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宏舫的屋子终究不是个久留之地,将昏睡得跟头猪一样的钟宏舫丢上床,绯枝悄悄贴在门口听外边的动静。
很好,没人,那个琳儿走了。
“冕下,我们赶紧——”
一回头,熟悉的一幕重现了。
戴回了遮面绸缎的缔琉俟转过身,手上提着一个新的人。
“苏、苏煜?”绯枝一愣,“你怎么在这里?”
苏煜被领口勒得直翻白眼,龇牙咧嘴,“我中午来找你一起用午膳,结果听说你被太子殿下的那个大宫女叫走了。”
“我就来救你。”他艰难指了指那扇被绯枝打开通风的窗户,“我从后面翻进来的。”
绯枝了然,看来替钟宏舫搜罗美人然后下药送上床的事情,琳儿没少干,私下都传开了。
就是没想到这个话痨会来找他,他们分明才认识一天。
该不会是怕他晚上回不去,没人听他唠叨那断袖朋友的故事了吧?
“那个......”苏煜弱弱出声,“季兄,你能不能先让这位没脸呃......你神秘的伴侣把我放下来啊。”
他感觉自己像一只小鸡。
“什么伴侣,这是我朋友!”
绯枝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下一刻就听缔琉俟问:“什么是伴侣?”
完了......新的循环要开始了。
——
“......你们差不多得了啊。”
三人已经溜出了太子宫殿,走在没什么人的小道上。
绯枝走得那叫一个心惊胆战。
他是万万没想到,呆圣子跟话痨处得莫名和谐,一个爱提问,一个只要能说话说什么都行。
于是:
缔琉俟:“什么是伴侣?”
苏煜:“就是两个人关系很亲密,对了我跟你说我有一个断袖的朋友——”
缔琉俟:“怎么算亲密?”
苏煜:“哦哦,我想想哦,就比如一起玩一起吃一起睡,一直待在一起。”
缔琉俟突然看过来,绯枝后背一凉,眼神飘忽上天。
“为什么不是朋友?”
苏煜哈哈了一声,“你好有意思啊,朋友跟伴侣当然不一样啦。”
缔琉俟:“为什么不一样?”
苏煜:“唔......就这么讲吧,伴侣会牵手,会亲吻,还会做那种事你懂得,就是那种事......呃你这都不懂啊,就是房.事。”
约莫是话痨的天赋,缔琉俟分明整个脑袋都被绸缎遮住,苏煜愣是“看”出了他的不解。
“房.事就是把你的***放进对方的****,或者对方把他的****放进你的唔唔——?”
“够了,别说了!!!”绯枝额角青筋冒起,忍无可忍捂住苏煜的狗嘴,“不要带坏小孩子啊!”
“唔唔唔!”苏煜艰难挣开绯枝的手,“季兄,他看上去可比你大啊。”
“你又看不到他的脸,怎么知道谁大?”
“他个儿比你高。”
“那只能说明他爹娘比我爹娘高!”
缔琉俟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叫绯枝一个激灵。
“我们是伴侣?”
绯枝猛地撒开苏煜,立刻摆手否认:“不是,是朋友!”
“我们牵手。”
“那是哄你睡觉!”
“我亲过你。”
“那是中了药!”
“我们行.房.事。”
“根本没做过!”
一通否认,绯枝语气越来越虚,莫名的紧张起来。
怎、怎么搞的,越说越奇怪了,但他跟缔琉俟绝对不会是那种关系。
他俩哪个也不是断袖龙阳,纯粹是他为了跟人套近乎,无所不用其极罢了。
一抬眼,苏煜正用充满了八卦与兴奋的眼神盯着他。
那眼神仿若在说“我又有了一个断袖的朋友”。
“我的袖子好得很!”
可缔琉俟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分明以往他说什么就信什么,这一次却格外执拗。
他摇头,“我们不是朋友。”
绯枝反问,“为什么不是朋友,如果我们不是朋友,还能是什么?”
缔琉俟又回答不上来了,他垂下头,嘴里轻声自语:“为什么不是朋友......”
“为什么不是......”
他翻来覆去重复这一句话,苏煜有些愣,悄悄戳了戳绯枝,压低声音道:“季兄,你的这个伴——”
被绯枝瞪了一眼,他果断改口,“这位仁兄是不是脑子有点不太对啊?”
绯枝不喜欢别人说缔琉俟有问题,微微皱眉,“他只是思维方式不太一样而已,他也是一个人。”
苏煜摸摸鼻子,“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以前没见过这样子的人嘛。”
“看他穿得这么华丽,就知道肯定是个有钱人,但还挺好说话的。”
“啧啧,这身衣服能卖多少钱啊。”
他高低是个财迷,几句话就偏到钱去了。
缔琉俟步伐越来越慢,逐渐落在了两人身后。
绯枝似有所感回头,对方就这么静静看着他,手上还握着那只小鸟木雕。
有风吹过,撩起那遮面绸缎,隐隐窥见抿起的唇角。
他心知肚明,缔琉俟在等他给一个回答,就如同此前那许多年一般。
他们是朋友是知己,却又不是。
缔琉俟是真心,他是假意。朋友不会给朋友下药,心怀不轨的利用者却会。
此般复杂,缔琉俟是不可能理解的。
绯枝沉默,装作看不懂对方无声的请求。
于是缔琉俟开口,他声音依旧清冷,用一种事不关己的语气剖析自己的身体状况:“心跳很快,呼吸比平日急促,头晕。”
他问道:“为什么难受?”
“为什么紧张?”
“为什么不是朋友?”
“为什么你想要,我就做?”
若要绯枝用一个词来形容缔琉俟,他或许会用“机关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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