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暧昧试探

虞归婳愣住,她明明记得自己画得十分认真仔细,按理来说并无不妥,但转念一想,谢商止画技出众,于他眼中只怕真是有瑕疵。

可为何独留她一人。

殷南姬和殷梨对视一眼,也是满心疑虑。谢商止朝她二人很强硬道:“你们先走吧,六公主留下就行,不必等她,本王指导要些时候。”

两人对上他冰冷且非常不悦的目光。

果断丢下虞归婳。

“六皇妹,能得晋王指导也是好事,我们先走,在远处等你。”

“对,晋王画技好,能得他指导六皇妹日后肯定进步不少。”

两人互相挽着各自的胳膊,转身就迈着小碎步恨不得插翅般跑远了,连同贴身宫娥也一起步伐匆匆跟随而去。

虞归婳忍不住上前几步,唇瓣翕动低声道:“就这样把我留下来了,可真仗义……”

追月站在她旁边,不知去还是留,大邺虽然对年轻未婚男女之间不算多严苛,可她牢记姁娘的话,要一直提防身边人,少吃少说话,多观察脑子要机灵。

虽然于情爱一事没有开窍,但一路观察下来,追月觉得谢商止瞧自家公主的眼神,暧昧过分,也深情过分。她曾在菩提寺见到有香客来苍川山求姻缘,也是这样的眼神,掩饰不了。

但追月疑惑,公主与晋王之前从未有过交道,只有在前几日进城时,晋王忽然跑过来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莫非就是画本子里的一见钟情?她有点不信,男人都是坏菜,指不定是见色起意,况且这晋王还有王妃了呢,虽然已经逝世,但自家公主那是什么身份,启能嫁给鳏夫做个续弦。

追月越想势气越足,这晋王瞧着俊美无涛,还那样呵护已经死去的王妃,肯定是想捏造自个儿十分深情,鬼点子倒多,她已经幻想到如何英勇无畏挡在虞归婳面前保护她的燃血画面。

启料谢商止一句:“你也走。”

追月立马蔫了,是被那明晃晃威胁的阴鸷眼神给吓住,看了眼虞归婳,欲言又止。

她道:“追月,你去外头等我吧。”小丫头还想再“战斗到底”,虞归婳挤出抹笑:“没事的,晋王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闻言,谢商止左眉微挑兴趣颇丰看着她。

追月这才不放心的离开,一步三回头道:“奴婢就在外边,有事公主嚎一嗓子,奴婢就立马冲进来。”

嚎一嗓子?虞归婳深感这小丫头可真接地气,有些忍俊不禁。

鲟之和璟之似两个木头桩子杵在他身后,谢商止头次觉得这俩侍卫没有眼力见,而且还很碍眼碍事,假装咳嗽几声。

偏偏鲟之不理解,立马上来关心,像个碎嘴老媪:“殿下,这璧梧岛风大,属下就说多穿些,您非要穿这件图什么俊美,感染风寒了吧,属下这就去取件厚实鹤氅来。”

谢商止咳嗽的提醒动作顿住,乜斜他一眼:“滚。”

鲟之缩了缩脖子,璟之瞅瞅虞归婳,若有所思,立马拉着鲟之就出了学堂,这下只剩他二人了。

“六公主到这坐下吧,”谢商止阴沉的脸色立马转为温和,嘴角都控制不住微微上扬,像是吃了什么蜜糖美滋滋的,指着刚才他坐过的杌凳朝她说道。

虞归婳蹙眉瞧他这变脸速度,有些不情愿提裙上去坐下,杌凳还有他的余温未消散,明明很浅很淡,虞归婳却觉得像滩烫水拂过,刺的她有些坐立难安。

谢商止就站在她右侧,卓然而立似棵松柏。桌面平放着她的画作,玉兰花被她画得很生动,连同枝叶纹路都清晰真实,实在瞧不出有何瑕疵。

他修长的手指往片花瓣指去,他朝她右肩弯腰俯身下来,距离拉到近在咫尺,另一只手悄无声息从后背绕向左侧落在桌面,这姿势竟像是牢牢把虞归婳圈在怀里,炽热的气息夹杂清幽幻兰香席卷而来。

分明是很暧昧让人脸红心跳的动作,虞归婳却觉得如同被毒蛇缠身,依旧安分坐着不动声色。

低磁悦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这里下笔过重。”

“哦。”虞归婳淡淡回道。

谢商止指尖又移向另一侧:“这片叶子其实可以不要,抢了玉兰花的风头,喧宾夺主了。”

“知道了。”她依旧如此平淡,还有些浑不在意,这不就是鸡蛋里挑骨头嘛。

明显能感觉到身侧人越靠越近,不知是脸颊绒毛还是肌肤互相摩挲,只觉右侧脸颊如数万只蚂蚁在爬行,耳根火辣辣的烫,虞归婳有些反感,往一旁微微避开,谢商止却不要面皮的紧追不舍靠过去。

正当她想出声斥责时,谢商止忽而问:“你叫殷南乔?”

虞归婳只“嗯”了一声。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之。南乔这个名字不好,”谢商止声音顿了顿,夹杂些许温情柔和道:“不如叫你杳杳如何?”

顷刻之间,虞归婳脸上明显浮起惊慌,下意识朝他看去,不料动作过快一侧头,唇瓣便划过他的唇角,只是轻如蜻蜓点水,但也能让平静水面泛起阵阵涟漪。

明媚暖阳斜射而来,清风徐徐吹动两人袍摆裙角迤逦重叠,淡雅清新的蓝在两人交织的目光中,也生出几丝香艳旖旎。

“你在偷亲我?”谢商止盯着她,唇角噙起得意笑容,偏一双桃花眼目若秋霜,“本王的便宜可是没那么好占的,小丫头,胆子挺大。”

抬手摸了摸被她亲过的唇角,分明是很满足沉醉的神色,偏偏还计较道:“杳杳,这可怎么好呢?”

