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语又问，“你实现财务自由了吗？”
“什么程度算自由？”
辛语脱口而出，“不用看价格标签，想买就可以买，我觉得到这种程度就算是财务自由。”
“一定程度上，算吧。”他看懂辛语的眼神，“不是继承家业，是大学时和同学创业，无聊做的小游戏后来卖了不错的价格，实现小范围的自由，毕业后进过大厂做工程师，不想内卷就辞职了，做过软件开发公司的原始合伙人，抽身时又分了一笔钱，这几年和焦航做网络安全。”
辛语疑惑地看着他，“你大学学什么专业的？”
“计算机科学与技术，智能科学与技术，有个朋友是物联网工程专业，跟着学过一些内容，还有软件工程，也学过一段时间，大数据云计算接触过皮毛。”程杭一说得云淡风轻。
辛语却听得越发云里雾里，“计算机热门专业，你都学会了，你为什么没有专一做一项呢？”
程杭一揉着她细腰把玩，“报了计算机专业，开学后发现不喜欢，就每个专业都学一点，试图让自己喜欢上计算机行业。”
“你这有点何不食肉糜，凡尔赛得令人气愤。”让辛语仰望的高等学府，最热门的专业，在程杭一口中，却像是退而求其次，“不喜欢，你当初干嘛报计算机？你的学校，是我最喜欢的学校之一。”
“一时脑热就报了。”
辛语眼神热烈地看着他，“你编程厉害吗？”
“还行。”
辛语挪过来和他面对面，亲昵地环抱住他的脖颈，“你现场编一段。”
“……”这又不是乐器才艺，可以临时来一段。
“给你一个主题，时下最热门的，编一个爱心烟花的代码效果吧。”辛语说。
程杭一抱着她，将她放在凳子上，连着凳子和她一块拉过来，安放在一旁，他挽袖子、开电脑……
辛语满眼花痴，“程杭一，你有点性感在身上。”
“你喜欢程序员这个职业？”程杭一嫌弃地推开她依靠过来的脑袋，他还记得辛语的前任，就是个程序员。
“对这个职业有滤镜，会编程的程序员很多，又帅技术又好的，不常见。”辛语狗腿起来，“你是佼佼者。”
程杭一打开记事本，轻巧地编程几行代码，保存后双击运行，电脑屏幕上立刻显现出绚烂的爱心烟花及薄雾画面，生动形象。
这么容易？
辛语看得目瞪口呆，又隐隐觉得不对劲。
程杭一坐在椅子上，身体过度消耗后松弛地依靠着，脸上是餍足的表情，眼睛看辛语脸上的震惊，他暗戳戳地得意。
“我看一下源代码。”辛语把电脑显示屏挪过来，查看源码。
程杭一慌张地坐起来，抽薪止沸，伸手要关掉电源键。
辛语柳眉倒竖，威胁着，“你敢！”
程杭一脸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尴尬。
看了源码，辛语冷哼一声，“程杭一，你果然戏弄我。”
程杭一的确演示了烟花爱心的效果，却是用源码打开了一张网页动图。
“谈恋爱的确不能谈同行，否则炫技立刻会被识破。你真想看我编程？”程杭一不确定地问。
辛语抱住程杭一的手臂，脑袋点啊点，“嗯，觉得特别性感。”
太复杂繁琐的效果浪费时间，程杭一匆匆编写几百行，试运行后虽有爱心形状，薄雾却没那么自然，尺寸有失偏颇。
辛语笑倒在他身上，“吹牛被打脸了。”
“时间紧任务重，粗糙了一点，修改一下还能看。”程杭一把代码删掉，把电脑关上，连带着黑历史一块毁灭掉。
程杭一嘴硬，“我技术菜，但是比你们公司请的技术顾问，好一点。”
辛语回呛，“但是他性价比高。”
“你怎么回事？我抨击他，你怎么维护起来了？”程杭一指责辛语，脸上却不见恼怒，因为俩人刚运动过，辛语就在他怀里。
啄吻温存，细腻感情要酥麻脊椎骨。
“刚才，喜欢吗？”程杭一轻吻她的嘴角。
辛语轻轻点头，用力点头。
“只要你喜欢，今晚就不算太糟糕。”
“要赔很多钱吗？”辛语抚摸着程杭一的脸，担忧着问。
程杭一淡淡地笑，“可控范围内。”
“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程杭一确定地说，“好多了。”
辛语站起来，拉着他的手，“我陪你吃宵夜去吧。”
“好。”
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性，程杭一是因为她得罪了客户，辛语都不想担这个责任，所以她软成程杭一喜欢的样子，千娇百媚地依赖着他，哄着他。
隔了几天，辛语又问了这件事情后续，“赔钱了吗？”
程杭一诧异，“合同签订哪会那么容易反悔，焦航做东，请我和老赵吃了一顿饭，老赵向我道歉来着，说那天情绪上头说话有些冲。”
