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无冕之王

岑冥这段时日很闲,每日在他寝殿除了吃就是睡。

最近时双回来了,给他带回一只小狼妖,他整日抱着那只小狼妖玩,揪着它的尾巴来回晃荡。

魔尊对他的戒心逐渐减少,金银珠宝从不短他。

岑冥掀开一个装满珠宝的箱子笑了一声:“那老不死的,以为我多喜欢这破东西呢。辛辰,拿出去赏给魔将们吧。”

“是。”

*

这日魔尊五十大寿,一度挥霍,讨好魔尊的下属各种搜刮魔族美女和奇珍异宝前来助兴。呜呜泱泱的魔气,一股接着一股。

岑冥大老远就听到大殿那传来歌舞升平,奢靡的很。

他路过传菜的厨房,叫住其中一名魔将:“怎么只有一盅?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回少尊,魔尊的补药,用几味珍贵的草药和妖丹熬制而成。”

岑冥打开盖子,扑面而来的腥臭味。他重新盖上,一脸嫌弃:“去吧,可要亲自端给魔尊,这种昂贵的补药莫要生了变故才好。”

“是。”

魔将心里有疑惑,也不敢多问。平日岑冥向来不管这些的,更别说问候。

等魔将走后,岑冥擦掉指甲里的药物,伸了个懒腰。

他在外面晃荡了一会儿才进入大殿,众目睽睽之下坐下。

“少尊,今日可是魔尊生辰,你来这么晚,说不过去吧。”一个白胡子老头看向岑冥:“最近听说少尊越来越奢靡,睡到日上三竿才行,不顾魔族安危。”

“这难道不是你们想看到的吗?”岑冥笑了:“我拿生杀大权你们忌惮,我摆烂你们又说我奢靡。什么都让你们说了,我说什么?”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岑冥撇了他一眼那老头,粗看八十多,额头带煞,活不了几个年头:“都七老八十没多少日子了,安安分分享受余生高光时刻。可别跟我生气,毕竟我年轻,我有资本,我能熬死你。”

那老头站起来:“你……”

“坐下吧。”冰冷的面具之下,岑冥面无表情:“平静的日子没多久,且行且珍惜。”

歌舞升平,一个个轮着敬酒。

一片叶子落在酒杯上,岑冥盯着那片叶子,托着下巴发呆。

好日子确实没有多久,也就一盏茶的时间。

“恭喜魔尊贺喜魔尊,又喜得北疆一块领土,不久将来我们通往北疆宗门再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我们踏平人界,魔族才是统领整个大陆的救世主。”

“誓死追随魔尊!”

岑冥没忍住笑了一声,他昨日被身体里的蛊虫折磨地睡不着觉,今日一早左使才给他这个月的解药。

真该死啊!

每时每刻,他都希望魔尊去死。越想越兴奋,他的血液因为兴奋而沸腾。

旁边的魔将小声跟岑冥道:“少尊,到您了?”

“什么?”

“说祝词,轮到您了。”

岑冥这才有所反应,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慢条斯理地站起来,端着恭恭敬敬道:“愿尊上看山河万里,享无边疆土。祝……”

他笑了,一字一顿道:“尊上早登极乐。”

魔尊的脸上还挂着笑,听闻立马捏碎手里的酒杯怒吼:“好你个岑冥,本座……本座……你……”

魔尊脸色青紫捂着胸口,一只手指着岑冥:“你对本座……对本座做了什么?”

“魔尊当心!”

“岑冥,你这个杀千刀的对魔尊做了什么!”

岑冥按住桌案跳起来,越过眼前一众魔将,直奔魔尊的命门。

龙吟剑龙鸣四起,稳稳刺进魔尊的额头。魔尊的脑袋钉在身后刻满花纹的墙上,剑身一半刺入墙内。

魔尊的眼睛还没闭上,命已经没了。

人心是黑的,流出来的血也是黑的。

“亲爱的父尊啊,这副药可是您教给儿子的。如今用在自己身上,感觉还不错吧。”

“哦,忘了,你再也不能开口说话了。”岑冥一脸惋惜:“真可惜。”

他抽出剑,甩掉剑上的血。岑冥皱着眉头,显然很嫌弃剑身上的血,恨不得找块抹布擦掉剑上的血。

老魔尊的尸体他看都不看,一脚踹开。

“你……你杀了魔尊?”

“魔尊养你这么大,你竟然如此大逆不道?”

“魔界什么时候也讲礼仪尊卑了?谁强谁是无冕之王,弱者注定有罪。”岑冥用剑指着那人,他想了半天都想不起来那人是谁:“那么敬爱老魔尊,不如下一个就是你。陪老魔尊一起吧,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

辛辰带兵围剿,还有一个能操控狼妖的时双。两年前他将时双派到北边,前些日才悄无声息地回来。

岑冥坐在大殿之上俯视众生的目光,头狼将头骨咬咯吱咯吱响,他在上面笑。

他听到有人说他以后不得好死,往生极乐也不得善终。

他想,他已经要不得好死了还管死后会不会善终做什么。

时双越过狼群跪下,双手抱拳:“属下来晚了,请魔尊责罚。愿魔尊与江山同寿,万岁万岁万万岁。”

白胡子老头扬手高声喝道:“谁是魔尊?我还没承认呢。”

“他凭什么是魔尊?名不正正言不顺。我们几个老匹夫还在,就想取代魔尊之位?他一个黄口小儿也配?”