面对如此似调戏又似挑逗玩弄的情况,虞归婳脸上没有任何羞赧绯色,一双明眸冷厉的过分,可隐藏在宽大衣袖的手却控制不住发颤。

这是谢商止第二次如此叫她,她不明白为何,明明从未相交毫无瓜葛,而且在宫里的这几日,并没有和多少人接触,自认为没有露馅,她每日和姁娘与钟嬷嬷旁敲侧击,在极力的往六公主殷南乔靠去。

刚刚极快的稳住心神,呼吸间闻到谢商止身上的香味,脸色顿时多了几丝惊骇。

这回闻的很真切,确实是幻兰香,和自己今日佩戴的香囊是同种气味,而幻兰香只她有,殷南乔是不可能有的。

不过还是冷静开口:“晋王借着为本宫指点画技的由头,把本宫留下来,该不会就想发疯乱喊人吧,若是眼瞎可以去看御医,晋王妃在天有灵,看到晋王如此朝三暮四,不守男德,就不怕夜深人静时,晋王妃来找你。”

“不守男德,”谢商止喃喃开口,普天之下,男权世道,只有永安帝姬才会敢如此说,因为文景帝把她捧在掌心疼爱,想做她的夫君确实要守男德。

虞归婳说完,就要推开他的手起身离开。

可方才脸上所有神色都被谢商止尽收眼底,他怎么可能放过,双手抱住她荏弱纤瘦的双臂,殷南乔在菩提寺是真的过得很苦,在谢商止的大手里臂膀如同小树杆,微微用力就要折断了似的。

谢商止眼眶红了几许,激动急切道:“你不是六公主,你是永安帝姬,杳杳,我知道是你。”

虞归婳用力挣扎,“你放开我!晋王是有妇之夫还来对本宫拉拉扯扯,真是放肆!”

他却不听,反而把她抱入怀中,虞归婳顾不了那么多,迅速拔下发髻上的玉兰花步摇,她今日只戴了几朵并蒂莲绒花,唯一的步摇还是不久前苏承竹送的见面礼。

毫不犹豫就往他的侧脖扎去,可还是敌不过谢商止身手好,轻易就给拦下,玉兰花步摇被他夺了去,双手还被他给单手控制住。

“你究竟想做什么!”

“杳杳,我知道是你。”

虞归婳满眼嫌弃斥道:“疯子。”

“我确实是个疯子!我思念你快要疯了,”谢商止的声音忽然拔高,眼球里的红血丝渐渐明显,嗓音微哑:“杳杳,你就是我的王妃啊。”

虞归婳蹙眉,她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只能拉下脸面声音哀婉:“晋王是北荣朝最尊贵的皇子,在这皇宫里无人敢惹,而我不过是命不由己的公主,若此番情况被父皇知道,我清白全无百口莫辩,届时该如何自处,算我求你,放开我,自此就当无事发生。”

“有我在,皇帝老儿不敢伤你,”谢商止依旧执迷不悟,反而把她搂得更紧,他看向左手握着的玉兰花步摇,“殷南乔喜欢荷花,首饰衣裳都要有莲纹,玉兰花是永安帝姬虞归婳喜欢的,为此前几日你还翻墙进那玉兰园,独一无二的幻兰香是崟朝二皇子所制,你方才画画的手法和你三皇兄虞君邶一模一样。”

似乎想到了某个人,声音随着眼神变得阴狠:“害你国破家亡者,我一定会替你全数奉还回去,邕亲王世子算什么,本王照样可以把他剁碎当花肥,”微微松开她低下头,温柔缱绻道:“然后给杳杳栽满院的玉兰花。”

“你在监视我,”虞归婳仰头对上他的视线,她露出如此诸多破绽嘛?明明已经极力掩饰,这些行为于别人而言,不过是细微如尘的小事而已,可于带有目的的人来说,确实够用。

她暗悔自己的任性和莽撞。

谢商止狡辩道:“我只是在保护你。”

虞归婳深知斗不过这谢商止,也不知他带着怎样的目的,想到害她国破家亡的殷蘅,当初也是这样想法设法靠近,她便无比憎恶。

柔柔开口:“那你先放开我。”

闻言,谢商止明显愣了愣,狐疑看着被自己控制而不能动弹的她,盯向那双清澈杏眼,想穿透黑白分明的眼球看到里头藏匿的真实魂魄,“那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虞归婳深觉谢商止是真的有病,还很不轻,她道:“我就在这,是谁晋王难道分不清吗?”

“分得清又分不清,”谢商止抬手,指腹一寸寸抚摸她的面颊,触感滑而暖。

虞归婳不说话了,定定瞧着他,眼神多出几丝情意,如此模样谢商止哪有不依的,很快就放开她。

虞归婳得了自由,从他手里把玉兰花步摇拿回来插到发髻上,凑到他耳畔低声道:“我不是崟朝永安帝姬,我是大邺朝六公主。”

手几不可查从袖口抓出小把粉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撒在谢商止脸上,他当即踉跄退了几步,脑袋昏昏沉沉间听到她说:“再敢对本宫动手动脚,本宫一定剁了你的手。”

虞归婳快步往学堂外走去,谢商止满脸都是粉末,连鼻孔都吸入不少,整个人狼狈极了,只能扶在桌角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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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敌公主蛇蝎心肠
连载中羡鱼匪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