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事?”祝烛见门关不住,不再强行抵着,而是把门完全打开,又回头对秦宗苗秦宗朵使了个眼色。
秦宗朵拉着秦宗苗小声耳语两句,随后她小心地绕过林瑜,撒腿往石阶下的邻居周婶家跑去,秦宗苗则跑回后院去。
“小朵,石阶不许跑,慢慢走!”祝烛喊一句转眼已经到石阶前的秦宗朵,那边秦宗朵乖乖点了头,速度也慢下来
祝烛使眼色是让他们躲开,他们这一前一后地跑,确实很有“逃跑”的精髓,祝烛还算满意。
没有外人在场,确实比较好说话。林瑜不再佯装什么,一伸手又想拎祝烛的衣服,却给人灵巧地躲开了。
“敢躲?你果然是出息了!”
林瑜才压下的怒火,再次猛涨,以往无论他们对林珠做什么,林珠只会哭和求饶,从不敢躲,因为林珠知道躲的下场只会更惨。
祝烛心中不屑,他不敢脱离人设太过,才暂且只能躲。他力气是没多少,但到底当过那么多年的小妖怪,他懂怎么打架。
祝烛不回话,目光打量着林瑜,心中不断评估。林瑜要再同他动手,他可不会乖乖站着挨打,但按他现在的体力,真和林瑜打起来,战力半斤八两。
林瑜会挨他的打,他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林瑜被祝烛看得愈发恼火,心里是真挺想打一顿祝烛出出气,但这却非他此行找来的真正目的。
好一番运气,林瑜恢复了温和面色,“坏了林家的名声,于你有何好处。陈六爷连自己孙儿都养得艰难,更别提是过继来的侄孙儿。他年岁在那儿,能庇护你多久?里正只会更清醒!他们保得了你一时,保不了一世。”
“你兄长我就不同,今年我定能考到功名,日后走出云州,走出平西府,进入京城,进入朝堂……我辉煌腾达、功成名就了,才有你真正的好日子过。”
林瑜是在林珠“及笄”后不久,才知道林珠的全部身世。以前他只知道林珠并非父母的亲子,却不知是他的亲弟弟替换了林珠的身份,在京城里当着相府嫡子,享受着荣华富贵。
从那之后,他才真正在学业上发奋努力。
现实如此,他已经被父母带到这西南小山村来,要靠上亲弟弟那边的荣华,就得有本事走到京城去。
如此一来,考取功名就是他唯一明确能够到相府亲弟的方式了。
祝烛依旧抿嘴不回话,剧情里的林瑜确实是在年底考到童生,原主听闻惊喜不已,他匆匆忙忙回林家恭贺兄长,却猝不及防从狂喜的养父母和养兄口中听到了自己的身世真相。
从此,原主彻底黑化,泯灭全部良知,谋财害命,连带秦家三人一起走向不复之地。
林瑜越说神情越激奋,好似已经功名在身,荣华在握了一般,他施舍般地继续劝,“父亲母亲到底养你一场,村里人将他们说得那般不堪,你又如何好过?你同我一起到村里走一遭,给众人说清楚。”
林瑜此行先去陈进岩陈六爷家里找的祝烛,人不在陈六爷家,他回程时偶然听到有人看到秦宗树早早去了县城,他才找来秦家。
仔细一想也是,祝烛除了刚过继去的陈六爷家,就只剩秦家这个地方能暂住些时候了。毕竟祝烛是帮秦宗树讨回了,让他们肉疼了一.夜还不够的聘金陪嫁那些。
祝烛终于不再沉默,神情冷淡地回应:“我昨日在林家已经表达得够清楚了。何况,我有一句作假,一句说错吗?”
“你许诺的恩惠再多也无用,我眼下只想为自己活。你们也该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
祝烛可不敢觉得自己三言两语能改变林瑜的三观,他在拖时间,按秦宗树昨夜告诉他的,午时前后就该快到家了。
来回三个时辰的路是对普通人而言,秦宗树肯定会快许多。
就算秦宗树有事情耽搁赶不回来,秦宗朵明显是去给他搬救兵,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了。
“代价?付出代价?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呵,当女娇娥这些年,你如今还能当回男儿吗?村里又有哪个女子能接受你?啧啧,难怪当初王秀才一眼就看中你。”
被祝烛冷淡语气惹到的林瑜,他不吝最大恶意地回报祝烛。
他口中的王秀才就是林珠差点儿被送去当妾室、年过半百的老秀才。林瑜此时再提起,也是为了刺激祝烛。
这些话若给原主听到,自然是刺中伤口,难堪又难受,祝烛没什么感觉,慢了一拍,才回道,“这不用你操心,我总能过得比在林家好。这些年你们如何待我的,我一点一滴都记着。”
“至于王秀才……他真正看中的是兄长你,兄长若肯自荐枕席,应该能早两年考到童生,不过是妾室而已,兄长你可以的。”祝烛不回击,林瑜怕还以为他能同林珠那般任由他摆布、利用。
话才落下,祝烛就感觉到胸口剧烈的疼,面色一下子就煞白起来。
他这点儿话算什么,居然就有脱离人设的风险……祝烛也是没料到。
“嫂子,我保护你!”秦宗苗从后院冲出来,手里拎着把精挑细选的柴刀,不及冲到林瑜跟前,就给祝烛抱住一同退了几步。
“小苗乖,再回后院去给嫂子挑个趁手家伙来,”祝烛忍着胸口的疼,低声哄着秦宗苗,他可不敢让幼崽冲到林瑜跟前去,林瑜并不是什么有底线的人。
“好!”秦宗苗没发觉祝烛的异常,一被放下,又快速跑向后院的柴房挑家伙去。
也是他笨,忘了给嫂子带了。
“嫂子……啧,你在秦家还挺受欢迎,”林瑜看祝烛一边伶牙俐齿地反嘲讽他,一边面色煞白、下一刻就要晕倒。
林瑜又气恼又无语,不过祝烛都能做出昨日那些事来,想来以前在林家的逆来顺受都是在装,现在才是他的真实性情。
“怎么,你瞧不上王秀才,瞧上了一个猎户?这可不是你!”林瑜看似近些年不怎么掺和郭姝静虐待林珠,经常冷眼旁观,其实很懂怎样刺伤林珠。
无疑,同秦宗树的婚事对林珠来说是个耻辱。
但对祝烛来说可不是。秦宗树无论性情还是能力,都不是林瑜或那个王秀才有资格比的。
秦家也林家好上千万倍!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