这话岑冥不爱听了,他皱了皱眉头抬起手指,仅仅是指了那人一下,还什么都没说,时双已经抽出匕首面无表情杀了他。

岑冥一愣,果然是他最喜欢的拾荒。

“真好。”岑冥笑了,吃着又大又好吃的葡萄:“本座赏罚分明,愿意追随老魔尊的,时双,送他往生极乐。愿意追随本座的,辛辰,给他们每人十个月量的解药。”

“本座和老魔尊不同,本座从不强人所难,自己的命自己定。”

岑冥歪头看狼妖血洗魔殿,他只是笑。他杀了老魔尊,他终于解脱了。

再也没有人有资格把他关起来,他等了这一日等了整整六年,从他八岁到十四岁的六年。

“属下愿誓死追随新魔尊,魔尊万岁万岁万万岁。”

“属下……属下也愿追随新魔尊。”

有一个跪下就有第二个,接二连三的人跪下,很快大殿满满一片。

岑冥不在意这些人是否真的对他死心塌地,表面功夫让他觉得虔诚就够了。

他扬手站起来,摇摇晃晃离开大殿。

第二日一早,岑冥不打招呼就离开了魔界。他本才十四岁,对管理魔界没什么兴趣,魔界乱成一锅粥他也不管。

杀了老魔尊的第二日,他摘了脸上的面具去人界。

阳光真好。

去了人界,正是冬天。岑冥冷得要命,他只有捡来的一件婆破袈裟骂骂咧咧往前走。一不小心踩空一个台阶,叽里咕噜地滚下去。

他第一个想法就是,千万别让任何人知道他是新上任魔尊,太丢人了。

幸好摘了面具,否则死不瞑目。然后就晕了,又冷又饿。

等他睁开眼,眼前是个男人。穿着贼破的道袍,身上一股药酒味儿。这人瘦干瘦干的,手跟鸡爪子似的/

“你是谁?”岑冥一脸戒备。

“清桉山弟子,舒永。”舒永用手帕擦掉岑冥脸上的脏东西:“你饿晕了,从绥崖附近滚下来身上都是伤,我刚给你上药,别动。”

岑冥最烦别人碰他,他跳起来:“不需要。”

舒永二话不说点穴,啧了一声:“说了不让你动,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我还没问你,你身上怎么有蛊虫?”

岑冥动不了,恼怒地问:“你对我做了什么?放开我!”

“你叫什么?”

“你管我叫……嗷?”

岑冥捂着肩膀,舒永这个杀千刀的碰他的伤口。

“岑冥,我叫岑冥。”

“还有人起这个名字吗?”舒永笑了一声,真气将岑冥的蛊虫逼到指尖:“怎么倒在路边?你是谁家的孩子身上有母虫?”

谁家的?

岑冥皱眉。

他是谁?十一又是谁?什么母虫蛊虫的?这个人看起来长得就贼眉鼠眼,问的问题他都回答不上来。

“脑子撞坏了?只知道名字,不知道自己是谁?”

岑冥撇嘴:“关你什么事。”

他面上淡定,心里有点慌,他真不知道自己是谁,怎么就被这么干巴的道士捡走了。

“你身上的蛊虫在身体里太久了,一时半会儿很难取出来,强行取出会撕裂魂魄,得不偿失。”

岑冥盯着自己的指尖:“就是这个吗?”

“是啊!小崽子脑袋坏了什么也记不起来。既然不知道就跟我走吧,没有子虫月圆之后也会死。”

“去哪?”

“清桉山呗,看你根骨极佳,适合修炼。”舒永笑眯眯地牵着岑冥的手:“做我的徒弟呗,带你吃香喝辣顺便给你解蛊虫。”

岑冥有点蒙,总之就被跟瘦鸡一样的舒永拎到清桉山。

他不懂舒永是不是真的有病,他一个身分不明的人说带走就带走,一点心眼都没有。

好吧!

鉴定有病!

岑冥到底被舒永带到清桉山。

“哇哦!大师兄,你这次除魔带回来一个小崽?”巍然托着下巴手指往岑冥脸上戳:“小崽长得真好看,大师兄你可真会捡,你也给我捡一个呗。”

“别碰我!”岑冥呲牙利嘴:“咬你。”

“哟!还挺厉害。”

岑冥为了躲开巍然的魔爪往后躲,撞到了一个人。

那人按住岑冥的肩膀:“当心点。”

短短三个字,声音很好听,像清泉。

岑冥咽了口唾沫回头。

那人一身白色的袍子,身上阵阵清香。和脏兮兮的他一对比,他甚至都不敢碰这个人。

“温慕禹!我的屠苏酒呢?”巍然看温子韫两手空空:“你怎么回事!”

“少喝些,当师尊不知道吗。”

岑冥默默念那个人的名字:温慕禹。

嗯?

温慕禹?煊泽上仙?

啊!就是那个那个……记忆里给过他一个馒头的温子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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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师尊强迫我做好人[系统]
连载中柠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