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日的事情,温予宁的恨意便如巨浪翻涌而起,一波接一波地砸在心头上。
委屈!悲愤!痛恨!
温予宁的眼中充血,下唇被咬得发紫,有一条血流随着唇痕流下。
为谦亦是自责与懊悔,他怎能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误会了那么久呢?
“对不起……”想到自己一次次的讥讽与冷漠,为谦感觉自己悔恨的想立马死去谢罪。
“你别伤了自己!”为谦见到温予宁嘴唇上的血,大惊失色,当即倒了一杯水递给他漱口。
看着温予宁了无生机的模样,为谦感觉胸|前遗失了一块:“如果你想走,我我……”
剩下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为谦偏开头,双脸发烫,深吸了一口气,才局促道:“我可以带你走。”
闻声,温予宁转过脸。
为谦的耳朵红的要滴血,这红从耳后一直蔓延,逐渐爬进了脖颈。
温予宁似是明白了什么。
“不,我不走。”
为谦倏地看向他,目光灼灼:“为什么?”
“不想走!”
温予宁闭上眼,他的人生已如一摊烂泥,到了哪里都是腥臭一片,倒不如留在这里。只要稍有机会,他便带着始作俑者一并沉入深渊。
既然已经烂了,那便烂的彻底!
为谦心里顿觉空落落的,只能无力地紧攥拳头。
温予宁转身进屋拿出书,见为谦收拾好碗筷要离开,说道:“你不要对我有什么心思,否则,我会良心不安的。”
为谦整个人僵硬住,愣愣地看向温予宁。温予宁没再多说什么,朝他颔了下首离去,独留为谦留在原地发了许久的呆。
邺都城西的一片密林中,这里有倾泻而下的瀑布,瀑布下是一汪清澈见底的寒潭。
为谦心烦了便会来到此处,挥剑砍下一支柔韧的枝条,枝条如长鞭一般灵活的摆动,落在身上便是一道血痕。
只有这种痛楚,才能让他发泄出心中的烦躁。
但是,自从上次被良睦发现身上的伤痕,他就没再用树枝抽自己。
此刻,为谦整个人跳进寒潭内,刺骨的潭水能让他大脑变得冷静,那些不该有的想法和冲动,也同时被压了下去。
大概泡了半个时辰,为谦才算镇定下来。他的双唇已经冻成青紫,身上的皮肤冷白的毫无血色。
穿好衣服,为谦伫立在寒潭之下。望着瀑布像是从遥远的天际倾泻而下,壮阔的景象收入眼中,心底才算豁然。
“嗯……”
为谦正欲离开,一声微不可查的喘息让他驻足。
“哈~”
凝神静听,不远处的山洞确实有微妙地喘息。
为谦听得恶心,抬脚欲走。
“嘶~有点疼。”
有一个男声传来,听着声音十分耳熟。
为谦收起地上的长剑,决定去看一看。
他掂着脚步,猫着身子悄然靠近山洞。
山洞入口有一处大石做为遮挡,从外面很难发现这是个山洞。
为谦刚踏入洞口,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里面有噼里啪啦的枯枝燃烧声,想来是有人生了火。
为谦藏身于山石之后,小心翼翼地伸出头打探情况。
山洞不大,燃烧着一团篝火,火苗不时发出一阵噼啪声。
火堆的不远处,用干草铺了个“床”,此时,两个人正一坐一躺在草床上。
坐着的人衣襟大开,将私密之处完全袒露出来,似是在教什么。
“不要紧张,等会就不疼了。”
听着声音,为谦忽然瞪大了眼,这人不是他才捧红的非白吗?他在这里做什么?
为谦又好奇的目光往下扫去,这一瞧,顿时让他天灵盖一麻,躺着的竟然是——江沐川。
这俩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搞一处去了?而且,还是干这等下流事!
等等……
在印象中,江沐川不是小孩子吗?
小孩子已经长大了吗?
震惊之后,为谦开始掰手指算起来。可他忘记了与江沐川认识是什么时候了,也忘了认识多久。
他只好又收起双手,继续看下去。
江沐川的衣衫褪在地上,他似是在别人面前很放不开,双腿紧紧夹着。
非白在他腿间拍了一把:“男人可不吃扭捏那一套。你想勾引人,就一定要浪,越浪越好!”
江沐川的神情仍旧拧巴着,难堪地抓住非白作乱的手:“我第一次肯定紧张,你先别摸我了。”
“紧张什么,我的不是也给你看了么!”非白非但没有住手,反而更靠近他一分,哈出一口温热的气息,道,“收了你的钱,肯定会把你教会,任谁见了都把持不住!”