“不用赔钱了？”辛语更诧异。
程杭一装楞充傻地点头，“我赔钱，他们却不敢要。”
“……”
辛语立刻暴躁起来，“你那天就知道事情没那么严重，知道万万到不了合同终止赔钱的地步，你故意说得严重吓唬我的……”
“我不想加班开会是真的，不想陪着他们去应酬是真的，客户觉得我不给面子，有些不高兴也是真的。”程杭一平静地纠正。
可这些不是重点。
辛语更加炸毛，“你故意让我有负罪感，等着让我主动勾你……我说去办公室，你心里暗爽坏了吧，嘴上偏偏道貌岸然地拒绝我……程杭一，你太贱了……”
“我没把这两件事情连在一起，哦，你勾我，是以为我要赔钱吗？我以为你是因为喜欢我。”程杭一贱兮兮地抱住冲过来撕咬他的辛语，“我真不知道你误会了。”
“……”
辛语立刻搬回家，程杭一胡搅蛮缠地阻拦，没能拦住。
“真生气了？”程杭一送她回出租屋，心情极好地明知故问。
辛语磨牙霍霍，“没！有！生！气！”
到了出租屋，程杭一和衣往床上躺，他的身高体重，辛语把他踢不走踹不开，自己坐在一旁生了会闷气，去洗手间洗漱了。
出来时，程杭一在翻着抽屉找吃的，正揭开一袋薯条，吃了一根嫌弃着说，“放太久，口感不好。”
辛语不理他。
程杭一自觉没趣，他在这里留宿过，有整套的洗漱用品，自己去洗漱去了，回来时辛语已经裹着被子装睡着。
“真的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去公司的确是去看合同细节，万一真的有纠纷，确定心中有数。但你说要去我办公室，我有点震惊，才会想着将计就计。”程杭一单膝跪在床上，没皮没脸地哄着。
辛语噌地拉下被子，露出恼怒的脸，还有泛红的眼睛，“程杭一，别把我心软当成可攻陷的突破口。”
她气愤的是，程杭一利用了她的弱点，这让辛语感到不安。如果她爱上程杭一，是不是就把伤害自己的刀递到他手里面了呢？
“仅此一次，不会有下一次。”程杭一举手保证。
辛语轻闭着眼睛，长卷翘的睫毛轻颤，她不想承认，可事实如此，程杭一牵动了她的情绪，她把自己放置在被动的位置，这是多年来第一次，她忘记保护自己。
程杭一小心翼翼地勾着她的手指，正色地再次道歉，“辛语，对不起。”
“程杭一，永远不要试探我，我不喜欢。”
“好的。”
不要心疼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
程杭一太精明，辛语想要探出来的心意，再次蜷缩回去。
她害怕被程杭一算计，她不想做那个弄假成真的蠢人。
房子太小、床太小、热水器不好用……
程杭一每天唐僧一样絮絮叨叨地念，念得辛语头大，带着常用衣服和物品，又搬去程杭一家。
辛语搬去程杭一家，他却开始一周顶多在家两天，大部分时间在外地。
“你最近很忙？”辛语问他。
程杭一苦不堪言，“接了个外地的项目，做安全系统的设计开发和管理，要出差一段时间。”
“哦。”免费的大房子住着，辛语没什么不高兴的。
程杭一却紧张，担心自己被辛语开除男友籍，“你能接受异地恋吗？”
主动选和被动选是不同的，辛语肯定地摇头，“不能接受。”
程杭一精神颓废，“我也接受不了，要不谈了女朋友和没谈一样。”
辛语故意在他身上蹭了一下，娇娇媚媚地勾他，“看得到吃不着，馋死你。”
程杭一揽着她的腰，用力揉着，“过完年就常驻这里。”
可是到过完年，他们仅剩半年就分手了。
程杭一不在家时，辛语会回自己家住，他提前打电话说要回来，辛语才会搬过来住几天。
程杭一精力充沛体力好，他健身、运动、爬山、打球，羽毛球和篮球都很喜欢，口味偏淡、不挑食但是吃不胖。
“今天天气不错，朋友约着爬山，你去吗？”程杭一拉辛语起床。
辛语把被子蒙过头，“不去。”
程杭一把刚洗过手的手掌钻进薄被，贴在辛语腿上，“体力差，你缺乏锻炼。”
“昨晚上的运动量已经超荷。”辛语呲了一声，蜷缩成虾米，怒吼咆哮，“程杭一！”
程杭一立刻把手拿出来，他在辛语面前总是忍不住犯贱，想看到她暴怒，又享受她对自己发脾气的瞬间，挺自虐的。
“早饭想吃什么？”
“不吃。”
辛语体力不佳、阳气不足，但是贪凉，她把被子严密地裹在身上，“你会经过蛋糕房吗？帮我买一块蛋糕，不用太大，三角形那种就可以。”
“我最快下午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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