的人有什么惩罚?”
“你能先赢了我再说。”
“好啊,你可别反悔。”
比赛的过程中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分神和闲聊。
薛禾荔迅速又报出几个点,话音刚落下,迎面而来的风沙瞬间将他们吞噬。
总有人喜欢看这种极限中赛车,也有人喜欢尝试这种极其危险的的极限。
在车被黄沙吞没时,线上正在收看直播的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可内心又止不住地想要看到车被黄沙掀翻的场景,很多人甚至都已经开始按耐不住地幸灾乐祸。
“都说了女领航员没用的!导播呢,我要看车里的情况,这女领航员肯定已经吓得尖叫了!”
“ 卧槽!这么大的风沙也敢开,老子是真佩服这些在极地里玩极限运动的人勇士!”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车里的情况怎么不切出来啊,车手和领航员现在还好吗?”
“换我开车遇到这种情况,我早就要吓死了!”
“……”
观众们等待了两分钟,当镜头重新出现的那辆黑白色赛车冲破风沙,出现在赛道里时,观众们直接发出了惊呼。
“牛!”
“我草!这都能回到正轨,我还以为会直接在风沙里迷失方向呢!太牛了吧!”
“66666666”
车内的镜头很快也被导播切出来。
车内副驾驶上的女孩,大半张脸都藏在了头盔内,而身边开车的男人依旧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在两人脸上都看不出半点赛车深陷风沙中的慌乱。
就是两个人之间,除了薛禾荔在报点外,没有任何沟通。
气氛比之前吵架还多了点奇怪和诡异。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一阶段的特殊赛段结束。
薛禾荔打开车门下车,摘下头盔,甩了甩长发。
车内的密闭性很好,但她总感觉在沙漠里待久了,她身上总是有弄不干净的沙子。
甩了好一会儿,她的脑袋忽的被从后面下来的男人拍了一下。
原掣拎着头盔,不紧不慢地从她身边经过,语调里透着点散漫:“愿赌服输,薛大领航员,你说对吗?”
“……”薛禾荔摸摸自己的头发,“知道了/”
原掣撤开后,见她披散着长发,脸蛋白嫩,眼睛里不知道是进沙子还是怎么了,微微泛红,不知怎么又来了点兴致,手掌又贴上去把她好不容易弄好的头发弄乱,“我的要求,很简单。”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小心我告你的对内霸凌。”薛禾荔的眼睛开始还好好的,下车后,确实不知道怎么的,摘了头盔后就被风吹进了沙子。
好半天眼睛都睁不开,好不容易稍微好点了,原掣还在旁边笑话她。
她闭着眼睛,只能拉着他的手:“给我……弄点水和纸来,我……眼睛有点睁不开了。”
谁料,下一秒脸颊上传来粗粝又带着点温热的触感。
她一愣,被男人用手指捏住了下巴,微抬着脑袋时,听见头顶低沉的声音:“没水,睁眼。”
薛禾荔下意识照做。
男人对着她的眼睛吹了口气,薛禾荔敏感地想要往后缩,可又被他捏着脸蛋:“谁让你下车就摘的?”
薛禾荔什么都看不见,只感觉有道视线似乎一直都在她脸上停留。
若有若无的。
很让人没有什么安全感。
难得有些不自在,她刚要偏过头,又被他掰了回来,“我看看你的眼睛。”
“你不也摘了吗?”
“我可没进沙子。”
“你快点的,我眼睛真的好难受……”
又很轻地吹了几口气,凉凉的,眼睛里那种异物的难受感有所减弱。
她脸上的手缓缓松开,男人问:“怎么样?”
薛禾荔尝试睁开眼睛,但还是有点不舒服,“还是有点难受。”
“低着脑袋。”
原掣捏着她的后颈,让她低着头:“又开始刮风了。”
薛禾荔眼睛睁不开,行动和触觉都有些失灵缓慢,她周围没有别人,只能听原掣的话低下脑袋,不然风沙再吹进来。
鼻尖呼吸时,几乎全部都是他身上的味道,周围的风一直都在吹,她却还能闻到他身上很淡的洗衣液香味,新鲜的草一样,闻久了又像是经历风霜的树木。
缓了好一会儿,薛禾荔终于可以缓慢地睁开眼睛。
她试着看地面的沙,抬起头,一片水雾朦胧中看得见男人的的轮廓,“好了,差不多了。”
“行。”
她刚要走,又被原掣伸着手臂,准确地拉住了胳膊:“先别急着走,刚才你输了,你的赌约还没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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