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李俏最佩服的,还是林韵永远这么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
厚乳拿铁上点缀着精致的心形拉花,温度适中正好入口,林韵晒着从玻璃窗照的蜜色日光,好不惬意。
“你就一点也不生气?”后续的事林韵不知晓,单在李俏的述说里陈唯谨带着个女人中途离开,话里话外都是嫌弃。
“你都说了他中途走的,后续必然不可能还是男女之间的纠纠缠缠。”
李俏一愣,她没想出半途走跟陈唯谨的清白有何联系,“难道不可能是他精/虫上脑急不可耐?”
林韵胸腔震动,发出几声低笑,“应酬场合,不是私人聚会,不到结束再走是不礼貌的。”
陈唯谨工作这么多年哪能不清楚这私下的规矩,至于他为什么半途离开,林韵猜测大概是家里或者公司临时有事。
“哼,”李俏双手抱胸,“这都忽悠不了你。”
“忽悠我?”林韵看着李俏的脸,眨了眨眼,为什么还要忽悠她。
“我还不是想看看你听到陈唯谨出轨后的反应,”李俏半垂着眼,她的这位发小自从回来了越来越看不清了,心底更是不知长了多少个心眼子。
“我说实话吧,后面那个女人气呼呼的回来了,在那说陈唯谨渣男,硬要带她走,她不同意。”
“哈哈哈,”林韵捂着嘴,实在没忍住。
“不过陈唯谨明知道我看到了,也不给你解释一下吗?”毕竟她跟林韵可是好姐妹,消息互通是基本操作。
“不急。”要是特意解释就不符合他的行为逻辑了,也不符合林韵之前的推测,她判断经过昨晚这一件事,这家伙逃避情绪不仅不会减轻还会加重。
“你是真佛啊,服了你,要是我早耐不住性子要说法去了。”李俏实在不理解,她怎么能这么平静。
初冬的阳光照得林韵浑身暖洋洋的,她半眯着眼打了个哈欠,今天心情不错,听到李俏这么说给她解释了原因,“要什么说法,我和他顶多暧昧关系,你把两人关系定义成男女朋友这就不对。”
“怎么就不对了,你俩就是临门一脚的事。”李俏不服。
“错,大错特错,你觉得我俩差一层窗户纸,这层窗户纸没捅破,那它就还不是,这是客观也是事实。你不按照事实,非要按照自己的主观定义来,角色就错了位,行动也变了形,结局必然在你期望之外。”
一席话,听地李俏原地愣神半晌,她还不知道男女之间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她回过神来,“行啊你,这几年去哪修炼了,这手段比我这自诩恋爱老手的人还要高。”
“不敢不敢,”林韵眯着眼,连忙摆手,“就是看得猪多了点。”
李俏又咂摸了两下,神色突变,柳眉倒竖,“好啊,你说我是猪。”大学那几年她没少跟林韵分享她的感情经历。
林韵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忘了这一遭事了。
......
从高处俯瞰这座城市,大片落地窗倒映灯光璀璨的沿街店铺、川流不息的车辆及熙熙攘攘的人群。
陈唯谨站在窗前,黑色暗纹睡衣包裹住水汽氤氲的身体,发梢底部几颗水珠溜进脖颈处横挂着的白色浴巾里,他指间猩红,白色雾气从他口中缓缓吐出,仅与一盏夜灯作伴。
时间久了便成为习惯,他也分不清这是痛苦还是享受,亦或是麻木,李潇的话不断在他脑中播放。
“哥们儿,不去解释一下?”中途走人半句道别的话都没留下,李潇作为东道主却半点气没生反而前来他家劝慰。
“再说吧,”陈唯谨靠坐在沙发上,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他现在还不知道要以什么态度面对林韵。
“过了这村可没这个店了,你要考虑清楚。”李潇打了个酒嗝,半米之内都是他身上散发而出的酒气。
“你不是站在雅歆那边,怎么还替她说话了?”陈唯谨记得林韵跟李潇没什么接触,仅那两次多少都带着些呛人的火药味。
“我不是替她说话,我是在担心你。”这么多年朋友,李潇哪能看不出他心底藏着的那块委屈。
“你不能因为害怕就不停把人推开,”为了表示郑重,李潇踉跄起身,步履晃荡来到陈唯谨身前,伸出双臂重重摇晃他的肩膀,大声咆哮,“你这样以后要娶不到老婆孤独终老的知不知道!!!你要孤独终老的!!!”
