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废什么话!跟我走!”
林瑜心中清楚,秦宗树未必有多少好心去帮祝烛,但绝对看他林家不顺眼。在他和祝烛之间,秦宗树肯定帮祝烛。
但秦宗树不在现场,等人回来,他已经把祝烛带走,秦宗树就未必有那样的热心和好心去找从他家离开的祝烛了。
既然好言劝不了祝烛,林瑜不想继续耽搁时间,节外生枝。
现在村里头的舆论对林家很不利,但舆论才开始发酵,还未真正定论。只要当事人之一的祝烛再有另一番说辞,甭管信的人多少,但就祝烛这几次三番改说辞的作风,他话里的真实度就要大打折扣。
“走!”林瑜说着就快步上前去拽祝烛的手,但手才碰到祝烛的手腕,祝烛一惊,整个人往后倒去。
远远瞧着就是林瑜狠力一挥手,祝烛被打得摔在了门前的石板上,他单手捂着胸口,面色煞白煞白的,好不可怜。
“烛儿!”秦宗树睚眦欲裂,怒目圆瞪,高大的身躯化作一道残影,一下子就从石阶下来到祝烛身前。
秦宗树第一时间将祝烛抱起来,接着一脚将林瑜踹出十步外。
若非秦家房子外围种的那圈竹子挡了一下,他得从这半山腰滚下去。若非怀里抱着祝烛,发力受限,秦宗树这一脚就该将林瑜废了。
祝烛同样被秦宗树这一脚吓一跳,他余光瞄到石阶下的秦宗树,就势佯装了一番,他确实是想借秦宗树的手,好生教训一下林瑜,可没想让秦宗树惹上人命官司。
祝烛环住秦宗树的脖子,在他背后拍了拍,“夫君,我没事,来人了,放我下来吧。”
虽然还没看到人,但祝烛已经听到周婶等人的声音。
“抱歉,是我回来晚了,”秦宗树感受着来自祝烛的安抚,失控的怒火有所收敛,他小心地将祝烛放回地上。
不等祝烛再开口,秦宗树仔细给祝烛检查了一下,确定祝烛没摔到筋骨,心中稍安,只是祝烛的面色依旧没好起来。
秦宗树心中愈发自责,“别怕,我回来了,我这就废了他的手脚!”林瑜即便没伤到祝烛,也把人吓坏了。
秦宗树没想到仅这第二日,林瑜就有脸出门来找祝烛,不然,他前往县城前,该多做些安排。
“别!因为他惹上人命官司,不值得,”祝烛愈发抱紧了秦宗树的手,秦宗树那力气,再来一下,林瑜不死也残。
林瑜死不足惜,却不值得秦宗树搭上性命和前程。
秦宗树感觉到祝烛的紧张,凶神恶煞的面容有所收敛,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秦宗树主动牵住祝烛的手,他们一起朝痛到失声、惊惶不已却无路可退的林瑜走去。
秦宗树看着林瑜,词句清晰,声音洪亮地道:“和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结契夫郎陈烛。往后秦家才是他的家,陈氏的陈六爷和陈晴才是我夫郎的亲族。”
“请你不要再敲错门,也莫要对别人家的夫郎动手动脚!”
秦宗树这番话不仅是对林瑜说,也是对跟着秦宗苗、周婶赶来的邻居乡亲们说的。
秦宗树放开祝烛的手,再上前两步,他单手拎起了林瑜,声音压低,“你敢再碰我夫郎一根手指头,我赔上条命,也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林瑜双脚腾空,不住地挣扎,却发现秦宗树力大如牛,抓着他的那只手恍若铜筑的一般。再有那让他痛到痉挛失声的一脚,够让他明白,秦宗树绝非他能惹得起的。
何况,他自诩璞玉,并不想和秦宗树这样的山野瓦砾同归于尽。
“嫂子,他、他是不是又打你了!呜呜,是我跑太慢了,”秦宗朵挤开众人,跑到祝烛跟前来,她眼眶红红,又哭又喘,这一路她就怕自己带人来迟,祝烛给林瑜欺负了。
但她还是来慢了,她家嫂子明显是被欺负了!秦宗朵自责地痛哭起来。
祝烛蹲下身来,将秦宗朵揽进怀里顺气,“没有没有,小朵很棒了,你大哥回来得很及时,我没事。”
祝烛这么说,但他面色煞白,眼眶红红,身上还有摔倒在地的灰尘和草屑,他抱着秦宗朵柔声安慰的模样,俨然是两个小可怜。
即便此刻林瑜对上秦宗树毫无反手之力,可对比祝烛,他就是人高马大,身强体壮,身上除了秦宗树踹出的脚印,可整洁着呢。
“放、放开!”林瑜继续挣扎,双手胡乱挥舞,“我、我往后不上门就是了!”
他之前说的大部分话都是为了嘲讽羞辱祝烛,以为祝烛顶多借住在秦家,却没想……祝烛当真能如此豁出去,一个男儿居然愿意像女人那样给秦宗树当媳妇,以此获得秦宗树的庇护。
如此一来,在他出人头地前,都不好再对祝烛如何。
秦宗树虽然是个猎户,却是个不好惹的猎户,他听过秦宗树十五岁一人赤手空拳搏狼的传闻。
秦宗树放开了林瑜,目光扫过周婶等人,又看回祝烛,“秦家就是你的家,谁欺你,就是在欺我秦宗树。”
秦宗树再给自己的话加码,以后祝烛就是他秦宗树的人,无论谁要欺负祝烛,得先从他的身体上趟过!
祝烛拉着已经安抚好的秦宗朵站好,他迎着秦宗树的目光,脸上不自觉绽放笑意,点了点头,“好。”
嗡嗡的议论声早就传开了,他们能理解祝烛毫不犹豫的“同意”,祝烛的从小到大经历已经传开,他被林家人欺负怕了,为了能名正言顺得到秦宗树的庇护,自然不会排斥同秦宗树结契。
但他们想不明白秦宗树……与祝烛结契对他说,几乎没有好处,只有坏处,就林家人那做派就不像善茬,日后麻烦多着呢。
秦宗树有从林家拿回的那些聘金陪嫁,他找什么样的姑娘不能找呢。
“大郞你……”周婶明显也是这样觉得。
秦宗树截断了周婶的话,“周婶,辛苦您跑一趟,这边的事儿,我能自己处理。”
秦宗树的话同样截断了诸多欲言又止、想劝他三思的人。
但在场,同秦家和秦宗树有交情的只有周婶,其他人既非亲族长辈,又非交好邻里,没资格对秦宗树的婚事指手画脚什么。
周婶能一下喊来这么多人,主要是林家骗婚的事情在村里传开了,来人里大部分是爱热闹,想跟来看看恢复了男儿装的林珠是何模样。
不愧是能女装骗婚又瞒了村里人那么多年的人,男装也好看得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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