非白挑起迷离的勾人眼,一双眼神魅惑的似是要把人魂魄勾了去。
江沐川一时看愣住:“你真好看!”
非白被人夸习惯了,闻言只是轻微一笑:“夸我也没用,我与你一样是下面的。”
江沐川抬起手挡住自己的眼,窘迫地开口:“下面的,是什么感觉?”
非白又碰了碰江沐川前面,见他马上紧绷着身子享受的哼起来,问道:“舒服吗?”
江沐川本来还在扭着身子,此刻见他停手,立马不满起来:“你能不能不要停,你一停,我就不舒服了。”
非白的手上用力,道:“下面的,比这还要舒服——”
为谦实在是再听不下去,掏了掏耳朵,转身离去。
为谦记得,上次良睦似乎是在筹谋什么事,把江沐川的一支匕首给了他,让他交给**台的花魁。
为谦当日正捧非白,无意间让非白看到匕首,于是给了他。
如此一来,不知算不算帮良睦完成了此事。
管他呢,完成不完成都要将此事告诉良睦。
等为谦说完,良睦直接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脸皮直抖,随即眼中放光,一拍大腿,兴奋道:“这小子玩得够花呀!他人呢,还在不在那?”
“我走的时候在,你再去晚了就不一定了。”
“小崽子,这回落我手里了,看你怎么死!”良睦露出邪恶的笑容,又匆忙将手里的一个册子扔给为谦,“你帮我接个班,我马上回来。”
为谦这一接班就接到了晚上。
良睦回来后,还在认真地思索着:“是不是还有哪个山洞给漏了?”
为谦气咻咻地揪住他的衣服,将册子扔还回去:“我怀疑你就是想让我给你干活。”
良睦:“你到底看清楚没有?我找了一大圈也没找到人。”
为谦:“说了在瀑布旁不远处,谁让你找那么大一圈。”
良睦挠挠头,嘿嘿笑着:“你说的那个找了,不过我过去时人已经走了,我寻思着,这两人这么会玩,会不会去其他山洞也搞一下。”
“那真是闲的蛋|疼了。”
“那就是体力不行,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快!”
两人意味不明地对视一眼,笑了。
为谦咳了一声,道:“人员给你核对完了,赶紧回去交差吧。”
天都黑了,为谦还要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甜点,因为温予宁喜欢甜食。
***
这几日,良睦日日跑到邺都外的瀑布旁蹲守,他一定要将江沐川乱搞的场面抓个正着,看那小崽子以后还怎么进将军府耍横!
可是一连几天,次次都扑空。
良睦不禁郁闷起来,怎么好事情都没让自己赶上?
“再回来晚一步,二公子就要怀疑你最近的去向了。”为谦忽然从背后跳出,猛地拍了一把良睦的肩膀。
良睦反应过来,立马收回心神:“知道二公子找我什么事吗?”
为谦:“你不是想抓住江沐川乱|搞的证据吗?不用你了,二公子帮你抓住了。”
“哦,啥?”良睦吃惊地看向为谦。
“走,边走边说。”
良睦太想看热闹,抬脚便走。
“走错方向了,人在**台。”
“……”良睦的神情如同吃了苍蝇,难怪这几日他一直没蹲到两人,合着是在**台搞的。良睦郁闷了:“他们不是喜欢打野战吗?怎么敢在**台,不怕被人瞧见?”
为谦得意地耸肩:“非白现在当红,我让人给他准备了一个私人的休息房间,这个房间平时上锁,不让任何外人进入。”
良睦想了片刻,豁然开朗:“江沐川那小子懒得总是出城,所以去了非白的私人房间。”
为谦点头:“是的,他今天玩得有些狠,腿都是抖的,结果出门不利,被路过的二公子抓了个正着。”
良睦连连啧啧好几声:“这小子从小就是淫|虫啊!”
为谦提着剑与良睦肩并肩而去。他其实对江沐川半点不感兴趣,如果不是此人经常去温予宁那里搞事情,为谦也不屑与他一个小孩子过不去!
走到一半,良睦似是想到什么,瞥向为谦:“既然你可以安排这些,为什么不告诉我?害我去城外白白蹲了那么些天。”
为谦:“我又不确定这方法是否可行。”
“可非白是你的人。”
“别乱说,那肮脏货才不是我的人!”为谦唾弃道,“他一天到晚想勾着人上位,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不受管控了。以防万一,你还是自己出点力比较稳妥!”
良睦略微思索,觉得此话有理,便不再追究这件事。
“匕首你让出现了吗?”良睦又问道,如果不把匕首以另一种方式还他,他就没完没了地打扰温公子,烦死了!
“还没有,不过在安排了。”为谦道。
良睦点头:“行,那咱们看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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