剧烈摇晃之下陈唯谨的头更疼了,还不待他将人推开,李潇喉咙发出的咕噜声瞬间让他变了脸色,“呕——。”
这该死的。感受大腿处那一处温热,空气中似有若无的胃酸腐蚀食物的味道,陈唯谨脸色铁青,只想把李潇扔出去。
自知理亏,狠狠得罪了陈唯谨的李潇后续几天连面都不敢露。自然也不敢像之前一样大张旗鼓光临陈唯谨的公司,也让他消停了几天,专心处理公事。
接到黄远电话,“老板不好了,林小姐家被砸了,你快过来看看吧。”
被砸了?电话挂的快,陈唯谨都还来不及问具体情况,他皱着眉头想,不会出事了吧,下意识就拿起手机往外走去。
深夜寂静,林韵带着李俏来到旧房子,“你带我来这干嘛”
“你不是想知道,我会怎么做吗?现在就让你看看。”
说罢,林韵指着几块装修队垒好的墙面,转头对着身后从附近工地喊来的几名工人道:“砸了。”
“这,还有这都砸了。”
我的乖乖,李俏张大嘴,砸墙的重锤发出“咚咚咚”声响,惊起一室灰尘,在微弱的夜灯下组成好几道射线。
“咳咳咳,”李俏来不及闭嘴,灰尘呛进喉咙干涩难受,不可置信的开口:“你这也太大胆了吧。”
她眼也不眨地看着几面刚垒好的墙变成满地石块,哑着嗓颤颤道“你这样做真的能行?一般人会气疯的吧。”
林韵面露冷笑,“疯?就是要疯。”不疯怎么打破他那层龟壳。
陈唯谨驱车闯了好几个红灯,半个小时的路程被他硬生生压缩到十几分钟。
“没事吧,”他一路小跑,推门一看,工人店都堆在院子里,不敢进屋破坏现场。
黄远立即迎了上去,“老板你快来看看。”
他指着一地碎砖头,“我们这两天好不容易垒好的,都被砸了。”
“没有人受伤吧,”陈唯谨捡起石块看了看断截面,立即判断出是专业人士作案,他的眼神锋利起来,回想最近是否得罪了什么人,或者有哪家竞争公司惯于搞这种阴招。
黄远在旁边站定,看着有话想说的样子,欲言又止。
陈唯谨看他一副纠结模样道:“有什么话就说。”
他假装咳了两声,缓解被看穿的尴尬,靠近陈唯谨耳边压低嗓门,“老板我们要不要报警。”
建筑装修这一个行业水深,黄远从业这么多年也遇到过不少找麻烦的,像这种直接进门砸墙的还是头一回。不管怎么说,矛盾归矛盾也不能闯到客户家里,这跟入室抢劫有什么分别。
陈唯谨眉头都要扭成麻花,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贸然报警就怕把林韵一家牵扯进来。
工人们显然和黄远一个意见,他们也没见过这么奇葩的事,细想之下还有点让人害怕,不怕横的就怕不要命的,这年头□□都没这么嚣张。
大家都在起哄着要报警,犹疑之下,陈唯谨也慢慢偏向报警这个选择。
“不用了,我找人砸的。”不知什么时候林韵出现在院子里,她穿过院子来到屋里。
“啊?”黄远怀疑自己是没听清,他揉了揉耳朵开口问道:“林小姐你说这是你砸的?”
“对,”林韵颔首。
“为什么?”这次轮到陈唯谨提问。
“没为什么,我只是不满意设计,想砸了重做,”林韵摊了摊手,眼神安抚黄远,“放心,材料钱你们的工费都重新算,不会让你们白忙的。”
“林韵这不是钱的事,”陈唯谨不接受她给他的解释。
两人隔着两米远,目光在中线交织,迸射出无形火花,烫的站在一旁的黄远浑身不舒服。他往后连退了几步,极有眼力劲地往兄弟群中使了使眼色,大家会意,悄然离开。
“我就是突然改主意想换设计了不行吗?”林韵的理由还是不变,听起来也确实没什么不行。
“那你也不能大半夜的连声招呼不打直接把墙砸了,”陈唯谨按捺住心底的火气,尽可能表现的耐心沉稳。
“难道你现在还愿意看到我的消息?”林韵一语点破事实,将他刺的泄了气。
陈唯谨满腔怒意顷刻变为心虚,又觉得哪里奇怪,声音低了好几度,“工作上的事当然能交流。”
林韵一脸了然的笑意,再次出声,“陈唯谨你是在骗我还是骗你自己,我给你发消息你只会叫来你的设计,这活当初你要亲自管,没道理半路逃票吧。”
没半点理由反驳,他做的确实不厚道,陈唯谨沉默不言。
“说白了,昨晚砸墙就是我故意引你来的,不要认为我在耍脾气,这是我的诚意,这几天你还没想明白吗?”
林韵一番操作大大出乎陈唯谨意料,她没有像他历届女友那样作闹,也没有上门主动逼迫,甚至给足了他自处时间,却又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炸裂。
她拿捏的程度也恰好到位,不主动要求,直接构造事件达到见面目的,其中的巧思、花费的金钱怕是不少,难怪说是诚意。
陈唯谨闭上眼,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发酵,四肢紧张到僵硬。
林韵始终保持着优雅的体态,脸上挂着不变的笑容。
两人都在等一个答案。
“我...我们不合适。”陈唯谨睁开眼,这份心意,他没能力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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